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诗的母亲,李冬阳女士,终于要回来了。江传睡沙发已经睡的快抓狂了,“你能理解到一米八五的人睡1.70的沙发的痛苦么?不是脚悬空就是头悬空,要么就是弓着身子早上头都僵了,我就不理解,你怎么就那么心安理得的睡我的大床呢,你怎么就没有一点点同情心以及愧疚心呢?”江传的吐槽功力日益渐长。
陈晓诗抬了抬头,深情地说:“我同情你。”,紧接着把门关了。
“还有呢?喂?这就没了?没有别的补偿么?比如早餐丰盛点什么的?喂!”再吼出众多无力的抗争言辞后,江传再一次面如死灰的离开了本应属于自己的房间。
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陈晓诗这人跟白描好得跟一个人一样,以前胆小怕事,虽然有点脾气也不敢太嚣张,现在可好,天塌下来白描给她顶着,更夸张了。他坐在沙发上,喝了口咖啡,手挠了挠头发,目前为止,他几乎没有和白描说上过几句话,那丫头注意力都在别的物体上,什么兔子挂坠啦,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从来也没正眼看过自己一眼,还说是自己女朋友,真是亏死了。
“江传小妹妹!”一个娇嗔的声音从他的房间传来,他差点一口咖啡呛死自己,“你又弄哪样啊?”“找到你的小秘密了!”还是那种甜到能把人腻死的感觉,“咱,咱能好好说话么?”他坐不住了,起身往房间走去,门开着,他看见陈晓诗拿着自己画的生日卡片。
那是母亲走后的第一年,第一个没有母亲的生日,爸爸忙,也只是订了一桌子饭,买了礼物,就出差了。那年他十岁,模仿着母亲给自己写的卡片,流着泪,自己唱了生日歌。他曾经想十岁生日的时候许愿,他可以一辈子不要生日礼物,只要母亲陪在他身边。可是到了冬天的时候,还没有到他生日,那个最重要的人就安静的睡着了,任凭他哭闹,也再没醒来。
“你生日是星期天?”陈晓诗拎着那张花里胡哨的卡片,“天蝎座啊!”江传故作轻松的说。“这样啊。”
在此后,陈晓诗变得神神秘秘的。
江传感觉她一夜抢了自己所有的朋友。在走廊看见她跟程蓝青异样地看着自己,去他们班找自己周围的那几个狐朋狗友,却发现在楼梯教室的时候他们和白描说着话还不时地看几眼自己坏笑。总之,这一天过得他冷汗直冒。
陈晓诗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请伊琳,江传也不认识她,可是,本来这几天天天跟白描腻在一起,伊琳那么敏感的人,肯定不舒服,再不邀请她,就……
“陈晓诗,你搞什么鬼!”江传在背后拍了她一下,吓了她一惊。
“搞什么啊,这是在学校别动手动脚的啊,警告你!”陈晓诗狠狠的甩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搞什么小动作,小心你妈进不了我家门!”这样的威胁果然很怪异,陈晓诗懵了,把江传弄的也很尴尬,“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了,别惹我哦!”他余光看见白描朝这边走过来,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明明很想跟她说话,遇见了却要躲开,真不像自己
…
总之,在纠结了许多个小时后,陈晓诗最后还是请了伊琳。
伊琳看见了她们很久没用的鹅黄色信封,里面写着时间地点。问题是,过生日的人自己竟然不认识诶,在班里那几个以路家慧为首的八卦女生倒是听过她的名字,好像是陈晓诗的干哥哥,不过她从来不知道陈晓诗哪里来的干哥哥。上次她出事的时候,程也去了,那么程跟他应该很熟吧,自己去也不至于很尴尬,好歹认识两个人。
“哦,你也收到拉?不错不错,周日一起去吧,穿漂亮点,鹅黄色裙子就不错!”程蓝青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伊琳心里在偷笑,现在是十一月诶,谁穿夏天的裙子,不过她没忘记因为那件裙子程蓝青帮她解围的事情,如果这就是他们之间仅有的可以回忆的东西,就已经非常珍贵了。
陈晓诗跟白描在商量给江传过生日吃什么,自己做菜的话太累了,而且也只会家常菜会被嘲笑,那订什么呢?
