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聂无欢轻笑,却没吭声。
“这个就是将我掳来还要我做卧底的那边的人给我的联络的书信,不过,咳咳……他们好像搞错了,我压根不认识字。所以,额……直接给你看好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回复的内容,自然也要你代笔,哎……你说好不好?”
聂无欢正襟危坐,淡淡的瞧着桌案上的书信,而后对她微微点头,“好!”
“诺,看吧!”苏酒还不忘服务周到的将书信展开,呈给他看。
聂无欢只匆匆一扫,就变了脸色,眉峰间尽是怒火。
“额,写了什么?”苏酒小心的问他。
聂无欢将拳头一敲,险些就敲碎了桌子,怒喝道,“从何处得来?”
苏酒浑身一颤,如是说,“是小灵儿从外面接来的,说是特意要送到这个院子的,我,我也不知啊。难道错了?啊?”
聂无欢隐忍着,怒火却渐渐的敛上胸口,霍然起身,抢过书信起身就走。
“喂,到底写了什么啊?”苏酒急得直跺脚。
聂无欢跑走,苏酒就从后面跟着跑,只瞧他身轻如燕的身姿瞬间就落在了窦青青的院子里。正待苏酒诧异之时,聂无欢的一声带着怒气的低吼声就传了过来,“窦青青,你做的好事。”
“王爷,我怎么了?”窦青青也不甘示弱,那尖利的嗓门可比谁都厉害,瞬间震了出来,险些就震碎了苏酒的耳膜。
跟着,四处渐渐的多起了人,纷纷探头过来瞧。
因为吵闹声此起彼伏,就算是那边最远院子的段青玉也露了露脸,跟着就转身回去了。倒是小玉儿却一直没有出现。
苏酒就被那围拢而来的丫鬟和家丁乃至于宫女和宫人们拱在队伍的最后。所以,此刻她听不真切,看不真切。
苏酒就在这里做一把围观群众,奈何差点将脖子抻长了,她都没瞧见什么,倒是听到了不少花边新闻。
“那王爷与窦青青两人青梅竹马,为何两人成亲之后就好似没了情感一样。男人啊,搞不懂。”
“你知道什么,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尤其咱们王爷生的这样俊秀魁梧,又能领兵作战,还是皇上的亲弟弟,相比较下来,王爷院子里的女人还是少了些的。”
“哎呀,你们听……”一个丫鬟指了指远处的声音。
苏酒左瞧右瞧,将脖子伸了又伸,还是没听见什么,只觉得那边好似有什铁器撞击的声音。
这时,旁边的“解说员”又开始了她的解说,“好似又打了起来。听说窦青青的武功很是厉害呢,上一次跟着王爷去边塞,还曾亲手抓了一个叛徒,把那个人打的屁滚尿流。哎呦,难不成跟王爷打起来了?”
“啧啧,果真是母老虎呢,咱们平时都被她欺负着,这回王爷发威,可有她瞧的了。”
“哎,你们说这回王爷会是因为什么与她发脾气啊,王爷向来不喜欢发脾气的人,就算是上一次皇……”那丫鬟脸色一变,捂住了嘴巴,凑近另外一个丫头的脑袋,悄悄的说了一下。
忽然一抬头,险些跟苏酒的脑袋撞在一块儿。
苏酒的耳朵就要贴上人家的嘴了,可那“皇”之后的内容还是没听着,她八卦的心就这样被糟蹋了,轻轻一叹气,继续听那丫鬟说。
“上一次的事过了这么久,王爷怕是还没忘记吧,不管如何都与窦青青脱不了干系。”
“我就瞧着窦青青是幕后主事,她想攀上王妃的身份,所以啊,不惜与皇……才会被王爷嫌弃。”
“说不准呢,谁知道那多么内情,王爷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还不是娶了她,呵呵,可娶了也只是摆设,你们什么时候瞧王爷主动去她的院子了,即便是去了两人也是吵架。”
“哎,他们好似有好多日不曾吵了呢。”
“对呀,窦青青也不甘寂寞,这次怕是又得罪了王爷吧。”
“我看啊,不是得罪,是窦青青想王爷去她的院子了,你们想啊,前几次不都是这样子结束的吗,哎……苦了王爷了。”
“嘘……小心被窦青青听到,虽说咱们不是王爷的宫女,可也不想这么说王爷不是,尤其那个刁蛮的女人最是惹人嫌,搞不好,你们没回去宫内就被她给留在了这里,那以后哪有好日子过?”
