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色已晚,但是秦晓微不想回大伯家,她现在更大的兴趣在于林锋的婚姻,不明白怎么会有女生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她自己对结婚嫁人完全没概念,一点儿也不着急。她和伊莱在一起两年了,只聊过一次有关这方面的事情。那次刚刚甜蜜完,秦晓微枕着伊莱的左手臂,喃喃地说:“我应该会比你先结婚吧!”伊莱一点儿都没有惊讶地说:“肯定啊,女生30岁之前肯定得结婚,28岁就该着急了。”秦晓微:“那男生呢?”伊莱:“男生就无所谓啦,35岁能定下来都不算迟,男人经老。”秦晓微:“对哦,你到时候就是个帅大叔,不知道多少小萝莉扑上来。”伊莱笑了:“哪里会有那么夸张啊。”秦晓微说:“别假装谦虚!”对秦晓微来讲,婚姻是一道枷锁,一个束缚,都还没自由够呢,哪里能安心受绑啊。
爱情是甜蜜的,婚姻是残酷的,这个观念一直伴随着秦晓微的成长。可不是吗?婚姻,现实中的婚姻,据她所知,别说完美,就连风平浪静都没有,全都是吵吵闹闹,狼狈不堪。像歌里唱的,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辩,女人实在无需楚楚可怜,只怪那几年你们两个没有缘。可是婚姻中的两个人却不能说分就分,因为一纸婚书以及一堆错综复杂的关系。秦晓微想:没找到可以共度余生的人之前,自己怎么也不会说要结婚的话的。伊莱虽然帅,也够高,但是结婚还是别想了,会累死的。
秦晓微和林锋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后街,整个都是做烧烤的大排档,很久没有吃烧烤了,秦晓微咽了下口水,随着林锋来到好吃的那家。找到一张小一点儿的方桌坐下来,马上就有人递上菜单,还有茶水,问:“老板,今天吃点什么呀?”林锋说:“先看看,过会儿点。”那小伙儿说:好嘞!完了接着招呼其他客人了。可能是还不够晚的原因,来烧烤的人还不是太多,但是已经把店里坐得差不多了。外面的桌子上也快满了。环境一般,吃的是一个心情吧。林锋看了看,问秦晓微:“晓微,你想吃什么呀?”秦晓微说:“恩,我还是吃素的吧,就给我点土豆片儿,茄子,玉米,还有烤馒头片儿。还要一听菠萝啤。”林锋笑了:“你啊,始终都是这样的,烧烤只吃这些素的。”秦晓微:“对啊,不是说烧烤摊的肉类很多都是乱七八糟的肉做的吗,我可消受不起。”林锋笑:“没事的,少吃一点就好。”完了叫服务小哥过来,说:“帅哥,帮我们来两串土豆片儿,两串茄子,一个烤玉米,两个烤茄子,半打生蚝,半打青口,十串牛肉,十串羊肉,十串脆骨,然后两瓶百威,一瓶菠萝啤。”那小哥说:“老板,我们这里没有百威和菠萝啤,要不要金威?”林锋:“也行!来两瓶金威。”小哥说:“好嘞,稍等一会儿,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点的烤串儿陆续上来,穿着背心热裤的啤酒小姐也送来了啤酒,还帮忙开了盖儿,啤酒瓶上倒着扣了两个一次性杯子,说:“老板,先慢用,有什么需要直接教我们就行。”林锋说:“好的。”她们就仪态万千的走了。秦晓微看着觉得这些啤酒小姐的身材真好啊,不像自己的小身板儿。林锋给秦晓微倒了小半杯金威,他自己倒了一满杯。说:“晓微,好久不见,这次见面你还是没什么变化,真难得,感觉特别亲切,为了依然小清新的你,干杯!”秦晓微:“被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都一脸烟火气了,林锋,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虚伪啦?来,为了成长,干杯!”说完先皱着眉头把那一小半杯给干了,林锋说:“干杯!”然后也喝光了自己那杯。接着又给秦晓微到了小半杯,自己仍是一满杯。秦晓微一杯啤酒的量,喝一小半杯,已经满面通红了。她看着对面的林锋,说:“林锋,祝贺你,新婚快乐!”林锋:“谢谢!能得到你的祝福,特别开心。晓微,这一杯你随意,我全干了。”说完就咕嘟咕嘟喝完了一满杯啤酒。秦晓微也咕嘟咕嘟喝完了一小半杯,这下她有些晕了,大着舌头说:“人生大事,怎么可以随意捏,林锋,真心祝福你!”