珍妮和李子果协助医护人员,给汤姆换绷带、打针。也许失血太多,汤姆感觉到了上帝在招手,他艰难地叫李子果靠近他,汤姆喘着粗气说:“李先生,我不行了,请你照顾我的女儿。”
李子果紧握着他的手说:“汤姆先生,坚持住,你一定能活下来!”
汤姆张开口,想继续说话,一口气没喘上来,头垂了下来,医护人员急忙做人工呼吸,无奈回天无力,医护人员宣布汤姆已经死亡,但汤姆的眼睛却依然睁着。
李子果试图合上汤姆的眼睛,但试了两次都没成功,李子果急中生智,附在汤姆耳边说:“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珍妮。”说完,再次用手轻轻一抚汤姆的眼皮,汤姆的眼睛终于合上。
也许最亲爱的人忽然离去,珍妮还没回过神来,直到汤姆闭上眼睛,珍妮才“哇!”的一声扑倒在父亲的遗体上大哭。
花知子和李子果好一阵子才劝住珍妮,随后带她一起到住地安顿。
李子果和花知子考察完石油基地,与珍妮一起将汤姆的遗体带回S国首都。
根据考察结果,李子果和考察团用几天时间在宾馆与S国石油公司讨价还价,最终签订了石油供应合作合同。李子果打发考察团其它成员先行回国,自己则和花知子帮助珍妮一起运送汤姆的遗体回他的祖国。
在护送汤姆遗体的飞机上,李子果和花知子一边安慰珍妮,一边跟她拉家常,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时,李子果才注意到珍妮,虽然满头金发、白皮肤、蓝眼睛,却像故国传统美女一样长着一付鹅蛋脸,一对双眼皮,还有一对恰到好处的小酒窝,而珍妮对父亲的孝顺也像极故国传统的孝道,颇令李子果好感。
虽然珍妮的思想要比花知子略为开放,且敢说敢为、为人坦诚,但性格内柔外钢和花知子外柔内钢则正好相反,也许正是这种不同,两人在一起有一种互补的感觉,都觉得需要对方的帮助,而绝不会针锋相对而争吵,两人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认准了的事,一定要做,3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一点和李子果也很相像,但李子果认准的事,10头牛都拉不回来。
李子果有一双带磁性的眼睛,从这双深邃的眼睛里,很多女孩子会从中读到一种深情、浪漫与温馨,令人不舍放弃,这是妻子王美华说的,当年王美华就是被这双眼睛迷住了。
不久前,李子果身上散发的那种舍己救人、与人为善的朴素思想,加上光芒四射的眼神,让花知子早已忘记了年龄的差距,将李总、李先生变成了心目中的李大哥,而珍妮则从这双眼睛里似乎找到了父亲去世前的那种安定和友爱。
短暂的交往让珍妮和花知子情同手足,对李子果也视如亲人。
通过交谈,李子果了解了珍妮的身世,珍妮是独生女,母亲在其年幼时,跟一位艺术家好上,父亲从军队退伍那年,母亲离家出走,跟艺术家跑了,再无音讯。珍妮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对这个女儿充满父爱,独自将其抚养成人,女儿对这个唯一的亲人有很深的感情,父亲为了事业和女儿也没有再娶新人。
遗体运回家乡,李子果和花知子根据珍妮提供的汤姆生前意愿,为他选好一块墓地,请了一个专业葬仪公司择日主持葬礼。
在举行汤姆葬礼那天,汤姆许多生前友好,包括生意场和战场上的朋友及一些远亲、街坊邻居都来为这位普通人送行,并向珍妮表示慰问和哀悼。
