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封魂印里发出无数的光线射了出来,所到之处,均为灰烬,眼看着一道光射了过来,我赶忙挡到了子奇面前,胸口一热,只听到他们几个人同时在喊我的名字。想来这死也没什么可怕的,就这么没有任何疼痛的结束了?不对!我这双脚已然腾空,难道这么快我就到了阴曹地府吗?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手上的那枚小印章已不见了,不知何时多了四只栩栩如生的神兽在我面前,但我并不认识他们,似乎还在动,只见他们瞬间活了起来,从我手中飞出,变得无比巨大,此时的封魂印已被其中两只神兽踩在脚底,还有一只将它用火焰瞬间化为灰烬,那王爷见到此时场面,准备一跃而下,还没等他迈出脚,便被那只似鸟非鸟的神兽扔到了我们面前。
封魂印被毁,眼前的这些‘活死人’瞬间变化为乌有。我看着那些化作烟雾而飘走的游魂,那里,不知道是不是有柳夫人呢?
那几具神兽就像完成了使命一般,立即回到了印章上。我们几个都被眼前的一切吓住了,这场面恐怕只能在书里看到了。过了一会儿,王五捂着胳膊跑了过来,指着王爷大骂道:“你这个畜生,怎可拿人性命如草芥!还如此残忍的将灵魂封印,你的心一定是黑的!”
那王爷眼见大势已去,只能摊到在地,闭着眼睛。冠文宣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冷笑了一声:“想我来这人世已有数载,直到如今也无法把这人心看穿。好好的人不当,却偏要成魔!”
“你们懂什么!你们有谁曾经历过家人被一夜杀尽的痛楚?有谁只在这数十年间就尝尽了人间冷暖。我也想当个普通人,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当初这封魂印落在了我的手上时我想这就是我的宿命,终究我还是失败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鬼话!你成了魔就算成功了?还是说你用一帮枯骨统治了凡人而成大器?”我挡住了王五,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我想问问他关于柳夫人的事情:“你也算皇族了,那官医提举司里的柳大人你可认得?”那王爷摇了摇头,“虽听说过,但并未见过。”
“你撒谎!那日去送你东西的刘恒誉便是柳大人的门生,你怎会不认得他?”
“说起那日,我与那刘恒誉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怎会知道的那般清楚?”
“你这些枯骨和游魂都是从哪弄来的?”
“这里本就是座乱葬岗,那些无家可归,枉死游荡的冤魂都聚集在这里,我将府邸建在这里也是因为这里的阴气极重,便于我修炼封魂印。”
“你可知将封魂印交与你的是何人吗?”子奇慢慢的站了起来,我赶忙过去扶她,那王爷看向子奇,并未回应,“这封魂印便是地府判官的遗失之物,他每五百年会来人间一次,让他的法器在人世渡劫,增加修为,既然能挑中你,可见你是极有灵性之人,这法器刚正不阿,从来只正世间事,怎可想这一世却遇到了你,竟想把它变成修炼邪魔的工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吗?”那王爷有气无力的申辩着。
“苏胡,事已至此,我们多说无益,跟我们一起去衙门吧,即使你的兄长非你所杀,但你干了这么久的亡者勾当,也该是承担罪责的时候了,你是凡人,所以,就当用凡人的手段来惩罚你!这是你该受的!”
“文宣?你真的就忘了我们的情分了吗?”
“苏胡,你我这一世缘份已尽,莫要再提什么情分之类的废话了,若我们刚才没有斗过那封魂印,此时,你可还会记得我俩的情分吗?本以为此次可以帮你救助他人,没成想竟被你一个凡人给骗了,真是可笑。”
那王爷看着冠文宣没有说话,半晌之后突然倒地,便再也没有起来。子奇说,他是服了藏在袖口的毒药自尽了。
“这是何苦呢,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落得这般凄惨,不过造了那么多孽,就这样死了也算是便宜他了!”王五一边疼着一边瞪着王爷的尸体。
“哎!就算到了地府,他还是会被审判的,不过我们这次毁了判官的法器,恐怕也要小受惩戒了!”
“惩戒?还不是他那个法器闹得这人世不得安宁,我们做了善事,还反而要被惩戒,这又是何道理呢?”王五自己在那里愤愤不平的争辩着。
看着那王爷的尸首,冠文宣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佩放在了他身上:“希望下一世,你可以欢喜的活着。”
我们几个顺着刚才进来的暗道往回走,眼见着就要出去了,王五兴奋的说:“要说这密室建造的确实是又大又结实,刚才那般折腾,也不见丝毫的垮塌。”
,可是我们高兴的太早了,刚才那一战,里面虽无异样,外面恐怕已是一片废墟了,这除了掉进来的瓦砾和家具的碎片以外,那出口早已被堵死了。我们几个都有伤在身,这要怎么出去呢?不会要一点一点的挖开吧。
“兰馨呢?”刚才那般混乱,我此时才注意到兰馨并没有在场。
“她被吓坏了,在我怀中呢。”子奇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你们后退!”
只见那冠文宣并未往出口走去,拿出了一把玉扇往上方一划,立马出现了一个洞口,就这样,我们被冠文宣一个一个带了出来。
这时,天已经亮了,这一折腾竟然过去了一夜啊!再看看四周,果然,一片狼藉,这里再无府邸,我们几个坐了下来,刚才真的仿佛做了一场梦啊!
王五捂着胳膊,说要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马,我们还来不及反应,他便已经跑走了。
“聆悦,我可看看你刚才的那枚印吗?”子奇这样一问,我拍头想了起来,对,刚才只顾着那王爷了,竟把它忘在里面了!我有些急了:“那个~文宣,能不能劳烦你再画个门出来,我去把那印章拿出来。”
“拿?你怀里的那是什么?”子奇看了看我胸前。
我一摸胸前,奇怪了,这印章怎会自己回到了我身上?
“难道这印章也有灵性?”
“这东西恐怕早已认定了你,只是未与你签订契约,所以只在危难之时才会现身,不被你所差遣。”
“契约?怎么签啊?”
子奇捂着胸口,很难受的样子:“回去再与你细说吧。”
“不过子奇,之前你赠与我这个东西的时候也没告诉我它如此厉害啊?”说完这话之后,冠文宣看了子奇一眼,而子奇的表情也有些闪躲,并未回应。我摸了摸身上,“你的那把逐日刚才在我被袭击之时不知丢在了哪里,可能找到?”
子奇点了点头,“既然你已有了如此厉害的法器,那我便把这逐日还给轩辕了。”
“这些法器怎会如此有灵性?就像人一样。”
这时冠文宣躺在那里,冷笑了一声:“人~有灵性吗?我觉得人是最愚笨的,我就是在这人世待得久了,才会变得越来越笨的。”我和子奇没有接话,我们明白她这一股带有悲伤的怨气自然与那王爷脱不了干系。
“你是在气他骗了你?你以为他想替那些枉死的游魂超渡,所以也差点做了帮凶?”子奇试探的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