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鱼儿呆滞地愣在原地,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
“该死的…喂,喂,鱼儿,听得见吗,赶紧把吊命药水喝下去!”崔正俊疯了一样对着耳边狂吼,但是鱼儿毫无回应。
“可恶…崔正俊!往那边补上一个冰瓶!我过去把她带回来!”秦祁把手中的熔岩瓶子朝着【吾与信条】一砸,立刻就掉头往鱼儿那头跑,却被挣扎起身的崔正俊一把拉住。
“冷静点!你用什么去拦住那只蜘蛛?”崔正俊吼道,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秦祁顿时醒悟,后者愤恨的对着地板跺了两脚。
原本还在和【Suicide Ember】酣战的【蜜糖冲击】逐渐消失,没有人看着的蜘蛛妹子尖叫一声,提着镰刀向鱼儿疾驰而来,而南宫婧也想动的时候【夏炉冬扇】是又落在了她身上。
“鱼儿!快醒醒啊!”秦祁心急如焚,不过耳机和空气中同时传来一声惊天怒吼,差点把他的耳膜给吼塌。
“贵樣——!”
在场还有意识的众人寻声望去,洞穴的角落里燃起了一阵火光。
纯子赌错了。
原以为这一团绿色的液体的能力是通过液化与凝固等热学原理来进行攻击,于是纯子就想到用冰与火来限制这个诡异的玩意。
冰冻攻击的确有效,限制了它的行动,但是——它不怕热。
它居然也变成了熔浆类的物质,和熔岩瓶子里的灼热物质一起涌向了纯子。
但在同一时间,鱼儿受创。
被克莉尔强行划分到她的一组、被克莉尔嘲讽和坑害、被克制自己的对手步步紧逼的怒火连带着同伴重伤的愤怒一瞬间涌上心头。
【The illegal Queen-Extended】。
一只巨大的恶魔头颅忽然出现,越过纯子的脑袋将这些熔浆吞了个干净,绿色的液体见状仓皇逃窜,粘在了恶魔手臂上。
“@#%~*?——!”
巨大的恶魔头颅张开满是尖牙的嘴巴,说了一堆令人不解的话。
“唔,好像听出一些日语的脏话…”江莉莉默默吐槽道。
这【The illegal Queen】不仅多了个脑袋,手臂也加粗加长了不少,此刻纯子的理智已经被愤怒吞噬,恶魔手臂在地上狠狠一砸,整个人从角落里直接跃到了【Suicide Ember】的上空。
想来阻挡一下的绣花针和剪刀被轻易拍飞,恶魔头颅低吼一声,双掌合锤对着底下的蜘蛛女砸了下去。后者不退反进,举着镰刀就迎了上去。
…
下班了的克雷德拖着有些疲累的身子回到家中。
“这么安静?”克雷德皱了皱眉头。
按道理来说每天的这时候就算没有人说话,做饭声或者电视的声音也会有一些,而现在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空气被冻结了一样。
“爸妈没说今天要出门吧?”克雷德脱下鞋子,朝着屋内喊了一声:“爸!妈!”
这时候屋里有了些动静,像是有人用手拍桌子的声音。
“入室抢劫?”谨慎的克雷德突然有了这么个念头,看了看地板上的鞋子数量,多了三双鞋——劫匪进来搞事还脱鞋子的?
不过下一秒来自父亲的呼唤便把这个想法打消了。
“赶紧到客厅来。”
克雷德又皱了皱眉,父亲的语气非常不友善,潜藏着巨大的愤怒。
克雷德回头看了看多出来的鞋子,心头一凉。
一双男士皮鞋和两双女式鞋,其中一双自己非常熟悉,是自己送给伊莎贝拉的生日礼物。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一向冷静的克雷德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来到客厅的时候,克雷德看见客厅里坐着的人,伊莎贝拉一脸苍白地看着他,克雷德的脸肉眼可见地变成了死灰色。
“你个混小子…”克雷德的父亲看见儿子便勃然大怒,被伊莎贝拉的父亲——也就是克雷德的大伯拦了下来。
“看你的脸色我就已经确定了我的答案。”大伯的脸色古井无波,不过颤动的胡须出卖了他充满怒火的内心,“难怪伊芙对其他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克雷德!你为什么要祸害我女儿!你们可是堂兄妹啊!”大伯忍得住不代表伯母忍得住,后者喊了两句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她都已经三十岁了啊…为什么你们会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来啊!!!”
克雷德和伊莎贝拉都垂着头,一言不发。
“克雷德…告诉我们,你们已经…多久了?”母亲也掩面哭泣着,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极端令人难以接受。
“已经十五年六个月零二十六天。”克雷德抬起头,原本阴霾遍布的脸色已经被燃烧着的决心取代。
“你个混小子…你知道你大伯给了我们家多大恩惠吗?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父亲忍无可忍,将桌上的茶水杯子扔在了克雷德脸上。
克雷德将脸上的茶水擦干,无视了父亲歇斯底里的怒骂,把目光投向了他的大伯。
“你这个眼神是在挑战我。”大伯拧着眉毛,“但你也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是千古不变的禁忌,你觉得我会答应这种荒唐的事情吗?”
大伯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后者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自己,实在是令人唏嘘。大伯见状摇了摇头,又看向了克雷德:
“我和你父亲兄弟俩的关系一直以来都非常好,你也是我的亲侄子,我也不会为难你,只要从今天开始和伊芙断绝一切关系不再见面…”
“不可能!”克雷德和伊莎贝拉异口同声,直接让大伯的脸色黑了下来。
“那我只好采取措施了。老弟,正好我准备在加拿大的渥太华开新厂,到时候你就搬…”
大伯的声音戛然而止,便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一只金色的蝴蝶从他的脖子后飞了出来。
紧接着父母和伯母也睡了过去,伊莎贝拉站起身来,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克雷德:
“哥…不,亲爱的,带我走,越远越好。”
克雷德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捏得不能再紧的双拳,最后抬起头看向自己此生唯爱之人:
“做好准备的话就拉住我的手,之后我们就没有家了。”
伊莎贝拉不假思索地抱住克雷德的胳膊——和往常一样。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一脸幸福地看着自己的爱人: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就算以天为被以地作床,我也要在你身边。”
“啊,不会的。我还是觉得我们能过下去。”
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趁着父母他们还未醒来,禁忌的恋人为了这份扭曲的爱,离开了——或者是抛弃了各自的家。
但正如伊莎贝拉所说,只要他们在一起,哪个地方都是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