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画给我。”自己辛辛苦苦画出来的,岂能容忍别人一下子就抢走了,不由分说,花潇洒就从地上坐了起来,见着是一女子,他脸上顿时流露出那种轻浮之色。
“给你?谁让你偷偷画我们家小姐来的?”绿衣女子一脸气愤,不依不饶。
“哼,谁告诉你这是你家小姐?”花潇洒天生的那种傲气让他轻蔑一笑。
“还敢说不是偷画我家小姐,你看这桥,这船,还有桥边的那些房子,不都是吗?”说罢,绿衣女子将手中的画扬了扬,引得周围驻足的人不由得打量过去。
“啧,这画是什么画?怎么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你别说,还真像。”
“看不出来那些字写的这么差,竟然画画这么厉害,我看他比四大才子画的都要好。”
当然人群中除了吹捧之声,也不乏责骂之声。
“这个人真是不要脸,竟然偷偷画别人相。”
“唉,我看他是惨了,那家人一看就是有钱人。”
……
绿衣女子得意地一笑:“怎么样?大家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哼,敢偷画我家小姐,我看你真的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小姐,我再说一遍,我画的不是你家小姐,你没有看见这画上女子愁眉不展吗?”花潇洒知道这些下人极力想讨好主子,因此他故意专挑其软肋问道。
绿衣女子定睛一看,果然这画中女子眉宇间有一股淡淡的忧愁。
“你家小姐美若天仙,怎么可能与画中的这个愁眉不展的女子一样呢?在下只是借用了一下景而已,你若嫌弃,那我把你家的那条画舫去掉就是了。”花潇洒说完上前就要拿画。
岂料绿衣女子早有准备,只见她嗖地一下将手中的画藏到了身后。
“哼,你以为你油嘴滑舌就能骗得了我?你这个无耻之人,我问你,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丑化我家小姐的。”
见这女子十分泼辣,花潇洒不由得苦笑一下,旋即说道:“小姐,我若是丑化你家小姐,至于这般作画吗?”
“谁晓得你心里有什么鬼?”绿衣女子嘴角一哼。
见绿衣女子甚是泼辣,花潇洒不紧不慢只是微微一笑:“我心中有鬼的话,还敢在这里光明正大的作画吗?我看倒是你心里有鬼,见不得这画中之人比你漂亮,你也不瞧瞧你那样子,歪嘴斜眼跟着那些骂街的泼妇有什么两样?”
虽然花潇洒是面带微笑说完的,但是这话的杀伤力可不小,气得绿衣女子腮帮子都鼓得老高。
“青儿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就在花潇洒得意洋洋之际,忽然一个气度不凡、浓眉大眼,威武挺拔的白衣公子手持纸扇挤进了人群。
“赵公子,这无耻登徒子竟然敢偷偷画我家小姐画像。”青儿见有人为她撑腰,赶紧说道。
“哦,确有此事?”说罢,赵公子看了花潇洒一眼,这一眼看下去,赵公子暗自吃惊不小,本来以他的相貌,在这偌大的苏州府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美男子,但是眼前这公子,虽说一身粗布,但是身上那股英气却是咄咄逼人,俊逸的外表下那种放荡不羁的气质若隐若现,对于赵公子这样的公子哥来说,帅哥是流mang,这是对那些涉世不深女子最大的诱huo,而眼前这厮,显然就是。
“喏,这就是证物。”青儿扬起手中的那画递给了赵公子。
赵公子拿在手中看了看,不由得微微一笑:“画中之人确实是你家小姐,不过依在下看来,这位公子作画的目的未必就是偷画慕小姐,没准这小桥流水,飞檐走脊才是这位公子的目的所在。”
“赵公子,你怎么也帮这个无耻之人说话?”青儿虽说还是面带怒色,但是言语之间的那种厉色却是减轻了不少。
“这不是在下帮这位公子说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唉,青儿姑娘,你家小姐呢?”赵公子忽然问道。
花潇洒心中不由好笑,看来这赵公子的目的早已暴露,男人嘛,对于美女,特别是眉宇间展露着淡淡忧伤的美女,天性总有一种想要保护的感觉在里面。
“小姐还在船上,我上岸买点东西,恰好看见了这个小人,哼,无耻登徒子,今天看在赵公子为你开脱的面子上,我暂且饶你一回,不给老爷说,若是以后你在这苏州城见了我们,必然要绕道,你可知否?”青儿的话似乎在警告他。
花潇洒微微一笑:“对不起,本人向来只走阳关大道,除非遇见路上那些乱咆哮的恶狗,否则的话,一概不让。”
见这厮暗喻自己成恶狗,本来心情稍有平静的青儿更是怒火上肝,“你……”气得青儿直跺脚,继而转向赵公子,“赵公子,你要为奴家主持公道。”
赵公子看着花潇洒微微一笑,刚张开嘴准备说点什么,冷不防人群中又一个女子挤了进来,花潇洒定睛一看,只道是刚才自己的画中佳人。
只见她面露疑色地问道:“青儿,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这个无耻登徒子竟然敢偷偷画你的像。”被称为青儿的女子眼闪泪光指着赵公子手中的画说道。
那粉衣女子稍一迟疑,看了一眼花潇洒之后便从赵公子手中将画接了过来。
很快她那白皙的脸蛋瞬间变得绯红起来,在花潇洒眼里,这女子的手经不住一阵轻微的颤抖。
“小姐,你看是不是?”青儿委屈地说道。
粉衣女子微微一笑:“他画的这个女子眉宇间有股淡淡的忧伤,怎么可能是我呢,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忧伤过?”
