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竹峰上飘荡着一层层的雾气,微风轻轻的掠过,竹林的树叶哗哗的作响。
守静堂内,张小凡已经对着田不易和茹苏的牌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了,张小凡一直盯着田不易的牌位,目光显得特别涣散,仿佛一切都停留在那天的晚上,他清楚的记着师傅那天晚上最后的笑容,是那样的欣慰,一瞬间的笑容又有多么长久?但此刻深深的刻在人心却是永恒的,他,他怎么能忘记那位将自己抚养长大,传他功业,教他做人的师傅?此刻张小凡咬了咬了嘴唇,他的脸上开始有些苍白失色。
片刻一会,张小凡缓缓的站了起来,两眼还是久久地凝视着田不易的牌位,又陷在回忆中。
许久之后,守静堂的大门被打开了,张小凡站在门口,一阵凉风吹来,阳光松松散散的洒在他的身上,他悄无声息的关上了门,最后再看了一眼师傅和师娘,仰天长叹一声。
自从田不易夫妇死后,宋大仁也便和文敏从房间搬到师傅和师娘的房间里面了,只是将原来的容貌稍微改变了下,依然古朴,简单,很显然宋大仁和自己师傅一样都不是注重外表华丽的人。
此刻宋大仁在后堂内,坐在挂在墙壁的太极图案下,静静的修行功业,妻子文敏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宋大仁,好一会儿,文敏叹了口气说道:“张师弟已经在守静堂呆了三天三夜了,你这做师兄的也不去劝劝人家?”宋大仁微微的睁开了眼:“不必了,老七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于师傅师娘也是极其尊重,就让他好好地一个人陪一会师傅他们,也许这样会好一点。”文敏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了,两眼闭目修行了。
忽地,房门“支呀”一声慢慢的被推开了,光线洒进屋子里,一阵风在屋子回旋一会儿,宋大仁和文敏睁开了眼,开门的果然是张小凡,宋大仁赶忙站了起来,却又不知道开口该说些什么,顿时语塞了,只好轻轻的点了下头示好,张小凡也强露出笑容,瞬间又恢复到原来那一脸淡然的样子。文敏倒是向前走了一步很关心的问道:“张师弟,你要先去厨房吃些东西么?身子还是要紧的!”张小凡看了看文敏,轻轻的摆了摆手,谢绝了文敏的好意,半天张小凡幽幽地问道:“她还好么?”文敏随之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了应声道:“嗯,她,她还好,你去看看她麽?”张小凡听完眼里闪出一丝欣慰,随后却又把手摆了摆:“不了,她好就行。我是前来的告辞的。”宋大仁一听急了:“老七!我们也有几年没有见面了,你再多住几日又有何妨?”宋大仁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嘴笨,却又说不出来,只是看着自己曾经最疼的小师弟。“是啊,是啊!你师兄这几年来甚是思念你,你才来几日,也不曾与我们在一起叙旧,却如今又要这么快离开了?”文敏附和道。张小凡听完轻声的苦笑了下:“我心已决,还是希望师兄,嫂子,不要劝了。”说完便转身离开,腾空而起,不一会儿消失在天际里。
通天峰的后堂,林惊羽还是一如既往的拿着扫帚在祖师祠堂外扫地,沙沙声,传向远处。远处也不时的传来几声鸟鸣声。
又是个自由自在的早晨,温暖的阳光早已洒在地面上,林惊羽伸了一个懒腰,抬起头望着那无穷的天际,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远处飞来,不一会落在林惊羽的身旁,林惊羽一脸惊喜道:“小凡?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大竹峰上么?”“嗯,我是前来告辞的”一如往日的平淡语气,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亲切。林惊羽微微的皱了下眉,然后点了点有问道:“你真的决定了么?”张小凡点了点头,此刻这个男人的面庞已经被岁月洗礼十分沧桑!
林惊羽抬起手来搭在张小凡的肩上亲切的说道:“你是我林惊羽一辈子的好兄弟!”张小凡“呵呵”的一笑,把手放在林惊羽的手背上,用力的按了按,然后轻轻地将手拉了下来,握住,放开。
转身飞向天空,忽然大笑起来:“你也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
林惊羽抬起头,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