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悦聆悦!快来!”那冠文宣探出头让我进去。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你慢慢看吧,我对这些女子爱逛的店铺着实不感兴趣。”
“谁让你过来看的,让你过来结账!”我想,还真是姐妹呢!
那冠文宣看着手里的玉佩,似乎很是喜欢,我问她:“你这堂堂将军府的千金,出门竟不带银两吗?”
她根本就没有看我:“带了啊。”
“那你怎么~”我话还么说话,王五就插了进来:“将军府?你?你是冠文宣!就说我今天怎么如此晦气呢,原来都是你搞的鬼!”
“要怪就怪你笨,怪不得旁人。”冠文宣把玉佩塞进了怀里,又跑进了另一家店里。怎么她与子奇一样,在这世间待了这么久,却还是这么有兴致?
“哎!这些事情我本是不愿多问的,可这次真是碰到对头了,不是说她俩是姐妹吗?怎么一个姓许,一个姓冠呢?而且这也差的太多了吧?”
“嗯?差太多?”
“嗯,子奇虽然有时候说话直接了一些,但是却从未这样也消遣过别人,这个冠文宣看来还真是家里有钱有势,嚣张跋扈惯了,怎么能这样拿人玩笑呢?”
“王兄,男不与女争,何苦呢,再说这子奇不在,你我可都不是她的对手。”
“对了,子奇此次去的可是地府啊,见得可是判官,反正我是不相信她三日便能回来。”我本就够羞愧的了,王五这么一说,还让我怎么提得起精神呢?王五说完这话,似乎也觉得说的有些不对,赶忙又安慰我:“不过子奇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我们相识以来,她哪次出去办事是失败而归呢?”
我没有说话,上次的紫狼诅咒一事又涌上了心头,或许她能回来,就怕又是一身伤痛却不吭声啊。
“走吧,我们回去了。”
“您不逛了吗?”王五继续调侃着。
冠文宣没理他,只顾自己走了,王五又一副气得跳脚的样子,这两个人要一直这样吵下去吗?
用过晚饭,我一人走到了那齐仙果树下,想起了那晚做的梦。紫玉?是我上一世的名字吗?记得第一次在梦里相见时,子奇一袭白衣,蒙着面,唤我紫玉。如果说这冠文宣是为了受罚才来这人世间的,那子奇这样一直跟着我,而我每一世我都不记得她,她的心里也会很累吧?
这时,冠文宣走了过来:“你可想起过什么?”
“你是指?”
“你的身份~”
我摇了摇头:“你知道吗?”
她笑了笑:“之前我以为我算是知道一些的,但现在看来,我也并不算知道。”
“那你能否说说你知道的这些?即使不是全部。”
她摇了摇头:“不~我还不想说,也不到说的时候,不过看起来你周身并未有任何的戾气,也并不恨我。看来寒冰在人世的这些时日确实是用了不少心啊。”
“什么意思?我为何会恨你呢?”
“自我出生以来,原本以为都是他人对不起我,谁知你竟成了我第一个对不起的人,而寒冰就是第二个。”
“你~”她说了这么多,越说越让我一头雾水,似乎我与她之间还有些牵连似的,可她为什么不直接说的明白些呢?
“我就是你第三个对不起的人。”哎!我真是一刻不得安宁啊。王五从远处走了过来,指着脸说:“我虽不比这聆悦白面书生般,但模样也算是俊俏的了,你这次可是弄伤了我的脸,难道就没有半点歉疚之心吗?”
“哼!先不说这只是小伤,过几日便可痊愈。就光说你这张脸吧,即使添了几道伤痕,又有何影响呢?”
“你别跟我说那么文绉绉的话,你就是说我丑是吗?我也是我们那里出了名的青年才俊,你竟敢这样说我?”
那冠文宣大笑了几声:“笑话,你哪里像是青年?又哪里俊了?再顺便问一句,你有何才华?捉妖么?就你这本事去河里捉鱼还差不多。”
“你!我说不过你!”王五看着我:“聆悦,你说,她是不是没法跟子奇比,你自己说!”
“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的说句话吗?为何非要一开口就如此生气?”
我心里有些空落,便先回了房间,他们仍然在我身后互相责怪着。一个龙宫公主竟然和一个凡人在吵架,这可比那说书的精彩多了。不过这冠文宣也真是奇怪,明明表现出一副眼里心里半点都瞧不上王五的样子,可王五每每说出的话她却都会接了去,真是看不明白了。
回到房里的时候,娘已经坐在里面了,我问她何事,她的表情有些凝重的说:“聆悦,娘问你,这次出门你们是不是碰上了什么邪祟了?”
“娘,没有,你不要多想。”
“别骗我们了,我和你爹也这把年纪了,虽从未亲眼见过什么邪祟之物,但这从医数年,你们身上的伤可是骗不了我们的。你们说被狼群攻击,可你们身上的伤分明就不是被野兽所伤的,那伤口我们可见过,虽会伤及皮肉,深则见骨,但怎会有灼伤的痕迹呢?那伤口旁边散落的粉末竟像是人的骨粉,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呢?”
“娘,既然你们发觉了,我就如实告诉你们,但您听了可不要惊慌,毕竟我们已经没事了。”我接着说,“那王爷无意中得了一件宝物,想用那宝物练就邪术,把已经往生的人当做‘活死人’做他的阴兵。但是无意中被我们撞破,才引发了一场争斗。”
“那王爷既会邪术,你们几个岂是他的对手?”
“娘,您忘了我是怎么开口说的话吗?那子奇本就是个能人,这次也是多亏了子奇和王五,他们懂一些治妖降魔的手段,再加上碰到了文宣,才逃过了此劫。”
“也是你命好,不知为什么,那日把那件东西交到你手上之后,我这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的,像是会发生什么一样,结果还真是发生了,这东西不会是什么不祥之物吧?”
“您多想了,不是您当时跟我说,咱们院子里那棵树一夜之间起死回生,而且这东西还是那树上结下来的,应该是祥物啊,怎会是不祥的东西呢?”
娘这才点了点头,表情也稍微放松了些,“唉~我虽知道你这孩子自生来便与常人不同,却未曾想过你竟会遇到这么多磕绊。”
“娘,我已成人,堂堂七尺男儿,这些~我能承受得了。”
“你是能承受得了,可是你要知道,爹娘年事已高,只有你一个孩子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还让我们如何活下去?”
“娘,您说得严重了,这次只是个意外。更何况我现在有这些朋友整日伴我左右,还会出什么事呢?”
安慰了半天,才勉强让娘缓和了情绪,便送她回房歇息了。
如此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虽然有那俩人在旁,并不清净,但心里仍是孤单。那晚,我独自坐在走廊上,看来我的人生这才刚刚开始,子奇不是说我世代为医吗?那我的使命不应该是救人吗?怎么成了捉妖降魔了?真是想不通。今晚的月色真好,突然想起了我们和柳公在一起风餐露宿的时日了,也不知自我们走了之后,那张书铭夫妇可还安好吗?
那晚,子奇也是像仙子一样在月下飞舞,身姿曼妙,我真是蠢笨,早应该猜到她并非凡人,却没想过她竟是龙王之女。我的人生真的可以这样过吗?竟有幸能认识这么多的奇人?
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转头的那瞬间,还是愣了一下的,“文宣?找我有何事吗?”
“怎么?我~像是夏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