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是…”
白寞阳心头一跳,一脸难以置信,不过他很快就平复下来。
“应该不会的,可能只是初阶像一些而已…”
炫目的羽翼攻势席卷而来,本来已经是负隅顽抗的【Suicide Ember】更加不支,被黄金羽翼刮得遍体鳞伤之后纯子立马就拎起前者的身子狠狠地拍在地上。
在空间裂缝里躲藏着的妮弥身子一晃差点晕了过去,不过她还是咬了咬牙挺了下来。
“可恶…这个情况怎么越来越不利了…”妮弥擦去飙出来的鼻血,狠狠地骂了一句。
“不用慌。”南宫婧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紧接着白寞阳也从别的地方慢慢“游”了过来。
“你有什么对策了?”白寞阳问。
“这狗屎初阶的一些猫腻被我发现了,”南宫婧拧了拧拳头,“那个人后面的反色相影子老娘观察她半天了,就一直死盯着我看,我往哪走那玩意就追着我一路猛看,包括你中招的时候那坨东西也跟痴汉一样视奸了你半天…”
“说重点。”白寞阳面无表情。
“现在他看不到我,你给我几把刀子我把他宰了。”南宫婧伸出手。
白寞阳闻言撩开自己的外套,摸出全身上下七把匕首,给自己留了一把:“剩一把我给幽伊发信号,那个巨狼初阶的基本上是必死了,妮弥还能挺住吗?”
“那还用说?我还有力气等下把他们大卸八块!”虽然嘴上凶狠,但是妮弥逐渐苍白的脸和充满血丝的双眼出卖了她的状态。
“小样…让老娘憋屈了一整把,该付出代价了。”南宫婧摸了摸其中一柄匕首的刃,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笑容,“小白,尽快动手,我来抓住那个混球的分心瞬间。”
“好。妮弥挺不住的话就不要硬撑了…”
“行了行了,老娘硬的很,别婆婆妈妈的。”
“…”
白寞阳一脸黑线地游走了,心里想着温阳裕身边的妹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刚猛…
啊,果然自己的小软妹幽伊是最好的…
在FCO和国家组这边已经布好绝杀阵的时候漆黑赞歌却如获甘霖,来的不仅仅是白祈光一个人,还有他躲在暗处的女朋友苏打和一个非常关键的人——张九嶷。
“草,你们真就扑了这么多人啊…”张九嶷被白祈光丢进洞里,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倒在地板上不省人事的几个家伙,“我给了你们那么多炼金制剂,你们真就全白给了啊?”
“别提了,还想说用那些药水可以跟这帮人周旋一段时间,谁知道这个FCO的老大一个人就把这地儿全部铲了…”秦祁阴沉的声音里似乎都能感受到一丝哭腔。
“行了,赶紧收拾了他们走人。”白祈光没什么兴致地说了一句。
“来来来人人有份啊,秦祁看你跟这把剪刀拗了半天,送你一瓶HP恢复药剂治愈一下心灵创伤…”张九嶷掏出一瓶装着淡红色药水的小瓶子随意地扔给了地板上还夹着剪刀的秦祁,“还有克雷德大叔一对,你们可能需要精神刺激灵药,效果是冷却时间减…哦对不起频道不对。”
“赶紧喝了然后把他们处理掉…在拧巴半天估计他们的增援也到了。”张九嶷把两瓶蓝紫色的液体瓶子丢给克雷德,接着给身受重伤的鱼儿喂下了一瓶绿色的药水,再然后就是毫不留情的打开三瓶“精神刺激灵药”的软木塞,对着地上的于海鹏、崔正俊以及汉斯的脸浇了个透心凉。
“然后…啊,又见面了,手下败将凶手女士?”