一个中年妇女来到珍妮面前,含泪拉住珍妮的手说:“苦命的孩子,我是你妈妈,我对不起你们。”珍妮惊呆了,不知所措,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基本没有妈妈的丝毫印象。
这位自称是珍妮母亲的妇女,向珍妮道歉完,表示葬礼结束后再跟她详谈,似乎这么多年抛弃了女儿,她的语气非常自责。珍妮不相信这是真的,毕竟来的太突然。
葬礼在牧师的祷告声中按顺序进行,人们将花朵撒在棺木上,李子果、花知子和珍妮一起向汤姆进行最后告别。
葬礼结束,那位中年妇女来到珍妮面前,拥抱住珍妮说:“孩子,你父亲生前没有提起我吗?我叫琳达,是你的亲生母亲。”珍妮这才回抱住中年妇女失声痛哭,她听父亲说过自己的母亲名字叫琳达,尽管琳达跟别人跑了,父亲并没有怨恨她,偶尔还听父亲说过有关母亲的好话,只是珍妮对这个闻而不见的母亲早己淡忘。
片刻,两人分开,珍妮向母亲介绍李子果和花知子,琳达与他们一一握手,对他们照顾女儿表示感谢。
也许琳达为了让人们对她的突然现身表示理解,以表示她对女儿爱的诚意,她宣布不要汤姆一分钱遗产,只是想认女儿,以弥补自己当年过失。
琳达盛情邀请李子果、花知子和珍妮一起去她家做客,大家上了琳达的汽车。琳达开车,珍妮坐在母亲身边,李子果和花知子则坐在后排。
一路上,琳达一边驾驶、一边讲起珍妮幼时趣闻嗅事,常哈哈大笑,引的李子果等人也从对汤姆哀伤中转回到现实的愉快中,中年妇女的真诚、自信、开朗和幽默赢得了李子果和花知子的好感,也得到了珍妮的谅解,珍妮从心里认了这个妈妈。
琳达讲起了汤姆,她说:“汤姆是个好人,他热心助人,总是愉快地对待一切逆境和困难。我们刚结婚的时候,这个城市遇到飓风,我们的房子和很多人家的房子一样都被风给掀掉了,大家住在政府提供的帐篷里,帐篷里很拥挤,很多孩子被大人挤在角落里,他把5、6个没有位置的孩子带到我们的铺位坐下,结果我一晚上都在跟孩子们听他讲的幽默故事,直到第二天,我们搬到体育馆,我才睡了个好觉。”
琳达沉默了一下又说:“也许他这种过分助人为乐的精神,我很难适应,珍妮出生那年他本来可以从战场退伍回来,但一个战友的女朋友要他战友提前退伍回来,否则跟他吹了,于是这个战友央求汤姆将退伍指标让给他,汤姆竟然答应了。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回来,我一个人带着珍妮又当娘、又当爹,不知多痛苦,他这一让就是两年,直到两年后才回来,他的这个爱好也许是我离开的原因吧!”
“不说了,快到了。”琳达说到这里,猛一踩油门,将车开的飞快。
突然,一辆平头货车拐进车道,逆行占道,迎面快速驶来,因为这条道路通常车辆比较少,两辆车都没想到对方会有车开来,琳达急忙向左打方向盘,货车也向自己的左边打方向盘,双方车速太快,最终还是未能完全避开,两辆车驾驶室位置剧烈碰撞在一起。
琳达当场被夹扁在座位上,旁边的珍妮被一块大玻璃击中头部,昏倒过去。
李子果和花知子也被撞的一阵晕,但李子果很快反应过来,一脚踢开后座车门,拉着半昏半醒的花知子,滚了出来,然后,半抱半拉地把花知子带到路边安全地带,这时,两辆“镶”在一起的车燃起熊熊大火。
李子果惦记着珍妮,放开花知子,向火里冲去,花知子知道他的意图,想拉住他,但没拉住。他跑到起火的小车旁边,找到珍妮所在位置,对着变形的前车门,一脚踹开,掀掉珍妮身上的玻璃,大火烧着了他的衣服,忍着钻心的辣痛,他一把抱起仍在昏迷中的珍妮,迅速从火中退了出来,这时整辆小车都淹没在火海中。
