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一早,将军府便派了人来这里请我,我自然要收拾的体面一些,然后装腔作势的拿了一个药箱跟着去了。
到了那里,文宣跟我使了个眼色。我拜见了将军,顺便问了句文宣:“对了,王兄昨日回了张府,说是精神不济,怎么这会儿也不见人呢?”
“哦,恐怕是近几日一直服侍我爹累了吧。”
“那一会儿我们去看看他吧?”文宣点了点头。
这将军面色发白,脉象虚弱又有些乱,想来就是旧伤未愈,还受了惊,还好~一般的大夫也治不好这魔族留下的伤,不然我们还真没什么办法。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交给了文宣,他们自然都知道里面是什么。
“敢问金大夫,这~是何物?”
“哦,这是我独门研制出的药,专门治疗这种妖魔留下的伤,极为有效,不过~”
“不碍,您不妨直说。”将军轻声说完话,还咳嗽了几声,我想到初次见他时的那副高傲模样,真是判若两人。
“哦,没事的,一会儿我交代一下王兄便好。他身上的那个收妖壶可是宝物,恐怕这药还需借助它的灵力,方能有效。”
“什么?什么收妖壶?”
我笑了笑:“您恐怕还不懂这其中奥秘,王兄身上的那件宝物,传说是神仙留下的。世上仅此一件,可收炼百妖,极具灵力,所以能认识王兄这样的能人也真是我的福气。”
“是吗?”将军问的这句话,语气半信半疑,我抬头之时,不小心与他的眼神对上了,说不上是种什么奇怪的感觉。过了一会儿,诊治完毕,我向将军告辞,出门之时,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余光似乎看见将军竟笑了。
“文宣,你觉得你爹他有没有发现我们的计划?”
“怎么可能呢?这事情恐怕真的只有天知地知你们知,我不也是昨晚刚刚知道的吗”
我心想,对啊,这将军就算驰骋沙场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怎么可能呢,看来我是庸人自扰了。
本以为文宣是为了体现王五的辛苦,故意不让王五过去的,没想到王五还真有些不舒服。我替他看了看,是急火攻心,看来这小子昨天还真被我吓着了。
“你呀,平日里也没见心里那么搁事,怎么偏偏昨日一个玩笑就那么当真了呢?”
“你那哪是玩笑?你那简直就是~”
“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不应该信口雌黄。”文宣看了我一眼。看来她也隐约有些怪我不小心欺负了这个呆子。
“给,这是清心丸,每次两粒,吃个两次就好了。”
“你还真是随身带着这东西?”
“哪里啊,这是书铭府上的药箱,我为了装的像一些,才带在身上了。”
文宣这时才坐在一旁笑了起来:“也真是苦了你们了,竟如此费心。”
“还不是我答应过子奇~”此时,文宣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我才意识到子奇是文宣心里最放不下的事情。所以我赶忙岔开,“还不是因为这王兄太不争气,要是等他有了结果,这齐仙果树都要开花了。”我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无意的竟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再说了,得赶紧帮你们把事情办完,我也要去找我的夫人了。”
“什么?聆悦,你说什么?”王五一骨碌坐了起来。
“没什么,没什么,你听错了,我先走了,书铭他们还在等我的消息呢。”
说完我赶快大步向前的走了出去。
我的夫人?呵呵,我竟如此的就说出口了,看来我的心里早已经这么想了。
可是还没出大门,我又被管家请了回去,说是将军要见我。我心里一怔,难道~被将军发现了?
“将军,不知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别急,请坐。”我坐在一旁,看着将军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想必应该是不知道吧。
“他们二人多久了?”
“您说什么,恕晚辈愚钝,并不明白。”
“行了,虽然不知道你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们早就准备拿下我了,可对啊?”
“不不不,您多想了。”
“别的不说,哪有看病患之前就提前将药带在身上的?更何况,那小子有多大能耐,我也略知一二,你明明就是来替我诊治的,可却一直在说他,这意图是不是太明显了呢?”我一看遮不住了,只能乖乖承认,唉~虽说我当了那么久的神仙,但对这种事情还真是生疏。
“唉!将军厉害,还是被您发现了,不过我所说的病情句句是真,还有那个药,是我家传的,前段时间魔族肆虐,可是有不少人遭了秧,就是凭这个药将很多人治好的,那日听耶律将军说了一些您的病情,我心里也有了数,不过今日来此确实是您所说的那样。”
“你这孩子倒是坦白。被我识破竟也能如此镇定,我还真是小瞧了文宣结交的朋友了。”
“将军见笑了,不过您应该知道文宣并不简单,所以她结交的朋友也并非普通人。”
“哦?我看那姓王的小子倒是很普通。”
“将军,恕晚辈不敬,您驰骋沙场多年,想必对军法计谋也是用以为常,应该知道这步步为营的道理,您并未看过他所经历的事情,怎能如此轻易的下结论呢?”那将军恐怕是是听了我说的这些话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我想,反正都已经失礼了,干脆一口气都说出来,也不算吃亏。
“先不说他曾多次救我于妖魔手中,就他那份为了朋友不怕死勇气和义气,已经可以算是绝无仅有了,还有他身上的那个葫芦,我并未说谎,那是名副其实的收妖壶,他是在炼化了百妖以后才得到了这个宝物的。听完这些,您觉得,他还是一般人吗?”
将军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冒出了一句:“这些时日看他畏畏缩缩的模样,还真是担心文宣会真的跟他在一起,如此,你就让他亲自来跟我说吧。其实,我虽为将军,但也是人父,论名誉地位还是家财万贯,我们都不缺,缺的就是一个待文宣如至宝的真男儿。”将军叹了口气,“我本以为我能够养活文宣一辈子,这孩子从小没娘,我又总不在她身边,总觉得要弥补她,竟忘了她也会长大,也要嫁人的。尤其是这次我受伤之后,才明白,原来我也有离开的一天,原来我真的不能陪她一辈子。”
看着将军如此憔悴的模样,我心生不忍,天下父母想来都是一样的,只是都不见得会表达出来。我把将军的话传达给了王五,他顿时坐不住了,激动地不知怎么办。
“文宣,这次我来你府上倒发现这里似乎已经没什么阴气了,而且也看不到那些个游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