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过干睁眼家门口的时候,这个老头正蹲在门口端着个碗扒饭,他也是我们村为数不多光棍中的一个,当兵那么多年,回来年纪大了,加上没钱,这辈子算是都献给国家了,所以家里就他自己可谓是和我二大爷一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小五爷,又去看你二大爷啊,吃饭没。”干睁眼和我二大爷都是光棍,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在一起聊聊天,看到我经过他们家就知道我是去看二大爷的,也许是一个人太孤独了,每天看到我都要重复着这句话和我打着招呼,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辈分太低,所以跟我也喊小爷,但他和阿南他们又不同,每次都喜欢加个五字,老头说过,在外面当兵那会都这么喊,有气势,将来能娶个漂亮媳妇。
“不用了,吃过饭来的,我二大爷在家吧。”我对着老头说道。
“哦,你二大爷在家,要不要来我们家坐会。”见到我没有停下的意思,老头又对着我说道。
“回来再坐吧,我去二大爷家有事。”说完我就加快了步伐,谁知道刚转到干睁眼的门后就听到了他们家里养的几只在田里养的野鸽子飞腾了起来。
“小兔崽子,今天我非打断你的狗腿,又来我们家偷鸽子。”干睁眼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赶紧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拐过墙角我终于看清了老头子骂的偷鸽子的贼,也是我们一个村的,叫王明,是个瘸子,他妈是云南人,听说是他爸从云南那边买过来的,说话那个时候一里哇啦的,根本就听不懂我们刚开始都以为她是个疯子呢,后来慢慢的在我们老家生活惯了,倒也学会了不少我们老家话。
王明小的时候,那条腿也是好的,后来突然生了一场怪病没钱及时治疗,另外一条腿就慢慢的成了畸形不长了,导致现在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在外人看来就成了瘸子,不过这小子头脑也还算灵活,就靠一条腿在95年以后我们村有了自行车之后,他居然也学会了骑。单凭一条腿,速度都赶上我们两条腿的了。
那个时候他比较自卑都不跟我们玩,所以不是很熟,看到他正在偷干睁眼的鸽子,这鸽子可是干睁眼的命啊,膝下无儿无女,一直没舍得吃,当成了唯一的亲人照看着,这要是被偷跑了,老头还不得伤心,老头子毕竟少了年纪,王明抓了一只鸽子之后,另外拄着一根小棍,一瘸一拐的蹦跶着可快了,老头子根本就追不上,我一看就来气了,直接加快步伐冲了上去,你在跑的快,毕竟一条腿比不过两条腿,就跟两条腿比不上四个轮子是一个道理。
我当时脑子想的就是将王明的鸽子抢下来还给干睁眼,谁料速度太快地上还都是积雪,一时间没能刹住,加上王明当时一个急速停下转身看我,嘭的一声我撞到了他的身上,王明大叫一声,手中的鸽子也仍了,一头被我撞的载了出去,一条腿本来就不稳,加上我冲撞,人踉跄了好几米,嘴巴一下子磕到了一块石头上面,顿时鲜血直流,王明大哭着一张嘴,满口的鲜血带着一颗牙吐了出来,我当时就蒙了,一张脸吓得煞白这可怎么办是好,也不理会干睁眼在后边喊我了,也不管王明口吐鲜血死活了,拔腿就往回跑,当时也不敢回家了,就四处溜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