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地吹,吹着漫天的雪花飘扬飞散,一个晚上,有人给费莘打了一个电话,费莘从嫂嫂手中接过了电话,她想问是谁?嫂嫂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喂,请问哪位?”费莘问道,电话一头传来扑哧一笑,原来是胡愈。
“还挺有礼貌的,是我。”他逗笑着说道。费莘闷闷地应了一声,胡愈开始认真了起来,“怎么了,我最近一直很忙,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我就职的公司定下来了吗,那边还有一大堆手续要办,我还特意跑了一趟过去,挺远的,时间又紧,我不得不坐了趟飞机过去,然后学校这里也有好多琐碎的事要处理,我的论文刚刚答辩完了,终于轻松了,想起来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怎么样。”
“哦——,我啊?还行。”费莘默默地听完,回了一句。
“上次我跟你说的话,想好了没有?”胡愈话锋一转。
“什么话?”费莘反问道,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又轻轻笑了一声,“我发现你这个丫头真健忘,好话不说二遍,不说了。”
“不说就不说。”费莘随口说道,抬起头看见嫂嫂关了电视走向盥洗室。
“真想不起来了?再好好想想。”胡愈逗笑着说。
“我哪记得你说过的哪句话,你说的话多了。”
“重要的话你分不清呐?你是让我说你,是聪明呢还是傻呢?”
“你才傻呐,我不跟你说了,我要挂电话了。”
“好好,我提示你一下,在车站,你自己想吧。”胡愈似乎生气了。
费莘的脑子转动了起来,她想起来了什么,心怦然跳动了一下,脸觉得有些发烫,“是我要走的时候,你跟我说的话吗?”她问道。胡愈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我觉得那次我说的太突然,所以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想,你想的怎么样了?”
“嗯——,你是说,和你一起走的事,是吗?”费莘吞吞吐吐。
“是呀,你就当是求婚也行,反正我还没对人这么说过,我们碰到的是时候,正好最近我在想结婚的事,你想好了,回个话,我就去买戒指了,这在我的预算之内。”胡愈轻轻笑了一下。
费莘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她的大脑一时间绕不过弯来,乱成了一团麻,她想到了邱远,“嗯——”
“‘嗯——’是什么意思呢?想好了还是没想好?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胡愈的口气有些急躁起来。
“我不是回答过你了嘛。”费莘慢悠悠地答道。
“不再想了?”
“嗯——”费莘的脑袋又糊涂了起来。
“算了,算了,电话里说不清,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我不去。”费莘回答得很快。
“怎么了,怕和我单独在一起啊?”胡愈笑了起来,“那这样吧,过几天一大帮人,准备提前为我送行,过来参加吗?”他补充说道。
“不行。”费莘沉闷地回了句。胡愈追问她,“怎么了?”她毫不犹豫,“我没心情。”
“为我呀?”
“瞎说什么,不是。”
“那是为谁?”
“不为谁,谁也不是。”
“不诚实了吧,你的优良品质跑哪儿去了?告诉哥哥,是不是想你的那个朋友了?”胡愈换了一副口气开玩笑地问道。
“跟你说不是就不是。”费莘有些烦躁,可是她又很想找个人说一说自己的心事,她向外看了一眼,嫂嫂已经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费莘想了想,“就是上次那个……,那天你到我家的那次,那天晚上我男朋友正好打电话过来,我就说了,他就不高兴了,就这样。”她低声的不连贯地说道。
“什么?!哪天的事?我到你家的那天?怎么说你呢?你是不是少一根筋?这种事你怎么能跟你朋友讲呢?你傻了吧。”胡愈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孩!”他气势汹汹的又加了一句。
“那怎么办?说都说了。”
“现在要哭了?早干吗的呀?你怎么也不事先问问我?我也好给你出出主意。”听了胡愈的话,费莘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跟你男朋友说什么了?”胡愈追问道。
“我就说我认识了一个男孩,有好感之类的。”
“那你朋友说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他一听就不高兴了。”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什么了,第二天我就给他写了一封信,我就想再说清楚一下,让他不要乱想。”
“嗯——,那他怎么说?”
“他还没回信。”
“嗯——”
“你说,这件事会影响到我和他吗?”
“我又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说的。这事你问我?我又不是他,你得问他。”胡愈提高了嗓门说道。
“我”费莘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胡愈叹了口气,“我说你怎么会跟你男朋友说的呢?又没什么大事,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犯糊涂了?要不,我再给你个机会,让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跟我走?我可真要订机票了。你要定下来就给我打电话。”
“我——”
“想好了是吧,不打是吧,随你。这样吧,我那边住宿都定好了,我告诉你个新的电话号码,你记一下。”
“嗯——”
“怎么?不想要我的电话号码?告诉你有人问我要我还不乐意给呐,快拿笔记!对了,我的号码别随便告诉别人,记住了啊。”
“嗯,好吧,你说。”费莘记下了胡愈的电话号码。胡愈匆匆说了句,“我不跟你说了,人家喊我喝酒呢。我挂了啊。”
费莘放下了电话筒,默默地站立了一会儿,又重新拿起了听筒,她突然很想听听邱远的声音,可是她想起了自己写的那封信,拨了一半的号码,她又放下了。
又是一天,费莘不用去打工下午上完课直接回了家,路过信箱,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抬手打开了信箱,黑洞洞的小门里躺着一封曾经久等不来的信件,她一愣,脱下手套轻轻地取出了那封信看了看那熟悉的笔迹和落款,犹豫着是否要立刻拆开信封,想了想,还是一溜烟冲到了楼上打开门脱了鞋,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先喘了一口气。放下信放下背包,她来不及脱去大衣帽子和围巾,找到一把剪刀费莘剪开了信封。
站立在桌前,取出信纸看完了第一页,费莘皱了皱眉头,疑惑了起来,那上面用稀疏平常的话语聊着稀疏平常的事,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邱远想对她说什么?费莘急不可耐掀开第二页,一目十行,终于在结尾处看到了两行字,写着,上次你说的那件事就算了,我不想再提了,你也不要去想了,我原谅你。然后邱远从未有过的在结尾处添了两个字,爱你。
费莘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捧起信纸贴在唇边啵的亲吻了一下,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翻开信纸看了看“我原谅你”那几个字,不由得皱起了鼻子,哼了一声,心里想着,我才不要你原谅呐,想着又笑了,拿起信钻进自己的房间仰面躺在床上,看着“爱你”那两个字,她怀抱着那封信放在胸口,甜蜜的笑容仿佛在说,从此他们再也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