李子果抱着珍妮跑到路边,他将珍妮交给已经清醒过来的花知子,自己就地打起滚,刚滚灭身上的火,不知哪来的精神,他又忍着剧烈的疼痛站起来,还想去救珍妮的妈妈,但短短几分钟的大火,己经将小车全部烧毁,而消防队也赶到了,消防队员们用灭火器向依然着火的车辆猛烈扫射,同时禁止他人靠近火点。此时,一阵猛烈的烧伤灼痛终于让李子果失去知觉。
他醒来的时候,己经在医院里。
他躺在病床上,早晨的阳光透过纱窗轻爽而温柔地洒在白色被单上,好像在被单面上绣了一片淡黄色的花。窗外不知名的花朵,开的正香,那清雅的香味一阵一阵轻抚他的嗅觉。一只小虫子不知道躲在哪里,正在轻轻地吟唱虫界晨曲,偶尔飞来一只小鸟站在枝头上,清脆鸣叫,似乎要用高音和小虫子的低音唱和。尽管全身被绷带缠绕,不能动弹,但从来没有过的闲静机会,让他静静地享受这美好的大自然时光。
在另一间病房,珍妮坐在病床上,同时失去父母的双重打击,让已经举目无亲的珍妮双眼含泪、伤心欲绝。花知子坐在床边,轻轻安慰她,向她表示,李子果和自己都会跟她在一起,照顾她,自己会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
数日后,琳达的葬礼,因珍妮和李子果都躺在病床上,只有花知子代表珍妮参加。回来后,花知子向珍妮作了描述,并劝慰泪水不止的珍妮节哀顺变。
不久,烧伤较轻的珍妮能下地活动了,在花知子的照料和安抚下,她的情绪也有了很大改观。花知子向珍妮讲了李子果舍己救珍妮的经过,珍妮非常感动,一定要去看望李子果,花知子坳不过,只能在医务人员警告下,隔着纱窗含泪看望了李子果。
随后的日子,俩人除了天天到无菌病房外面看望一次李子果外,常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谈心,随着交往日子增加,让已经情同手足的俩人越来越亲密,两个人的心里话都能向对方倾诉。
俩人谈到李子果,花知子向珍妮讲述了李子果曾经救自己的经过,充满钦佩地描述了他的生平事迹和为人,早己对李子果心生爱慕的花知子,在描述中眼睛总是充满渴望。李子果传奇的经历、乐于助人的平民思想也让珍妮如痴如醉,而每当想起李子果那深遂而温情脉脉的眼神,珍妮不由自主由敬到爱,也爱上了李子果,两人这种超越年龄的爱,让她们互相感觉到了。但讲到李子果在故国有了妻儿,并且很爱她们,珍妮放光的眼神暗落下来。
花知子谈到瓜鲁国的风土人情,尤其是讲到那里依然是一夫多妻制国家,珍妮眼睛又放出了光:“我跟你们去瓜鲁国,我也要加入瓜鲁国国籍。”
花知子打趣地说:“你是想嫁给李子果吧?”
珍妮说:“你还不是?”说完两人搂在一起嬉笑打闹起来。
时间很快过去半个月,尽管李子果还不能落地,但已经能允许外人探访病房。这天,花知子和珍妮怀着敬爱之心,一大早便带着鲜花来到李子果病房,探望李子果。
李子果还没痊愈,只能继续躺在床上,两人看到李子果依然闭着眼,便悄悄地走到床的两边,花知子把花瓶中的旧花拨出来丢掉,珍妮则把带来的鲜花插入花瓶,随后,珍妮和花知子一人座在床的一边,静静看着李子果。
俩人坐下来不到5分钟,李子果醒来,一眼看到珍妮坐在床边,急忙问:“你好了吗?”
“全好了,谢谢你舍命救了我,我爱你!”
说完,珍妮俯身在李子果左脸嘴边轻轻一个吻。
“还有我,也谢谢你,我也爱你!”
说完,花知子也俯身在李子果右脸嘴边狠狠一个吻。
李子果脸色微红,说:“两个跳皮鬼!”
