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将领双手紧紧握着战锤,血污将他的鳞甲战袍给染得鲜红,他环顾四周只见到齐刷刷的银甲军,他愤怒地哀嚎着。
他在为他战死的族人们哀嚎,他在为自己的家园即将被占领而哀嚎,他为自己的命运哀嚎。
他愤怒地冲向了那个银甲将军,七言感觉仿佛自己现在就是那蓝色神魔,他也是满心怒火,因为他见到了蓝色神魔心中想的一切,他的牵挂,他的执念,和他的过往。
神魔的名字叫做“荒”,他有一个响亮的称呼叫做“荒魔。”
七言最后见到的,是一片剑光,是一抹血红。
……
……
七言感觉自己的头痛欲裂,他恍惚地坐起身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满是麟片的战靴。缓缓抬头。七言不由惊呼出声,站在他眼前的居然是那具神魔尸身。
七言惊慌地后退着,不知所措地道:“前辈原来还活着啊!”
蓝**神默默地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已经死了。
七言并不明白眼前这神魔要表达的意思,还想继续追问。神魔摆了摆手打断了七言的话头。
只见那神魔指了指一块地上的阁板,七言记起来那就是刚刚出现过蓝色人影的地方,也是一个暗门所在。
蓝色神魔又指了指七言腰间的匕首,然后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个划拉的手势。
七言意识到这家伙是要自己杀了那暗门之下的东西,那这么说起来那蓝色的人影并不是自己刚刚推测的守灵卫士,而应该是墓主人厌恶的东西。
七言在心里暗道为什么这神魔不自己动手,而要让他来做。
眼前的神魔似乎感觉到了七言的疑惑,他指向了石台,七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居然看见那台子上安静地端坐着一尊蓝色身魔,和眼前这个一模一样。
七言诧异地回看向他,他似乎是在笑,笑得很阴森,笑得很诡异。
七言看着那诡异非常的笑容,不由地继续往后退去,突然他觉得自己在向后倒去,不知何时自己居然身处在了悬崖边,此时自己已经一只脚踏空在了悬崖外,就那么掉落了下去。
他见到的最后一幕是那蓝色神魔的诡异微笑。
……
……
“七言!七言!七言!你怎么了!快醒醒!”
可以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七言分辨出那是寒溪的声音,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看见了寒溪那张古怪的绿脸,他正用力地摇晃着自己。七言慢慢恢复了意识,他发现自己居然僵硬地跪坐在地上,他挡开寒溪抓着自己的手,缓缓地站了起来。
七言按着额头,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猛然睁眼看向了四周,这里依旧是那一楼层,石台之上那蓝色神魔依旧安详地坐着,没有移动过分毫。
“原来那也还是一个梦!”七言自言自语地说。
他取下背囊看了一眼里头的沉睡的木宝,轻抚了几下。木宝居然动了,它将自己蜷缩得更紧了,更像一个球了。
七言突然看向了寒溪道:“你不是说你不上来么?”
寒溪回答道:“之前我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压,弄得我透不过气,可是后来那股力量似乎削弱了许多,你又好久没有了动静。”
“所以你就上来找我了?”
寒溪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道:“不然呢!”
七言似乎想起了什么,背上背囊,忍受着那阵阵的头疼他走到了那之前的暗门处。他要打开这道暗门,不管这里头有些什么,他要一探究竟。他想知道是什么如此困扰着那上古神魔,他想知道刚刚的事是不是仅仅是梦境。
想到这,七言脑海里又冒出一个念头,这不会依旧是一个梦境吧。他下意识地掐了掐自己手臂,又看了看身边那呆了吧唧的寒溪,确定这的确是在现实。
在打开那暗门之前,他又看向了那个蓝色的神魔,他依旧安详地端坐着。虽然身体没有腐化,可是却没有一点生机。
寒溪看着眼前行动有些怪异的七言,他有些不解。只见七言缓缓地蹲下,突然快速地揭开了地上的隔板。在那隔板下头居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甬道。
寒溪快步上前,同七言一起看向了那甬道内,那是一片毫无生气的黑暗。
七言往里头摸了摸,发现其间其实是有楼梯的存在,他直接踏着楼梯走了下去,寒溪劝他不要去,可是七言如同着了魔一般根本不理睬他。
他也只好跟了下去。不下来还好,一下去,眼前的一幕让俩人都呆住了。这居然有着另一个楼层。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会有一层?”寒溪惊讶地说道。
七言似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回答道:“其实很简单,这一座塔楼本就有十层,只是第八层的楼梯直接通向了地十层,把这真正的第九层给隐藏了起来!”
寒溪反驳道:“可是我并没有觉得这边的楼梯比之前面的更长呀,台阶步数有差那么多的话,我肯定会发现?”
因为底下一片漆黑,两人已经退了上来,七言去拿了一个莲花灯举着走了过来,边走边道:“因为那一股能量屏障干扰了你的思维,不信你现在再去看看,那楼梯到底有多长。”
寒溪快步来到楼梯口看了下去,发现正如七言说的,这楼梯确实很长,比任何一楼的楼梯都要长好多。
七言继续说道:“那无形能量不仅有阻挡的能力,它似乎还有一种扰乱人心神的能力,它让你有一种这楼梯和其他楼梯一样长的错觉,或许我们现在看见的东西也都不是真实的。”
寒溪突然想起了眼前这个七言之前的怪异举动。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为什么你没有被那能量影响?”
寒溪看向七言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七言被他看得一愣,突然想到刚刚自己说眼前的一切可能都是假的,那或许也包括了自己,这绿疙瘩或许把他也归入幻觉一类了。
七言赶忙解释道:“就像我之前没有感觉到那么大的威压一样,或许那种能量对人族影响不大吧!”
寒溪表情这才轻松了下来,七言暗叹下次对这绿家伙说话可要小心,这家伙的心阴暗着呢。
七言与寒溪又一次进入了那甬道,七言在前举着莲花灯,寒溪殿后。
七言的手不由放在了腰间的匕首上,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