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姑莫名其妙的说了她想说的话便离开了,可终究还是没有告诉我子奇的下落。这时有人敲门,我一开门是芸儿。她走了进来:“聆悦哥哥,刚才我听到你房中似乎有女子的声音?”
“是你听错了吧?找我有事吗?”
“哦,我想过来跟你说别怪夫人,我今日在医馆帮忙煎药时不慎烫伤了手,她是心急才冲你发了脾气的。”
“是吗?烫伤了吗?”
“没事的,医馆的薛大夫已经帮我上了药了。”我这时才注意到她手上缠着的布,心里不免有了几分怜悯,这芸儿本就没什么错,只是我娘一心想撮合我俩,才让我也连她一起厌恶了。
“芸儿,不如我明日送你回家如何?你的手现在成了这样,不能再让你去医馆帮忙了。”
她笑了笑:“不碍的,夫人让我治好了再回去,怕我爹担心。”
“芸儿,你过来坐吧。我有话跟你说。”她坐了下来,我今日一定要表明我的心意,无论她怎么想都好!
“芸儿,我这几日有事要办,恐怕不能在府里照顾你了。”
“那~可是与子奇哥哥有关吗?”
“子奇不见了,我定要找到他!”
“聆悦哥哥,有些话我想问问你。”
“你说吧,反正现在就我们两人。”
“夫人与我说,你与男子友人甚为亲近,才让我来与你凑在一起。一开始我以为是夫人多虑了,现在看来确是如此。你好似与子奇哥哥并不像普通的朋友~”
“他曾数次救我性命,我也视他为家人,亲近一些没有什么。”
“可我总觉得你们的关系要更为亲近一些。”她说完之后,害羞的捂上了脸。我这是才恍然大悟,我娘竟然会这么给误会了?看来要找个时间告诉娘实情了。
“芸儿,我们~我们真的只是朋友,我的心上人另有他人。”
“什么?那你说,你的心上人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女子?”
“我虽现在想不起来,可是我心里确实有那么一个人。还有,子奇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而此时要做的事情只有她才能帮我!”
“重要的人?”
“嗯。若你爹曾提起过我,你就应该知道,我从前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从那时起,子奇就在我身边了,我们认识之后一起经历了生死,经历了很多事情,我心里早已把他当成生死之交了,所以,你与我娘如此想我和子奇,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种侮辱!”
“聆悦哥哥~我们~当真不可能吗?”我点了点头。她落寞的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我说:“好,聆悦哥哥,我明白了。你早些歇息,我先回去了。”她临出门前,我嘱咐她先别把关于子奇的事情说出去,我以后自会找时间告诉我爹娘的。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我娘就把我叫醒了,我一睁眼,一封信就放在我的脸上。我拿下一看,原来是芸儿回家的了。
“你跟我说说,芸儿怎么就写了这几个字就走了?你昨天跟她说什么了?”
“我能跟她说什么,兴许是家里有事情吧。”
“昨天她还跟我说今日要陪我去上香的,怎么就能回了家去?若真是有事情还能不跟你爹和我说一声吗?定是你说了什么伤了人家的心,这才匆匆离开,不想再面对我们的。”
“娘,您为什么要为这件事发这么大的脾气呢?若你这样认为,那我今日去她附上赔礼道歉便可。不过,您要是想撮合我和那芸儿,您还是趁早放弃吧。”
“你说什么?!好!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将我与你爹的打算告知于你。那芸儿亭亭玉立,家里也是从医的,与我府上再门当户对不过,以后你俩成了亲也能帮我们打理医馆。”
“那你们再多招一个伙计不就行了?为何还要让我成亲呢?”
“你这孩子!从小到大,我与你爹一直以为你懂事乖巧,最能善解人意,怎么这一次竟然如此不听话呢?”
“娘,你当初难道不知道我爹喜欢的是我大娘吗?你硬是要下嫁于他,那些日子您开心吗?”说出这些话的同时我就已经后悔了,可是来不及了,我的脸一阵剧痛。这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我娘打。看着娘哭着走出了我的房间,我恨自己怎么就说了这么伤人的话呢?我明知道我娘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竟还如此戳她痛处。这时,我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面前。
“聆悦,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那个聆悦去哪了?”
“爹~我~!我愿意受家法,刚才我不该说那些伤我娘的话。”
“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们是行医之人,怎会有什么伤人的家法?只是我知道你娘在担心什么,你可知道吗?”
“我知道,昨天芸儿都告诉我了。”
“那你应该知道你娘也是怕~”
“爹,我明白了,我穿好衣服,这就跟娘去道歉。”我爹拍了拍我的肩膀,点了点头。他刚要出去,我叫住他:“爹,其实从小到大,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情。”我爹走了回来,问我是什么事情。
“爹,我知道您很疼爱大娘,那~您可曾真心的爱过我娘吗?”我爹低下了头,看着我,让我坐下。看来我爹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吧。过了一会儿,我爹才开了口:“聆悦,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不能骗你。我~爱慕你大娘,从未变过。但我感谢你娘,感谢她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感谢她把你带给了我,可我对她的爱早已是家人之爱,并非男女之情,你可明白?”
“这就是一直以来您从未纳妾的原因吧。”
“嗯!”我爹点了点头接着说:“我这一生,心里再也走不进其他人了。”我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仍是一阵刺痛,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可我依然可怜我娘。我爹陪着我一起去给我娘道歉,我决定了,告诉他们关于子奇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他们听到后会有什么反应。我看着还在房中哭泣的娘,有些不敢进去,从未见过她哭的这般伤心。我爹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使了眼色,我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娘~孩儿错了。”我娘并未理我,但是哭泣的声音像是小一些了。我接着说:“娘,这几日我心不在焉的,脾气是差了些,所以刚才才忘了礼数,提起了您的伤心事,是孩儿不对,您打我吧。”我跪在了我娘面前。我娘此时已经不哭了,只是还是不愿理我。
“娘,您要如何责罚孩儿都可以,只要您不再生气了好吗?”我爹站在一旁不动不说话,似乎就在等着我娘心软。我就这么一直跪着,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我娘才过来坐在我面前问我:“聆悦,那我现在问你,你可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吗?”
“娘,我知道,我都知道,其实,在昨夜,芸儿早已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你既然知道了,竟然还将芸儿赶走吗?”
“不,芸儿并非是我赶走的,我只是告诉她了一些事情而已。”
“什么事情?”
“我告诉她,我心有所属了。”
“你竟然用这样的话哄骗于她?难道就是为了将她赶走吗?”
“不,娘,我并未骗她,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而已?你别跟我说你的心上人就是那个许子奇!”
“不,不是她,子奇是我的生死之交,但并非我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