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汝心本来准备回到紫狼一族的地方,就此归隐,不问世事,但有一日,我无意间发现附近有人打斗,等我出门再看之时,只看到远去的背影。我隐约记得,那奚郁怀中所抱之人好像就是邪神!我紫狼一族本就嗅觉灵敏,最后,我找到了他们魔族的栖身之所,但我毕竟势单力薄,只能先回来找你商议了。”
“什么?你说奚郁抱着她?”
“不错,当时她是被奚郁抱着离开的,看那个样子应该已经是昏过去了。”
“难道~她已经受了伤吗?引兄,快!你这就带我去找他们。”
“等等,你这就要去吗?就算找到了他们,你可有把握能赢得了他吗?万一人没救出来,还打草惊蛇了,岂不是让邪神变得更危险吗?”
“你不懂!我再也不能负她了!”我一拳砸在了墙上。
“负她?你说的该不会是~邪神?”
“嗯!我已负她一次,如今,竟还能有机会重新遇见,我定不能再让自己空留遗憾了。”
“那你手上的这个~”
我打开了包袱,红色的嫁衣映入眼帘。
“聆悦,你这是~”
“这就是近日来我心里想着的事情。三界纷扰我已尽力,日后我也必定躲不开这命运,但在这其中,我也想做点自己的事情。”
“别说了,聆悦,我懂,所以这次我并没有带汝心过来也就是这个原因。我不想再把她牵扯进来了。”
“引兄,你不必如此,就算我只身前往,有战神陪我而战,我不一定会输。”
“你怎么犯傻呢?我说的不是你赢他输的事情,而是能否安全救出邪神的事情。”
我想了想,没有说话。
“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是黑令牌和灭灵山的防守图。
“引兄,你这~”
“这是汝心交给我的。”
“你的这位心上人就这么放你过来,还给了你这些,难道她从那里出来竟不知奚郁有多厉害吗?”
“这便是我俩的默契所在,你呀,以后就明白了。”
我心想,我活得不比你久远吗?竟要以后才能明白?这时候的我心里还真有些不太服气呢。
“那我们何时启程?”
“我们二人随时都能走,只是我在想要不要带上王五和文宣,好歹他们也是有些本事的人,加上他们的话我们的胜算会大一些吧。”
我摇了摇头,“他们~就快成亲了,就算不为这个,我也曾答应过子奇,好好照顾文宣,光凭这个我也不能让他们陪我去冒险。”我看了看引尚,接着说,“要不是你已知道此事,我真的连你也不想惊动,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说什么呢!你难道就能了无牵挂了吗?我虽不知你与天庭究竟有何关联,但是这人间养育了你几十载的爹娘你竟忘了吗?你不能抱着必死的决心,你要抱着全身而退的决心,这一点,至关重要!”引尚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点了点头。虽然已是多年未经历过真正的战事,但就算我一人前去,心里也未有丝毫畏惧,我怕的,是白辰的安危,是我身旁友人的安危,只是那奚郁却偏偏知道我的弱点是什么。
“你们这又是要去哪儿啊?”我一转头,我娘走了过来。
“娘~我们这是~”
“这孩子不是也刚来没多久吗,你怎么就拉着他往外跑,好歹让人家歇歇脚。”
就这样,被我娘半拖半拽的拉回了府里。我娘故意支开了引尚,将我拉去了她的屋子。我娘关上门,看了看外面,悄悄跟我说:“你别跟那个人走得太近,我已经让你爹去找法师了。”
“娘,你这是说什么呢?”
“我昨日见他一人前来找你,想着这孩子孤单一人也怪可怜的,就想给他拿点点心什么的过去,可是我竟从门缝中看到了他的手满是毛发,分明就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会有的。”
可不是吗?他可是只狼啊~我心里虽这么想着,嘴上也只能胡说八道的解释:“娘,有些人就是毛发茂密些,那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不,我还看到了他的指甲,昨日分明是那样的的尖利,可是刚才看着又变回正常了。这不是更奇怪吗?”
“娘,莫不是天色已晚,你看错了吗?”
“胡说什么,当时天还亮着呢!更何况你娘也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呢!你就与我在这待着,一会儿你爹就带着法师回来了。”
“什么法师?我爹还认识法师?”
“嗯,虽然我们从未提过,但就是那个法师把你带到我们身边的。”
“哦?”
“记得当时家里办白事,那法师被请来了家里,他说我眉宇带秀,年内定得一子,此子必定与众不同。这话当时听起来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而且你爹当时还从未与我同房,所以只当是他胡说八道罢了,谁知还真被他说准了。自那以后,我有时间就回去那里送些斋菜什么的。可是那个法师还真是位高人,住的地方一尘不染,但每次去都不见人影。这次你爹啊也只是碰碰运气罢了。”我听完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凡间还有如此能人吗?连我上一世的命数和重新投胎的时日都知道,不是太蹊跷了吗?
“娘,引兄不会有问题的,我与他认识的时日并不短了,而且他屡次陪我闯过生死关,我相信他。”
“傻孩子,现在这世道,人妖难辨,这人可教诲,妖可就不行了。”
“娘,就算是妖他也未曾害过人,反而还救过许多人呢。”我娘愣了一下,并没有接我的话。过了一会儿我爹推门走了进来,我娘赶快迎了上去,压低声音说:“怎么样?人带来了吗?”
“今天是我运气好,等了一会儿就见着人了。”我爹对着门外说,“法师请~”我心里还揪了一下,可是那人迈进了屋子之后,我真的快笑出了声,什么法师,不就是玄真吗!
“法师,你先给我家聆悦看看,这孩子近些日子也总有些举止怪异,是不是已经中了什么妖术了?”
玄真皱着眉头,一副认真的模样看了看我,笑着跟我娘说:“夫人请放心,贵公子并无不妥之处,您家的风水极好,尤其是院落旁的那棵树,是镇宅之物,任何邪祟都是进不来的。”我爹与我娘对看了一眼,我娘才又把刚才对我说的重新说了一遍,玄真听后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能进得来这宅子的除了凡人就是神仙,莫不是哪位仙家来你府上但你并未察觉?”我娘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信,又强调了一遍她看见的情景。
“这神仙也一样,也有原形是山精野畜修炼飞升的,不足为奇。若是冲撞了他们,我这大半生的修为可就毁于一旦了,您二位也不必担忧,仙家只会为府上增添福气,不会有什么祸事的。”我心想,这玄真嘴里还真能胡说。他们闲聊了一会儿,我便与我爹一起将这个所谓的‘法师’送出了府。回来的时候,我爹嘴里还念叨:“真是高人啊,一进府就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已经有些老相,这法师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啊。
“娘,您这下放心了吧,我去找引兄了啊。”
我娘犹豫了一会儿,才松了口:“去吧,不过我还是不放心,你可要留神些。”
“娘,您不必担忧,法师都说没事了。”
“这法师嘴里说的太过玄乎,就像提前想好的一样,连个绊子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