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于豁。
迎面贴上来的是个阳光帅气略带些痞气的男子,年纪不大,留着干练的短发,笑起来温暖似春风。
齐杰礼貌性的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旁边的于萧一把拉她过来坐在旁边。三个人吃饭,于豁当然得坐在两个女生对面。
“齐杰,你迟到了,我和我弟弟都在这等了你快半个小时了。”于萧笑嘻嘻的说。
对面的于豁看着齐杰,眼里溢满了光,忙阻止道:“姐,没事,齐杰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齐杰,你看见了没,我这弟弟还没和你怎么样呢,就这么替你说话,这要是·······”
旁边不说话的齐杰拽了拽于萧的衣角,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于萧看出了齐杰没什么心思,掕着她就奔向洗手间,留下于豁一个人呆呆的看着满桌的菜。
“你怎么了?不喜欢?”于萧满脸疑惑。
“你从哪找来的?”齐杰低着头。
“他是我一个弟弟,我们是一个县城的。比我小一届,体院的小学弟。”
“****,你找一学弟来泡我。”齐杰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于萧转过身,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齐杰。
“他是真喜欢你。”
“喜欢我?他见我加起来总共不到两个小时,哪来的喜欢。”
“他其实很早就认识你了。
“不会吧,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还记得去年咱们宿舍四个人一起去野炊吗?那天同行的有三个男生,他是其中之一。”
“当时他在?”齐杰瞪大了双眼,“我是记得当时有三个男生,却没仔细看是谁,也没在意。”
“可那次之后,他却喜欢上你了,一直要我介绍给他。可当时你……”于萧看了看齐杰,齐杰眼眉下垂。
“当时我心里只有大叔。”
空气中安静的只剩下水池缓缓的流水声。
“当时我告诉于豁说你有男朋友,他说不想打扰你。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齐杰听的有些愣神,泪水却缓缓地流出,她不知为什么哭,是因为对于豁的感动,还是想念大叔。齐杰有些恨,为什么最好的人总在用完了最好的自己时才出现,是考验吗?可她不想要这种近乎粉身碎骨的折磨。
再回到餐桌时,于豁已经等了近十几分钟了。他看着对面的两个女生眼睛都有些通红,心想她们一定是在洗手间说了些什么,可自己也不便多嘴,就打趣的说:“你们两个要是再不出来,我都打算报警了。”
“警察来了,你的嫌疑最大。诱拐两名如花似玉的大闺女。”于萧说。
“我哪敢啊我。”
齐杰就一直安静的坐着,头也不抬,直盯着自己的餐具,仿佛周围的光影都与她无关。对面的于豁一直注视着她,他看出了齐杰有心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忽然于豁起身走到齐杰面前蹲下,手托着脸像个孩子般抬头看着齐杰,齐杰被吓了一跳,转眼间发现一张如同春光般明媚的笑脸,那一刻,齐杰心里说不出的欢喜,自从和大叔分开后,她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男生的脸,修长的睫毛,弯弯地笑眼,高挺的鼻梁,似春风拂面,似朗月入怀。
“大美女在想什么呢,这么着迷,都把我们冷落了。”
“没,没想什么。”齐杰的脸有些羞红。
“喂,旁边那个色狼,你够了。大庭广众的死盯着我们家齐杰,不怕警察叔叔来抓你啊。”旁边坐着的于萧一把拉过齐杰,拦在自己怀里,撇着嘴对于豁说:“她是我的。”
齐杰推开于萧,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笑着说:“你们两个还真像亲兄妹!一唱一和的,可以去演双簧了。”
于豁见齐杰脸上起了喜色,站起来拿起旁边的果粒橙给齐杰倒上了,齐杰看了一眼于豁,四目相对,但齐杰立刻移开了目光。
“我们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从小我和她一起长大。我都是在她的欺负下成长的。齐杰,我从小过的好辛苦的。”
“放屁!你从小就不是什么好鸟,整天和一群狐朋狗友厮混、打架闹事,就差杀人放火了。每次你爸追着打你时,你都跑去我家,让我给你顶着。”
“喂喂喂,姐,咱不带这样揭老底的!守着齐杰你就这样埋汰我是吧!再说了,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净给家里惹麻烦。不过,小弟现在从良啦,多亏九年义务教育。英雄不问出身哈!”
“就你还英雄呢,顶多一狗熊。”
齐杰看着两人吵得热火朝天,心想他们两个的童年一定丰富多彩,充满了欢乐和趣闻。忍不住插了句嘴:“给我分享一下你们童年的趣事吧。”
就这样,三个人有说有笑,于萧和于豁分享着他们童年里做过的那些傻事。夏天的晚上两人一起躺在草垛上看星星,结果两人都睡着了;冬天和几个小伙伴去田地里生火,差点没把于萧的裤子点着;秋天去别人家玉米地里偷玉米,把鞋子弄丢了;春天玩捉迷藏,于豁躲在废弃的房屋里睡了一夜,他爸妈差点报警。
“齐杰,你小时候一定很多人追你吧。”于豁端着酒杯,盯着齐杰的脸,有些模糊了。
齐杰向窗外看了看,浓重的夜色弥漫窗外的城市,五彩的霓虹肆意的张扬。她轻轻的吐出几个字:“我,我小时候就是空白。”对面的于豁一脸的愕然,他不敢想象齐杰童年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故事,是像她说的一片空白,还是在那个最纯真的年代遇到过最难忘的人。他不敢往下想,端着酒杯,笑眯眯的看着齐杰,眼里的温柔好像能融化掉所有的悲伤。
齐杰缓缓地说:“小时候,我上三年级,喜欢班里的一个男生,他是班长,可我的几个好朋友都不喜欢他。有次放学回家,碰巧遇到他,我当时好高兴,可以和他一起回家。可好朋友不让我和他一起,她们硬生生的把我们分开。我扭着头往回看,却只看到那个男生落寞的身影……”
“后来呢?”于豁饶有兴趣的问。
“后来”,齐杰低头看了看身边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的于萧,用手轻轻抚摸着于萧柔顺的头发,“后来,我转学了,再没见过他。”
那一晚,他们喝的烂醉,各自诉说着或悲伤或喜悦的往事,互诉衷肠却转过身一脸的失落。齐杰忘记了对面的男人是谁,对着他一会哭,一会笑,于豁也许还记得自己喜欢的女孩在哭泣,却忘记了该怎样擦干她满脸的泪水。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记忆可以修改,齐杰希望故事的男主角可以变成于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