张九嶷一句话就差点让妮弥怒火攻心一口老血喷出来致敬周瑜,她这暴躁脾气比起南宫婧也是只多不少,一瞬间被纯子和克雷德打压的极其凄惨的【Suicide Ember】气势暴涨突然雄起,拖着大镰刀踩着八只腿一副要把张九嶷劈成两半然后踩成肉渣的模样。
“上次我能轻松打败全状态的你,现在你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要用什么赢我呢?”张九嶷甚至没叫出初阶,从自己的包里又拎出一瓶让妮弥咬牙切齿的冰瓶,对着【Suicide Ember】的下半身扔了过去。以蜘蛛女如此庞大的体型,这个飞行道具是躲不了了,但更可气的是这玩意也不能去把它打碎。
蜘蛛妹子也只能腾挪身位,但有半边的蜘蛛身子被冻了个瓷实。
“好了,赶紧把他们处理掉,还不知道上面老光头他们能不能挺住呢。”张九嶷看着有些开始困乏的蜘蛛女耸了耸肩,掏出了一瓶装着浅绿色黏状物的瓶子砸在江莉莉的剪刀上,和空气接触的瞬间这浅绿色的黏状物就变得僵硬,把剪刀严实地捆住了。
“呼,总算是得救了…”秦祁把自己被黏住的裤子一角撕了下来,心情不禁开始放松起来——但总有一种违和感。
南宫婧呢?
当时无暇顾及初阶的秦祁现在猛然惊醒,他立刻开始警戒周围情况,只要谁一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夏炉冬扇】的效果立马就可以作用在那个人身上——尤其是南宫婧,她如果出现那【夏炉冬扇】就会立刻回到南宫婧消失之前的监视状态,把她摁得死死的。
然后他又看到一柄普通的匕首从上空落了下来,又落在了克雷德的脚边。
“这到底是…”
“唔…?”
秦祁还正拧着眉头疑惑着,前方的克雷德突然就一声闷哼。
“亲爱的?”伊莎贝拉立刻就发现了丈夫的异样。
克雷德僵硬地转过头,指着自己的腹部——一支紫晶剑刃毫无预兆地从克雷德的体内刺了出来!
“什…”伊莎贝拉赶紧捂住嘴,但就这么一点时间,克雷德的身体里又有八支利刃穿膛而出,让前者活像一只紫晶海胆。
“克雷德大…”秦祁刚想喊出声,却听到一阵刀刃划过空气的声音,然后感觉到有什么尖锐的玩意钻进了自己的头颅、透过了自己的胸膛,没入了自己的腹腔。
“草!”张九嶷怒骂一声,反应迅速召唤出【双重相性】将一瓶吊命药水灌进了濒死的秦祁嘴里。
而克雷德却没有那么好运了——
伊莎贝拉刚想给克雷德喂药的时候,后者体内刺出来的尖刺穿过了克雷德的咽喉,连带着吊命药水一起扎破。
若隐若现的【Megalovania】停止了对蜘蛛女的攻击,抬起自己的尾巴准备将伊莎贝拉推离自己。
然后克雷德脑海中闪过三个画面。
…
“漆黑赞歌?你是说要我们去当世界反派?哈瓦德二少爷已经堕落至此了吗?”克雷德依旧神情戒备。
“不不不,有个人曾经跟我讲过,‘既然你如何活下去已经接近被完全定义,那么还有一条路就是可以选择怎么死——作为什么样的人去死。’”权伪嘬了一口烟,“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你面前,一是你们作为一对不伦恋人被自己的家人逼迫至死,二是作为世界对立面的大恶人被正派人物给铲除,不过中国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嘛:‘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至少你们不说,漆黑赞歌里头也没几个人会去关心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一个在克雷德脑海里飘过的是改变他一生的决定之一,而第二个画面则是在高中时代,伊莎贝拉对自己表露真心,她主动吻上来的模样。
而第三个画面…
The year’s at the spring,
And day’s at the morn;
Morning’s at seven;
The hill-side’s dew-pearl’d;
The lark’s on the wing;
The snail’s on the thorn;
God’s in his heaven
All’s right with the world...
幼年的伊莎贝拉和眼前的爱人身影重合,看着自己的妻子面色逐渐苍白却用着自己创造的曲调轻吟着自己最喜欢的《比芭之歌》,克雷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也已经不能再说话了。
伊莎贝拉和自己拥抱在一起,两具身体通过紫晶的尖刺剑刃连接在一起。
“克雷德…我们下辈子不做兄妹,只做夫妻…”
“嗯。”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拥抱,谁都没有倒下。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众人的耳边似乎还有伊莎贝拉清脆的歌声。
——
一年之计在于春,
一日之计在于晨,
一朝之计在七时,
山坡露珠晶莹,
晴空云雀翻飞,
荆条蜗牛爬行,
上帝在其天堂中,
世间一切皆太平。
——罗伯特·勃朗宁《比芭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