话题一转,她们就说到了最近宫内增添新人,因为排挤不开,临时调过来一些到王府内,但因为现在人们,若是表现不好,最后都不用回去了,她们都是从小就被送进宫的,出来了不知如何生活,对于苏酒来说,放她离开那是好事,但对于她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一是因为年纪大了,嫁人也难,而是很多人已经不知自己家人在何处了。
说道伤心处,她们也无心八卦,暗自神伤去了。
苏酒瞧着她们走远,也跟着暗自神伤了一阵。刚刚听得热火朝天,可她还是没能拼凑起来任何有意义的内容的时候,正在胡乱的猜疑之时,那边陡然一声巨响。
“碰!”声音过后,一股浓烟暴涨出来,跟着一个黑呼呼的东西就被抛了出来。
定睛一望,是被包装完好的布袋子,因为落地时的高度,致使里面的东西都被摔了出来,各种亵裤肚兜,应有尽有,瞧得在场的观众脸色一红。
紧随其后的就是董青青一身男装,手持长剑,浑身散发着凛然的气息,与那日挠苏酒的时候简直是两个人,今日的她徒增了一丝巾帼的风范。
苏酒不禁一丝惊讶,瞧着她,又瞧着那边正悄然走来的聂无欢。
“王爷,今日就是你我分道扬镳之时,你休要再去我爹那里求我回来,哼!”窦青青将长剑一伸,将那巨大的包裹扛在了肩头。
聂无欢无奈摇头,那被刀剑斩坏的曳撒随风摇曳。叫苏酒觉得,“呵!好一个风流倜傥的无能王爷。”
“青青,不要再闹了,这件事是我的不对。”
聂无欢在道歉?
苏酒双眼放光,觉得聂无欢现在的高大形象瞬间没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一下子变成了好丈夫形象。苏酒在心底微微点头,表示赞赏,又表示同情,男人啊,为了哄好女人也是拼了,尤其你女人还多。
随后吐出两个字,“活该!”
“哼,我不,你诬陷于我,那封信我不知情,你为何诬陷于我?”
信?苏酒皱着眉头想了想,将视线送到了聂无欢手中捏着的那封书信上,好似猜到了什么。
“青青,听话,跟我回去说,这件事是我鲁莽了,不要再闹了。”
窦青青一张小脸气的发紫,瞧着聂无欢可怜巴巴的样子那气也消了不少,于是将长剑一扔,对聂无欢伸了伸双臂,说出了叫苏酒这个现代人都觉得脸红的话,“抱我回去,今日不准你出我的房门。”
苏酒“嗝咯”一声,吞了一口惊骇的唾沫,险些就被自己噎死。余下的场面,什么打横抱起,什么温柔话语,什么娇笑甜语,她不用看都能自己补脑不下于十万字的小黄文了。
于是,苏酒一扭头,几步跑走了。
当一个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苏酒被震出了内伤,回去后“哇哇”几口就将今天吃的所有东西吐了个干净。
小灵儿蹬蹬几步跑上前,手脚麻利的替她收拾,还在不停的唠叨。
苏酒捂着疼痛不已的肚子,对她说,“怎么跟老妈子似的,小小年纪就爱唠叨。”
小灵儿也不听,继续说道,“苏姑娘,我娘常说,不能暴饮暴食,要懂得适量,要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身体是自己的,坏了可谁都不能替你担着,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别说话了,快把茶水给我提来,我要漱漱口。别洗我的萝袜了,刚换的没脏,回头还能穿。”
“苏姑娘,你听说了没有?”小灵儿不甚在意,将萝袜攥在手里,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对她说。
“什么?”苏酒一面漱口,一面还不忘抬头瞧着小灵儿那张稚嫩的脸上的那汪更厉害的八卦神情。
“听说,咱们这个院子就是曾经王妃住过的。”
苏酒无奈点点头,“还以为你要说王爷和窦青青打架的事呢,原来是这个,我知道啊。”
“那王妃死了好几年了。”
“噗!”苏酒把刚刚含在嘴里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不偏不倚,直接都喷在了小灵儿的脸上,“什么?”她觉得脊背发凉,甚至周身的环境都起了变化,像是要闹鬼。
“是呀,我进来之前就听说了,当时的事情闹得很大,整个皇城都知道。王爷也为此伤心了好长时间,好像还跟王爷有关系。所以现在王爷很少去宫里,即便是去了,也是因为什么事才会去。皇上想继续和王爷保持从前的兄弟情义,可还是不成,因为王爷一直记恨着,哎……”
小灵儿一副花痴的模样,不顾脸上的茶水,捧着怀里苏酒的萝袜,一面向往的样子,“不想王爷还是一个痴情之人,想想就很满足。”
“呸!”苏酒一拍小灵儿的肩头,“瞧你的花痴样儿,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我,我岂不是穿了死人的东西?住了死人的房子,并且还不知不觉得当了一个死人的替身?”苏酒瞧着自己的一对儿大脚,看着那双绣花鞋,赶忙扒拉了下来。赤足站在那里,浑身一颤,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