“我想吃披萨!”程蓝青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楼梯。
“那就披萨吧!”陈晓诗和白描齐声说。正好,她们想了很久适合很多人吃的,又不用太麻烦的,还不用洗碗的,披萨果然还是最佳选择。
江传生日那天下了雨,天气不好,才4点多天就暗的要死。陈晓诗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跟白描到处打扫,累的她们四肢都快断掉了,“这里也太夸张了吧,为什么阳台都是蜘蛛网?他们难道不晾衣服么?还有这乌龟为什么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人扔啊?陈晓诗你这几天都住在这里么?啊!我坐了什么东西怎么还会动啊?”白描在屋子里一惊一乍的,被坐的波波反而很淡定,绅士地扭着屁股回到了自己那个满是灰尘的狗窝。
“进门前就跟你说过了,这地方跟狗窝没什么区别,你还不信。”陈晓诗此时已经是灰头土脸的了。
陈晓诗在江传房间看见他和另外一个男生的合影,那个男生身材好的像明星一样,身上也有着说不清的气质,“要是将来能嫁给这样的人就好了。”她又在犯着花痴,好在白描已经免疫了。
“门铃!你去!我上个厕所”陈晓诗奔向厕所。
“搞定”白描拖完了客厅放下拖布就去开门,一开门却砰一下的把门关了。
门外面是莫名奇妙的江传,他在奇怪怎么会有个满脸都是灰穿着围裙的女人在他们家,难不成陈晓诗还雇了保姆?白描在屋里已经暴走了,“陈晓诗——!说好让那几个人拖住他打球,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陈晓诗冲了马桶,无奈地喊:“大小姐,看看窗外!要不放他进来吧,不能过生日把人淋成落汤鸡啊!”
“那这些怎么办?不就露馅了?”白描指着那些俗气的装饰装饰。
“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做,我今天要在一楼聚众闹事,不,聚众告白!”陈晓诗开始编了。
“啊?”门外已经被淋了半天的江传感到十分的愤怒,“告你妹啊,告白就把我关在门外啊,你有病啊,脑袋进水了啊,让我进去!喂,干嘛,进自己家还要蒙眼睛啊,喂!”
陈晓诗对着白描轻声说,带他上楼,把他锁房间里,白描点点头拉着江传就上楼梯。
江传突然间有种奇异的感觉。他没有碰过陈晓诗的手,今天她拉着她,他怎么会心跳加速,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喂,陈晓诗,你搞什么啊?你不是要贩卖人体器官吧,我还想多活几年。”陈晓诗走上楼对着他喊“赶紧洗澡,一会下来请你观望呢!”于是一把把他推进房间。
“真是的,跟刚才完全两个人嘛!”他走进了自己久违的房间,自从陈晓诗住这开始,自己就没被批准进来过。
“不过,还真是蛮干净。”他想出去拿手机纪念这房间这辈子最干净的时刻,却发现门已经锁了。
于是,撕心裂肺地:“谋杀啊!”
