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子奇问我将剩下的齐仙果干要了去,递给了冠文宣:“给,难受的时候吃吃这个,以后~你的日子会好过些的。”
对了,之前那苏胡就说过冠文宣有这心痛的毛病,大概是每日与那王五吵嘴吵得我们都习以为常了,总忘记了她还是个病患这件事。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烛台被熄灭了,冠文宣命在外守着的丫鬟赶快去拿火引子过来。其实我心里着实是有些紧张的,可是看他们的表情都那么镇定,看来是有十足的把我,我的心里也跟着安稳了。
看着那丫头慢慢的走远了,这时候,冠文宣说:“你出来吧。”只听见王五一声大叫,指着冠文宣的头上,我们看过去的瞬间,都被吓了一跳,那里倒吊着一个女人,打扮看似丫鬟,但浑身湿哒哒的在滴水,七孔有血水流出,双手的骨头都已经外漏,脸上的皮已经溃烂到快要掉下来了。我们本能性的站了起来,王五从身上抽出了符:“何方鬼魅,竟如此吓人,还不快来回话,不然我定让你魂飞魄散!”
这时,那女鬼才缓缓的飘了过来,冠文宣看见她的样子也有些诧异:“这~我虽为凡人,但毕竟也有些法力,你何时进入我府上的?我竟全然不知?”
那鬼魅慢慢的抬起头,此时看去,虽不是过人的美貌,但也算五官清秀,她缓缓的开了口:“小姐,您常常不在府里,就算偶尔回来,也只是住个一两晚便离开,而我们也只在前院里闹过,将军命那些下人和守门的兵士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便格杀勿论,所以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你为何要来找我?我与你可并不相识啊!”
“不瞒您说,我们在这里已被困多日,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你们?”
“你是指还有其他的游魂在此处吗?”
那女鬼点了点头,“我们本就是往生之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进了您这府里就再也出不去了。”
“什么意思?我这府里有结界?我怎么不知道?”
那女鬼又说:“我们这些游魂只是残存的一丝人气,您这里阳气也重煞气也重,很多游魂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我还有未完成的心愿,心想您贵为将军千金,如果是将军请人做的这法,也只有您能让他收了这法术吧,因此只能冒险一试,在此现身,请您让我们出去吧。”
“我?你真是太高看我这千金了。不过他堂堂一个将军,请人来弄这些做什么。况且,我向来不会求他任何事的。这样吧,你还有何未了的心愿?我可以帮你完成,这样还简单些。”
那女鬼一下子便泣不成声了,只说想见见自己年迈的母亲。冠文宣问那女鬼要了住处,答应她将老母亲第二天请进府里。
“唉~人离世之后不都是到阴间报到去的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游魂飘散在这世间呢?”王五问子奇。
子奇看了看冠文宣说:“能在这世上徘徊的人都是有心愿未了啊。有的在找人,有的在找东西,有横死的忘了自己的死因,也有想报仇但未能得偿所愿,那样的人地府不收,因为心结太重,摆渡船是载不动的。”
“这样说来也是可怜。”王五说这话的时候,冠文宣一直不吭声。我问她怎么了,她似乎也没有听到。
这时,丫鬟才从远处走了过来,点亮了烛台。
“今日事情先这样吧,我们就先走了。”子奇起了身,冠文宣这赶忙站起身拦住了她。
“今日太晚了,你们就住在这里吧,张府那里我会派人去说一声的。”
“那这将军要问起来的话~”
“问什么?你们这大半天可曾见过他来找我或者让人来找我吗?管他做什么?”
“不过今日这几件事都有些蹊跷,你们这府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他们进得来却出不去呢?”
这时,王五突然神秘的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我们几个愣了一下,是啊,难道说这就是另一个封魂印的所在之处吗?不会的,哪会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找回呢?
“你是说苏胡的王府?这不可能的。”冠文宣站出来说,“这将军府虽也不小,从小到大该跑的地方我也跑过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器~”突然,她自己停住了:“不过~说起来还真有一处我倒是没去过。”
“上次我去判官那里,他才告诉我,这封魂印虽不是什么厉害的神器,但这一对也颇具灵性。我们毁掉的的那一枚称为麝月,做事为辅,只能称为兵器,可封人五感,迷人心智,本就是极阴之物,所以自然是借阴气来养自身,但却不通人性;而另一枚为五阳,做事为主,有灵性,真的是可化腐朽为神奇,调动千军万马的神物呢!”
“那这些东西自己竟分不清好坏吗?任谁拿去了都能用?”
“倒也不尽是,这法器与凡间所称的良驹是一个道理,普通的马可以载人,可以拉车拉物,更好一点的呢可以日行千里,再好一点的就是通人性,只认一主,能分阴阳,辩好坏。可你要知道,越好的马越难驯服,有时候可能还会伤到它的主人。”
王五看着冠文宣:“那上次被毁了的那枚封魂印是到了哪一层了?”
冠文宣想了想,然后说:“那~既然都能被苏胡利用了,看来还只是普通的马。”
子奇笑了笑:“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竟然还能接的下去?”接着说:“夏夜?你刚才说什么地方你没去过?”
“恩~说是这里的祠堂,用来安放祖先灵位的地方,说那里女人不能进去。”
“那我们今晚就去看看如何?”
“子奇?为什么她明明叫冠文宣,你总是叫她夏夜呢?”王五总是会在紧张的时候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
“习惯了。”
我们约好了二更天还在这里汇合,文宣便让下人带着我们去了厢房先行歇息。
二更到了的时候,王五已经睡着了,我可是摇了半天才摇醒他。过去的时候,我看到子奇和文宣已经在那里了。
“一会进去的时候大家小心点,晚上这里巡逻的兵士也不少。”
“不如这样。”说着子奇一挥手,我们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黑色,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夜行衣啊,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有机会穿这个?
王五看了看身上,纳闷的说:“子奇,白天的时候你不是用了隐身术吗?直接用那个不就好了。”
“你以为我用法术不用耗费我的精力和修为吗?你以为是你的拳脚功夫呢,只是消耗体力就行了?”
“哦。”王五被呛了一句便不再吭声了,想来也好笑,这文宣和子奇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但是王五偏偏就怕子奇,却不怕文宣。
文宣带路,我们躲过了好几此走过的巡逻小兵,终于到了祠堂门口,可是那门口齐刷刷的站了一排人,这时候,将军站了出来,大声喊着:“你们几个不像话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冠文宣一听便知道将军已经发现了我们,只能低着头走了出去,我们几个也只能跟着走了出去。看来今天是白来了。
“你们几个也太过放肆了!本来私闯将军府就已是重罪,还竟敢妄图闯我祠堂,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们?”
冠文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吓了我们几个一跳,哭着说:“爹,你就放过他们几个人吧,我们只是年轻不懂事,好奇心作祟而已,并没有想冒犯您啊!”
那将军冷漠的看了看文宣,又看了看我们:“你们若不是文宣的朋友,我就把你们就地正法了!”后来,我们被几个士兵关了起来,来回推搡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冠文宣,她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然后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只是想不通,刚才那又哭又跪地的戏码难道是她演出来的吗?那这演技也太过精湛了吧。不过最后那个眼色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