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样,只做他人未敢做之事,只做最令人瞠目之事,他原来最钟爱的白袍如今却换成了血红色。他坐在崖壁的一处洞口前为妻守墓,黑色的长发凌舞纷乱,纤长的手指,似自在飞花,弹奏一曲绝世离殇,双目戏谑迷离,嘴角半挑,似笑非笑着。在刚下过初雪的世界上莫名的刺眼。
世人都说为妻守墓应该肃穆哀默,可是他还是以让人看不透的装束和猜不到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江湖。
一个大约十六岁,梳着飞天髻,头带五色缤彩珠花,笑如迎春花般灿烂,身穿藕粉色玲珑锦缎狐裘大氅的年轻女子,用手中宝剑的剑风之力振落松叶间的皑皑白雪打破原有的清幽,声音更如出谷黄鹂,气势反而似手中宝剑的寒光一样凌人,这强烈的反差却如此别致的融合在一个妙龄少女的身上,她扬高还略显柔嫩的脸蛋,溺着稚气的声音道“你这身打扮到底算是原来的白莲,还是如今的红叶。”那男子被这突入画面的年轻女子逗笑,放下手中的古琴。抖了抖落肩的白雪,发间沾染着白洁与他红唇皓齿更显得儒雅清逸。他的声音醇厚有穿透苍莽时空之感,道
“白莲,太俗气。红叶注定飘摇。二者都不是。”
“我真希望你可以少爱她一点。”
“准确的说,我不爱。”
“那为什么还要为她守墓?”
“因为,我要等他们。”
一瞬间,他的手里飞似的扬起镖,飞镖离手,飞速旋转瞬间戳中正在暗处密林伏击的杀手。杀手应声倒地,口吐鲜血。
“你的镖好准呀,胤若。”
“还可以,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臭丫头。”
“嘿嘿,从今天起,不离不弃。我就赖上你了。你说过护我周全。其实我也是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名字,岚岚。”她眨了眨要编出一个莫须有的名讳。
“行,杭英。”胤若掸了掸身上的轻尘笑道。
“你,就不能按套路出牌么?说好了这次重新认识。上次太尴尬。”杭英恼死了。
“套路?不是太深了么?我走了。”只见他轻踏山壁上的土地,又一跃似江南亭台中穿梭的雨燕,轻点松树的枝桠纵身旋转几步就攀向崖顶留下杭英仰望那一红樱花似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