用白描的话说,她闻见自己有历史的沧桑感,估计身上的灰尘都可以和古墓里的陪藏品一拼高下了。正在她和陈晓诗洗澡的时候,门铃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响了。白描赶紧用毛巾擦干身子,头发都还没吹套上大裙子就去开门了。
门外的伊琳和程很吃惊,“额,你是刚洗澡了么?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头发还没吹干,那个——”
“我知道!”白描把他们拉进来赶紧又冲进了卫生间。“不对啊,这哪是江传的家啊?”程蓝青四处打量,“这么干净?不正常啊?波波呢?”波波闻声跑了出来,尾巴上被系着巨大的蝴蝶结,还是大红的,“哈哈,这也太夸张了。”程蓝青要给它摘了,它还不愿意。
伊琳显得很拘束,她还没看见晓诗和其他人。她望着逗着波波的程蓝青,远远的笑。白描已经吹好了头发,就那么看着望着程蓝青笑得灿烂的依琳,“难道她喜欢程蓝青?”白描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程蓝青!谁让你把波波的蝴蝶结取下来的!”陈小娅冲了出来,程蓝青立刻抱着波波与之决斗,白描隐隐约约感觉到白描刚刚似乎还在发光的眼睛瞬间就暗淡了下去……
丁将浩,小罗以及一个陌生的帅哥来了。伊琳显得很不自然,她想起上次的那个拥抱,想起丁将浩一眼就可以把自己看透的眼睛。
“好久不见啊。”丁将浩颇有笑意地望着伊琳,伊琳嘟囔“昨天在食堂还看见了呢。”“
“哈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姜灿成!江传初中最铁的朋友,来中国好久了。”程蓝青搭着姜灿成的肩膀,“听说这哥们一下子妹妹和女朋友都有了?”姜灿成一口京片子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程蓝青笑道:“你们是不是觉得韩国人中文说的比你们好接受不了了啊,对了,江传人呢?”
“我把他锁楼上了,他貌似从来不过生日的,所以想给他个惊喜,以后我妈要是真嫁到他家,他的日子会很苦的”陈晓诗吃力地拎着一堆披萨和饮料进来,姜灿成赶忙过去接,陈晓诗看着眼前出现了那么个有着精致轮廓的男生,竟然呆住了。
白描嫌她太丢人了,赶紧把她拉过来,“你哥最好的哥们,韩国的京片子达人。”
“那么人到齐了么?”陈晓诗回过神来,故意将视线避过金恩益,想起刚刚还在说那些不好意思的话,真的太丢人了。伊琳打量着姜灿成,总觉得他长得很像陈晓诗从前跟她描绘的梦中情人标准,李敏镐的脸型,金正勋的鼻子,还有谁谁谁的气质,都具备了。
“你是整过容吧?”她就那么冒冒失失的说了一句,程蓝青赶紧把她弄旁边去,“他小学六年级就来中国了,嫉妒人家长得比你好看就直说!”
“哈哈,没事儿,多大事儿啊!”姜灿成的京腔还真的是让人很受不了。
江传此时在房间里已经快睡着了,隐隐约约听见楼下有笑声,不是告白已经结束了吧?他马上站起来敲门:“喂!我还在这里!陈晓诗!开门开门,我要上厕所!”
陈晓诗看了看外面,7点多天已经快黑了,她把窗帘拉上,让所有人都躲到书房去。把一楼的灯关了。然后自己把江传的门打开了,江传奔得跟个兔子一样,都忘记自己洗完澡上衣还没穿,奔到楼下的时候虽然纳闷了怎么没人,不过想可能人已经走了也没多想,等他上完厕所准备出来的时候。
然后,他就看着这一切。
一个个熟悉的面容,一个个温暖的笑,陌生又熟悉的家,阔别七年的生日蛋糕上又写了他的名字。
他的耳朵已经听不见那些家伙的声音了,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他晕眩了。
“喂,你在家就穿这个啊?陈晓诗是女生诶!”程蓝青拿了一只波波的爪子就敲了他的头。
“喂,搞什么,我刚刚在睡觉好不好”
“睡觉也要穿衣服好不好!波波睡觉也有穿衣服啊!人家还披着一身的狗毛呢!”
……
11月12日,江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保存这一天那么美好的记忆,他拍了很多照片,蛋糕蜡烛,那些混蛋,还有白描的笑容,以及他们每一个人的笑容,“有个妹妹真好。”姜灿成的视线从幸福的江传身上转移到后面那个逗狗狗玩的小个子女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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