珍妮说:“什么鬼都好,我什么亲人都没有了,我父亲把我托付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这辈子我都跟着你!”停了下又说:“我要嫁给你!”
花知子紧跟说:“我们俩姐妹商量好了,不管你在故国有没有老婆,我们俩非你不嫁!反正瓜鲁国是一夫多妻制国家。”
李子果说:“胡闹!”不再理她们。
珍妮辞去了原有工作,接手了父亲的锁业公司,为了和李子果回瓜鲁国,她又将公司和家产变卖,纳完税得款1千万美金,全部存入了瑞士银行,以方便今后使用。办完上述事项,珍妮和花知子轮流照顾仍然住院的李子果。
期间,瓜鲁国派大使来看望了李子果。
随着时光逝去,李子果的伤势越来越好。这天,李子果能坐起来,珍妮和花知子一人坐在床一边,珍妮在削果,花知子轻轻帮他按摩背部。
“叮咚!”门铃响了,花知子忙过去开门,一个西装革履、皮肤黑红的大汉闯进来,直奔床前,握住李子果的双手用瓜鲁话说:“李大哥,出事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听大使说,才知道你老兄住了很长时间的院了。”
李子果也用瓜鲁话回道:“你公务繁忙,怕打搅你了。”
黑大汉说:“这段时间我确实很忙,参加完联合国部长会议,又去参加洲际部长会议,还去出访了几个国家,但我们是兄弟们嘛,再忙也得过问啊!”
两人寒暄完,黑大汉指着两位美女问:“这两位是……?”
李子果赶紧介绍说:“这位叫花知子,那位叫珍妮,两位都是我的随行人员。”然后用英语向两个姑娘介绍说:“这位是我的最好朋友,哇努国国王的九王子哇努先生,他还是我们瓜鲁国国防大臣和工业大臣。”
介绍完,花知子双手按膝鞠日式躬,用瓜鲁语说:“您好,请多多关照!”珍妮则大方地用英语说:“你好!哇努先生。”
哇努看着两个彬彬有礼的美人,知道珍妮不懂瓜鲁语,于是干脆都用英语说:“不客气!李大哥是个大大的好人和能人,你们跟着他不会后悔,我看你们两个如花似玉,不如嫁给李大哥吧!”
李子果忙制止:“我已有家室。”
哇努说:“管它那么多,我们瓜鲁国是一夫多妻制国家,对老婆数量没有限制,我都有15个老婆,你有两、叁个算什么?
李子果又说:“她们都是她们父亲托给我照顾的,怎能乘人之危?再说我们年龄那么悬殊,这是不可能的事!”
听到哇努说的正合两个姑娘的意,两个姑娘高兴地反驳李子果。珍妮说:“我父母可没说不能嫁给你,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有权决定自己的归属,再说我们自己愿意嫁给李大哥,和别人无关!”
花知子紧跟说:“对,年龄不是问题,感情才是第一,我们的命都是李大哥救回来的,我们有理由伺候李大哥一辈子。”随即,转向哇努肯求道:“还请哇努先生帮忙说服李大哥。”两人早已不再叫李总,改口李大哥,以表示跟李子果更亲近些。
说完,两位美女盯着李子果,李子果不敢面对两人火辣辣的眼睛,转头看向窗外。
哇努听到这里,愉快地笑道:“好!好!包在我身上,这个媒我做定了,回国就给你们办喜事!”
临别,哇努对两个姑娘说:“他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可直接找我们大使馆,也可打电话给我,他是我们的省长大人、政府官员,理应得到各种外交礼遇的照顾。”
最后,哇努再次握着李子果的手,跟他道别:“李大哥,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不要辜负了两个姑娘的美意,我走了。”说完向大家挥挥手,走向门口,临出门又回头叮嘱李子果:“李大哥,千万不要辜负这两个好女孩对你的爱,再见!”然后走了出去,背后则回荡着两个姑娘高兴的声音:“谢谢哇努先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