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屋子门窗紧闭,落云猫着腰等待着向这边已近的脚步声,一稍显稚嫩的声音渐渐入耳“大哥,你听我说,我跟你叨叨一路你就是不理我。陈将军你说我刚刚说的对不对?”从拱门出蹦跶出一十来岁的小子,后面跟着两身形修长的公子,那小子在游廊上倒退着走嘴还不停“哼,我说母后就对大哥成心的。她明明说这琉璃郡主花容玉貌,知书达礼,端庄贤淑。昨儿在大殿上她哪有知书达礼的样,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本我不想说,今天去了一趟千禧楼倒是听了一肚子气,”只见哪里人影微晃,抱怨的声音又起,“大哥,我可不说别的,就说吧,她连自己的亲爹爹都唤元帅大人。这全建德城的都知道,还号称红魔头,千禧楼掌柜在我耳边说她竟然在千禧楼欠下一万两白银的酒债。这种女子那适合大哥。一群掌灯的宫人过来了来匆匆行礼,
落云隐在暗处腹议:这小子对我映像还不错,一同进宫的还有一个九皇子,怕是这小子,嘴还挺毒啊。确定前方便是安王等人,悄悄跟了上去,而落云不知的是,在她的头顶上另一个高瘦黑影紧随她而去。
七拐八拐的到了一简陋院落,门口堆了一堆碎石,见三人都去到了院落里,落云飞身上了房顶迈着小猫步寻着亮光蹲下,轻轻的捡开瓦片,正对着房梁是个好位置,斜看正好看到底下三人,安王坐在了椅子上微微喘息,苍白的脸更似通透如玉,难道真如传言他不久人世,
一矮胖老头挪向三人,安王忙起身扶向老人,“秦匠人,无需多礼,”他的声音慢慢的柔柔的听得落云心里一阵怦然,果然美人的声音也是迷人的。
被唤做秦匠人的人落云当然认识,名秦离,是个宫廷玉雕师傅,只是现在他被割了舌头,刺聋了耳朵,还是因为十年前的宫变。一场见不得人的阴谋却要做到光明正大当然要付出些代价,他因是有一手本事不然早就死了,
底下一阵沉默,安王微微咳了起来,脸上竟显出了几分惆怅黯然,伸手掏出一个精致荷包,轻轻打开。一看之下落云惊讶的张嘴差点出声,一块通体血红的玉佩,没有任何修饰,只是一个圆佩,正是自己六岁时丢掉的那块暖玉。他到底什么意思为何要给秦离看?玉佩怎么在他手里,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小孩?
落云盯着仔细想看出个真假那知旁边出现了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正抓向自己。一个侧位躲了开去。手腕一抖三把银晃晃的柳叶刀已夹在四指间。这才看到对面同样蹲着一黑衣人,正举起一只手做了暂停的意思,一双眼睛对着落云眨巴几下,又指了指下面。是好是坏落云都要站到主动权上,先发制人,出手如电柳叶刀直取黑衣人脖子处。嗖的一声并没有预想的噗噗声,只见黑衣人幽深眼眸里满是戏谑扫过一下愣神的自己,又捏了捏手中的刀片只一个瞬间已然变成一堆铁渣,黑影压来,落云只觉下颚一阵寒痛。才发现已被对方大手捏住了下颚。接着被用力抬起了下巴,一阵清幽梅香缓缓入鼻,黑衣人以一个暧昧的姿势府了过来。耳边一阵暖风微微晃过,低沉痞气嗓音慢慢渗进心里“丫头,不想死的话最好别动手”
落云被耳边的异样竟有一刻恍惚,马上又清楚过来,这厮竟然让自己脸红了,好想揍他,手腕轻轻一抖,夹着刀片的两指伸得笔直,
“是吗?”这两个字大概是从落云喉咙里模糊的吐出。
黑衣人正听的诧异。脖子传来的冰凉提醒着自己输了,这丫头还真是狠心当下放了手不动,落云把手中的柳叶刀向前狠狠的用了力,一滴血珠顺着刀峰滴在瓦片上,黑夜人用深沉的目光注视着落云。落云歪着头狠狠盯了他一眼,俯身上前学他的样在他耳边冷冷道“别耍花招,底下那青衣男子武功不在你我之下。”说完目光又探向房里。
月细如一丝银线,房顶上蹲着的两人一动不动,房里一阵碎石翻动的声音,秦离从一堆石料里找出了两块上品血红的鸡血石。一身华服的小子伸手挑起一块左右瞧瞧便又丢给了秦离。厌声厌气嚷嚷“偌大个大楚宫里就这等玉什?倒是大哥手里这块好,是千年一见的极品”
秦离只是抬头看向安王是征求他同意。,安王轻轻的点了点头,秦离从袖里掏出一方盒打开递向安王,安王把暖玉轻轻压进盒里又取出,放下方盒,又掏出一块丝绢轻轻擦拭暖玉,他动作轻柔似在呵护一件珍宝。后又揣进怀里。
这一幕让落云脑海又想起当初那倔强而孤独的孩子,在一堆杂物前静静的整理,甩了甩头不再去想。只是不知道他做一个假的玉佩有何用?暖玉与鸡血石外观是很难分出的,只有亲手触碰的人才知道真假,当初癫和尚送玉时只有父王母后知道这是暖玉,安王的用意何在?这十年对南临国却知之甚少,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朝堂与军营里,
一阵猛烈的咳嗽响起,顿时房中一阵慌乱。雪白的丝帕上印上了点点嫣红,落云见着心中一紧,竟然涌出了丝丝痛楚,他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虽是联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终究会是自己的夫君,没来由的担心起来。她在这里担心,身边那为被她用刀子挟着的人却死死盯着安王揣玉的怀里,
剧烈咳嗽的声音缓缓停歇,只见青衣男子竟拦腰抱起脸上苍白的安王大步赶出门外,华服小子嘀咕了几句放下几张银票也快步离开,
落云收回目光扭头看向黑衣人,另一只手摸向腰间软剑,该是时候揍人了。她出手已经是快,眨眼间而已,可这不是有句话说的好道高一丈魔高一尺嘛,黑衣人见来真的,心里纳闷,难道这京城中的女子都是这般暴力野蛮?浑厚的内力一出,白色的罡气碰的震飞脖子间的刀片,脚尖一点张开双臂如鸿雁般飘飘然退出丈远,落云的一剑挥了个空,远处人影晃动,这厮是故意弄这么大动静,不得久留。看了眼那双手抱胸歪立着的黑衣人。落云银牙一咬从牙缝里阴森森的冒出一语“无耻之徒”脚尖一点隐如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