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的。”说到这里,书铭看了看程君,她的表情还是有些悲伤的,我赶忙接着说:“但是还多亏了王兄记得路带我们来了这里,不然还真找不到你们呢。”
“这~这莫非许兄的家人吗?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啊,真是奇妙。”
“张书铭,你看错了,她俩虽为一家人,但是并非一模一样。”我看了看王五,示意他别再继续说了,不然,我们这一群人估计又要听他俩吵架了。
柳程君看了看我们说:“上次你们走的太过匆忙,我们夫妻二人也没有好好的送送你们,这次过来你们就在府上多住些时日吧,我们也好招待招待你们。”
“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进去拜见书铭的爹娘啊?毕竟我们也是晚辈。”我从车上拿了一些子奇之前准备好的礼品。
进了府里,张书铭悄悄问我:“许兄可是有伤在身吗?”
“你怎么知道?”
“这次见她,气色可大不如前啊,况且之前的她高傲但却开朗,此次见她怎么如此安静呢?”我想,这张书铭毕竟也跟了柳公那么久,自然也能看出些端倪,不过子奇那烈火鞭的伤本就未愈,昨日又与她那师兄打了一场,怎么可能气色好呢?
“书铭,王兄也知道子奇是女子的事情了,你就别许兄许兄的叫了,就和我们一样,叫子奇吧。旁边那位是她的妹妹,叫她文宣就好,现在住在将军府。”
“将军府?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文宣怎会住在那里呢?”
“这~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去吧。”
进了中厅,张书铭吩咐下人把老爷夫人请了出来。
我们几个一一给老爷夫人行了礼,这才坐了下来。说来也怪,上次来得匆忙,并未见过二老,今日与这张老爷可是第一次相见,但是隐约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张老爷见到我也先是愣了一愣,然后问我今年多大,问我家住哪里,问我的姓氏,问我家是经营什么的?
张书铭似乎也觉得有些别扭,这才张了口,“爹,咱们家可没有什么未出阁的姑娘,您怎么倒像那媒人一般,问的尤其仔细?”
这时,张老爷说要带我们去见一个人,我们便一起去了书房。张家不愧是书香门第,其他的地方虽看似不大,但这藏书的地方可顶好几个我们家的书房呢。张老爷走到了一个柜子跟前,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盒子,我心想,不是要带我们见一个人吗?拿出个装画的盒子做什么?
那花卷慢慢展开,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王五惊讶的出了声:“这~?这不就是聆悦吗?”
张老爷摇了摇头,“不,他是我的至交,不过要是他能活到现在的话,也有我一般年纪了,只可惜~
“怎么了?”我禁不住想多知道一些。
“他为了救人,英年早逝,那年他才刚满三十岁。”
“那么年轻就不在了吗?”
“他与你除了姓氏名字不一样,其他的简直如出一辙,一样的行医世家,一样是这般温文尔雅,不过,他还有个弟弟,而你却是独子。”
“爹,那从小到大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此人呢?”
“那些往事确实是我不想再提起的,兵荒马乱,瘟疫蔓延的回忆有什么可说的呢?”张老爷将画慢慢卷起,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里,“不过,他可是我唯一想留住的记忆,所以才把这副画卷保留至今,每年我都要重新再上一遍色,生怕我自己忘了这个人。可以这样说,没有他就没有后来的我。”张老爷慢慢的走到了书桌前,坐了下来。
“唉!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他天资聪颖,学什么东西都比我快,而我,天资愚钝,却很顽皮,他虽为医者,远离官场,却为了我能高中,日日陪我苦读,次次不中便次次陪着,当时并不觉得有何特别之处,时隔多年再回想起来心里真不是滋味。在那之后,再未遇到过如此亲近之人了。当时瘟疫蔓延,我正当年少,还不知道竟有那般危险。我一时贪玩,不甚染上了瘟疫,只有他一直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的照顾,我心里真是万分感激。心里只想着若有一日能够高中,我的一切都愿奉上!只是在我任职之时,他便随父四处游历去了,不想却身感顽疾。我只记得我赶回故里见了他最后一面,当时他的容貌气色极好,根本就不像一个快要离世的人啊!说来诡异,入葬前一天他的尸体不翼而飞,当时我还拖了官场上的同僚一并寻找,最终成了悬案啊~我竟连这一件事情也未能为他做到,唉!”看着张老爷如此重情谊,怪不得让张书铭入了那官医提举司,且娶了柳大人的女儿,想必与这也有些关联吧。
看到张老爷这般激动,我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张夫人过去搀扶着张老爷往中厅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子奇似乎在有意躲闪,难道是为了昨日的事情不自在吗?老爷夫人与我爹娘极为相像,只是他们不同于我爹娘那般相敬如宾,他们似乎要更为亲近些,虽然年迈,但这感情实在叫人羡慕,说话的时候,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疼爱。可能是还没有忘记柳大人夫妇惨失性命的事情,一来到这个地方心情就变得沉重。本来张书铭还要带我们上街转转,说是上次实在失礼,可就连王五也没有出去逛的心情。于是,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先陪着冠文宣回了将军府。
要说这将军府确实气派,气派的不止它几进几出的深宅大院,不止它鲜亮豪华的布置,而是光这里处处都有人把守着的压迫感,就让人紧张的喘不上气了。
王五小心翼翼的说:“不是说因为无头鬼人都跑光了吗?怎么还这么多人啊?”
“所以说你傻啊,那市井里传的话也能信吗?那里坐着的人有谁是真的进来过、看见过的吗?”冠文宣递了一杯茶给了王五,难得见他们这么安静的说话,真是不错。
可这一路上子奇都很安静,我也不好主动开口,毕竟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昨天的事情。
“唉?聆悦,你说你什么时候能把那几只神兽训练的像兰馨一样那么乖巧啊?”
子奇笑了笑说:“他们可都是曾与妖族魔族大战的战神幻化而成的,岂能那样相比吗?”
“那这聆悦倒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看他也不过是具血肉之躯罢了,怎能有那般本事能够使唤的了他们呢?”
子奇和冠文宣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文宣,我们既然来了,是不是要先拜见将军讲些礼数才好?”
“不用了,我不想见他,不过就算此时想见,恐怕他也没空搭理我们。”我和子奇互看了一眼,子奇过去说:“不管怎么说,这起码就是你现在的爹,你再怎么麻木了也好,该做的也还是要做的。”
冠文宣喝了口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好吧好吧!早知道就不跟你们一道回来了,真是麻烦!”
我们走到了偏厅门口,只见偏厅门口还是有人把守,冠文宣过去问了句:“我爹可回来了吗?”
守门的两个兵士说:“回小姐,将军已经回来了,不过在里面和耶律副将商讨要事。”
“看吧?我说过了,即使在也没空搭理咱们,走吧。”我们刚要离开,只听见里面有人说:“是文宣回来了吗?进来吧!”这声音洪亮厚重,应该是将军的声音。
“昨日我听守城门的将士讲,你不是已经进了城门了吗?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我~我们几人昨日在张老大人的府邸探望了友人,所以今日才回来。”虽说这冠文宣是龙宫公主,但在这威严的父亲面前,也仍然有些怯懦。
“这几位是?”
“这是我这一路上认识的朋友。”
“又是什么怪里怪气的朋友!我这将军府可不是难民营,不要把什么人都往这里带!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