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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缘起(2)

到了村子,安顿好小黑后,李思按照祖父的意思,挨家挨户地进行了劝说。

在听了李思的传话之后,村民们虽然万分疑惑。

但鉴于老道士平时在村内的威望,加上那不断传来,有些让人烦躁的尖啸声,他们还是听从了老道士的安排——家家户户躲进屋子,关好门窗。

完成了祖父交给他的任务,李思轻松了口气,回到了自己家所在的院落。中年大汉也就是他的父亲,见着他回来之后,立即焦急地问道:“你爷爷是不是出去了?”

“嗯。”

李思点了点头,把中年大汉拉回屋内,说道:“我刚碰到过爷爷,是他让村子里的人都躲进屋子,还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从屋内走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希望爹爹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中年大汉听了李思的话后,在屋内来回走着,嘴里不停地念叨,脸上露出一副心急的模样。

听了父亲的话后,李思心里一动,“怎么,爷爷有危险?”

中年大汉停下脚步,目光在李思身上停了几秒,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不错,我听那尖啸声中带点啼音,应该是飞禽所发。能让你祖父从闭关中惊醒,进而带剑前去查探的,定是妖兽无疑。而厉害的妖兽出世时,天象上都会有所启示。通过这些,难道还不能猜出你爷爷面对的会是什么妖兽吗?”

中年大汉虽然弃武习文,但家学渊源,对于修**中的一些事情,特别是那些带有传奇性的妖兽故事,更是烂熟于胸。所以对于他的推测,李思潜意识中还是相当信任的。

脑里的思维转了几转,得到的结果让李思大吃一惊,“颙?难道真的会是颙兽!”

在双尖山第一次听到尖啸声时,他敏锐的双眼在空中曾捕捉到过一个身影,从身影的形状,以及凌空而飞的情形推测,那应该是一只庞大的飞鸟。

颙,枭类妖兽,有四只眼睛,现身时天下必大旱。这是李思脑海里,得自祖父传授的妖兽知识中,对于颙的描述。

再对应这八十多天的干旱天气,父亲所说的推测,应该是真的了。

中年大汉看了李思一眼,点头说道:“有史记载的颙出世时,虽然都是大旱,但持续时间大多在一个月左右。可现在这鬼天气都快要三个月了,因此我猜测这只颙兽,很可能有些突出的能力。父亲他虽然厉害,怕在不知敌情之下,会吃不小的亏啊。”

听了父亲的话后,李思也变得有些担心。但是祖父在他心中无敌的形象,还是渐渐占了上风,“只要对方不是一只上古颙兽,那爷爷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与现在出世的那些妖兽相比,它们的祖先,上古时代的那些妖兽才叫真正的恐怖。李思明白这个道理,中年大汉也明白,因此不约而同的,他们都轻吁了口气。

也就在这时,一道比先前尖啸声庞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声音,自双尖山传了过来。瞬间就让正处于喜悦中的父子,给当头一棒喝。

中年大汉一个啷呛,差点摔倒。就算是炼气根基扎实的李思,也被那声音给震了下身体。大地甚至因为这一道尖啸,如地震般抖动了一下。

尖啸停后不到三秒,也就是中年大汉刚站稳脚跟,李思刚呼出一口气时,又一声尖啸传了过来。

两人脸色大变,因为后一声尖啸好像就是在村子上空发出。

李思夺门而出,双眼朝上空一扫,顿是变得目瞪口呆起来。

一只巨枭凌空飞舞,不时有大如焦扇的羽毛落下。在它周围几道光华不停追逐,其中一道就是李思非常熟悉的红光——那是他爷爷驭剑时的剑光。

巨枭有四只眼睛,视野开阔,虽被几道剑光给围攻,却没有落于下风。

空中这只巨枭,应该就是李思父子推测中的那只颙兽。

“爷爷加油!”

看着红光不断地逼迫着那只巨枭,甚至有好几次还击伤了对方,李思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凶残的颙兽可不是一般的修真高手所能对付,李思的爷爷能屡屡让对方受创,其实力放眼整个修真界,也绝对是可以列入一流高手之境。

如果不是另外几道剑光过于软弱,那只高高在上的畜生,怕是要掉下来了。

也就在李思话刚喊完的瞬间,异变突发,一道凌厉的蓝色剑光凭空出现,划过长空,以破天之势直击巨枭的胸部。

受此重击,巨枭惨嗥了一声,身上的羽毛被剑光给打散,如飞雪般飘落。

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另几道交缠的剑光立即加强攻击力度,终于巨枭承受不住不断加重的伤势,跌落下来。在它快要接触到地面的瞬间,长达四五丈的肉翅双翼展开,这才摇摇晃晃地落在地上。

双脚踩在地上,重伤的巨枭脾气非常暴躁,还没站稳就挥舞着双翼,周围的树木,围墙,房屋纷纷倒塌,大有把眼前的一切给撕碎的气势。

李思暗叫了一声不妙,原因是巨枭跌落的位置,离他家屋子非常近。

加上父亲正呆在房屋内,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就在他万分着急的时候,一红一蓝两道剑光闪过,落在了那巨枭身边。

“孽畜,还不快快授首!”

祖父的道袍被撕裂了一大块,头发也变得很凌乱。但这一声喝唱,依旧是威风凛凛,再加上他执剑站立的模样,李思恍忽间感觉到自己的祖父,在那一瞬间年轻威严了很多。

看到两个仇人跟着落地,巨枭变得更加狂暴。

李思感觉到一阵腥风扑面而来,还没做出反应,人就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醒了过来。模糊的双眼渐渐看清了周围的场面,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小村庄,已经没有一幢完好的屋子。

“啊!!”

李思终于叫喊出声,身影飞快地扑进自家院落,挖着那堆小山般的泥土瓦砾,边哭边叫喊着:“父亲,你在哪里!……爹,你不要吓我,快出来啊!”

十指已经破裂,鲜血滴在瓦砾上,李思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依旧疯狂地挖着土泥堆。

现在他全身已经被惶恐占据,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感觉。

“轰隆隆!轰隆隆!”沉闷的雷声传来,闪电划过越来越阴暗的天空,几滴水至天上落下,转眼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连续干旱近三个月,老天终于开眼,下起豪雨。

雷声的轰鸣与雨水的凉意让李思清醒了过来,他缩回双手,抚住脸,任那雨水浇打在身上。

良久,李思站起身,来到街上,如游魂般在村内走动,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看到了那个驾驭蓝色剑光的道士,身体被生生撕裂成十多块血肉,随意散落在地上。旁边躺着一把碎成几段的宝剑,要不是这把断剑,李思也认不出这是谁的尸体。

这些碎肉不远处,还有几具尸体。

相对来说,这些尸体保持的比较完整。

一具是少了个头,连带半个肩膀;一具是上中下分成三段。被雨水冲刷之后,地上鲜血的红色已经非常少,但浓厚的血腥气,却任雨水怎么冲也冲不散。

街道上看不到一个村民,想来他们都按照自己所传的话般,躲在屋内不出来。可现在屋子全部变成了瓦砾土堆,村内一百五十多口人,除了自己之外,恐怕都被泥士瓦砾给活埋了。

“爷爷,爷爷在哪?”

整个村子来回走了几遍,李思突然发现少了某个人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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