林锋喝了两大满杯,说话也多了起来。林锋边把土豆片捋到秦晓微面前的一次性碗里,边说:“晓微,如果没有明朗,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秦晓微:“林锋,我又不漂亮,不值得你执着什么!”林锋:“服了你了,秦晓微,你老觉得自己不够端正,那什么叫端正,是指左右脸完全对称吗?水嫩,你还想怎么嫩,你看你,皮肤那么好,一条儿细纹也没有,很多女孩跟你一般大,黑眼圈啊,细纹啊都有啦,我见的女生不算多,但是你皮肤真的算很好的那一部分里的了,身材,多少人羡慕你的瘦,你自己不知道而已,瘦高的姑娘胸都不太大,那才是合理的比例啊,太大了反而让人觉得很奇怪,明白吗?你整天脑袋里在想啥呢,晓微?”秦晓微诧异地看着林锋,她知道林锋是个好男孩儿,也曾经喜欢过她,但她不知道,原来在他眼中,她这么好!她自己都不知道呢!秦晓微:“你怎么对我评价那么高,是不是结婚了,是人生赢家,所以对我极尽恭维之词?”林锋:“本来就是的啊,我说的就是我认为的。”秦晓微:“真不愧是好朋友,真仗义!”林锋忽然停下吃的动作,温柔地看着秦晓微,说:“曾经的男朋友,拜托。”秦晓微:“前男友!干杯!”说着又喝了一小杯,林锋无奈地摇摇头,喝了大半杯。
两人吃着烧烤,喝着酒,闲聊着,快吃完的时候,林锋又把话题兜了回来,说:“晓微,你说,如果没有明朗,你是不是会跟我好一辈子?”秦晓微此时已经喝晕,但意识是清醒的,她明白,这是林锋一直以来的心结,只有她能解开。以前她没胆量说,但时过境迁,他又已经结婚了,除了他会狠狠鄙视她之外,别的没什么好担心。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向他坦白自己内心的阴暗,至于会有什么后果,也没脑袋去计较了。这么想着,她又喝了一口酒,缓慢但清晰地说了起来。
“林锋,以前我还追过你,记得吗?我喜欢你阳光正直善良,以前真的好想跟你在一起的。”她看着林锋的眼睛,继续说:“可是到后来你真的开始追我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或者隐瞒你,只是当时那个人不喜欢我,而你,又是我喜欢过的人,我原以为会因为你而忘记他,所以就答应了你的追求。没想到……没想到……最后还是忘记不了他,又不想对你不公平,所以,就……”
林锋一直听秦晓微说着,他微微皱着眉头,说:“所以是时机不对!”
秦晓微喝了一小口酒,说:“恩,就是这样,”
林锋:“如果明朗没有出现过呢?”
秦晓微:“可能也不行,还是会有其他人可能出现。在我刚好寂寞的心里,洒下了阳光。所以,不能怪明朗,要怪的话,只能怪咱俩缘份不够。”
林锋:“缘份不够!”
秦晓微:“干杯!”
林锋:“干杯!”
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光了,林锋结账,他们起身走人。秦晓微有些走不稳,林锋扶着她的手臂,她靠着他的肩膀。刚刚把话说开,心里压了很久的大石头也搬开了,秦晓微一身轻松。林锋轻声问:“那你现在是跟明朗在一起吗?”秦晓微心口一塞,说:“并不是。”“你已经忘记他了吗?”“不要提他了,提到他我就郁闷!”“那你就是还喜欢他!”“没有联系过!”“你要这样一辈子吗?”“不知道!”
秦晓微回答着林锋的问题,也像是给自问自答,林锋扶着秦晓微上楼,她腿软脚软,这个样子也不用回大伯家了,只好跟林锋说借宿(音素)一宿(音朽),林锋说这儿随时欢迎她来住。“你家娘子来了怎么办?”“她不会来的!”“嗯?”“别问了,早点休息!”
秦晓微取出睡衣和毛巾,去浴室简单洗了个澡,把内裤清洗干净,晾在阳台。林锋把吹风递给他,她笑说:“还以为你这里不会有呢!”“房东的!”“哦!”“算了,还是我帮你吹吧!”“好啊,我手都没力气,好久没喝啤酒了。”林锋拿起吹风,帮她吹着长长的湿头发。她惬意地闭目养神。
电吹风嗡嗡地响,秀发飞扬,空气里都是沐浴露和洗发露的清香,秦晓微的睡衣是卡通图案的,她的脖颈白皙,喝了酒的脸庞,红红的让人心神荡漾。她正闭着眼睛,没发现他此刻正凝望着她的眼神,透出了多少火火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