见粉衣女子如此一说,花潇洒不由得对其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两人的目光就那么在空中一对视之后便很快各自转移开来,虽说仅仅对视了那么一眼,但是不知怎么的,花潇洒的心跳却陡然加剧起来,亏得他平时练就一副厚脸皮,加之皮肤略微有些健康色,关键时刻才没有脸红。
“哼,你这个小人,若不是我家小姐给你说好话,我定是饶不了你。不过我告诉你,这幅画我可没收了。”说罢,青儿就准备撕。
“青儿,不得无礼,这幅画是这位公子的,你即便要撕,那也得花钱买下来才可。”粉衣女子见着青儿要撕画,赶紧劝阻道。
见小姐发话了,青儿这才作罢,不过她还是不忘狠狠地瞪花潇洒一眼,当然花潇洒也与她对视一番,一副无所惧的样子。
赵公子居然也发话了,只见他抱拳有礼道:“那这位公子,还有劳你开个价。”
花潇洒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看着粉衣女子。
“这位公子,我家青儿刚才无礼之举还望你不必放在心上,不过这幅画小女子倒是很感兴趣,不知道公子愿意卖给小女子吗?”粉衣女子颇有大家闺秀风范地说道。
面对如此有礼貌,家境出身好,长相赛天仙的女子,花潇洒怎么能辱没了斯文,这厮前世虽然算不上御女无数,花花公子,但是在吊女孩子胃口上却是一等一的高手,因此他不论在学校哪里,总是令人瞩目的焦点。
不用多想,只见花潇洒施礼道:“无缘之人,无论给多少钱在下都不会卖;有缘之人,拿走即可,今日在下见得姑娘颇具大家闺秀之范,如此善解人意,彬彬有礼,实乃少见,想必姑娘就是这有缘之人,这幅画姑娘拿走即可。”
粉衣姑娘微微一笑,“若是笑纳,小女子还真不敢拿,所以还劳烦公子开个价码,绝不讲价。”
见着粉衣姑娘一脸坚决,花潇洒自知不得不要些银两,思考片刻之后,他说道:“十文钱即可。”
谁料粉衣姑娘摇摇头,“刚才小女子才看见了公子的价码,一幅五十文,不必客气,小女子就照着这个价给就是了。青儿,给这位公子五十文钱。”
青儿愤愤地看了花潇洒一眼,然后极不情愿地从荷包里掏出五十文钱递到花潇洒手中。
忽然花潇洒的手掌一合,一下子就触碰到了青儿那白皙的手指上,吓得她脸色一红,赶紧将手中缩了回来。
花潇洒见绿衣女子一副恪守妇道的不情愿样,他不由得心中暗自发笑,死三八,整我就吃你豆腐。
接着他继续抱拳施礼道,“姑娘,稍等片刻,这画刚才被你的下人抢走,在下还未题字,因此还有劳姑娘稍等片刻。”
粉衣姑娘一愣,随即点点头,不由得将手中的画递给了花潇洒。
很快花潇洒便完成了最后的题字,同时顺手将这幅画卷好,递给了她,“姑娘,慢走。”
粉衣姑娘微微点头致意,很快便带着青儿朝画舫走去。
花潇洒仍然站在原地看着那条画舫,用他的话来说,他要目送粉衣姑娘上chuang,不对,应该是上船。
不料他发现那位赵公子也跟着走了上去,不过粉衣女子与青儿在船上,而赵公子却是孤单地站在岸边,两人交谈了一会儿,赵公子一脸着急,而粉衣姑娘却始终是一脸礼貌般的笑意。
见此情景,花潇洒不由得点点头,心道,此女子真是大气。
过了好一会儿,画舫开始朝下游驶去,赵公子则是一脸的沮丧。
这时,周围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叽叽喳喳起来,花潇洒仔细一听,心里却道:看来明朝人也喜欢八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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