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的家离这里不算远,珠儿抱着木盆,花潇洒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珠儿家走去。
上了一段坡,拐过两道弯,原本有些崎岖的山路突然间,立马峰回路转,花潇洒只觉得眼前较之之前开朗了不少,十来户青瓦房与草棚屋相互衬映着,稀稀拉拉地散落在这山腰之上。
自己先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样的地方呢?花潇洒在心中感到诧异。
虽说眼下正值寒秋时节,但是珠儿家所在的这片山腰从他一个画家的眼光看上去,显然非常不错,恍惚间,花潇洒竟然想到了毛伟人写的一首诗:独立寒秋,湘江北去……
眼下的这景色,似乎能很好地与那首《沁园春.长沙》相互衬映起来,作为画家的他自然不愿意放过眼前的景色,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眼前的景色……
又向前走了几十米远,忽然珠儿在一处低矮、裂缝较多的院墙处停了下来,只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指着这看上去破败不堪的院落对花潇洒说道:“花公子,珠儿家里已经到了。”
花潇洒点点头,顺势牵着马跟着珠儿走进了这不大的院落。
进去后花潇洒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这不大的院落,几间破草棚,几棵歪脖子树,除此以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在花潇洒看来,虽说珠儿家中贫寒,但是院子里的一切还是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屋檐下的那柴禾就是整整齐齐地码在那里。
当他看见那草棚土墙裂缝像一条沟壑那般狭长,似乎随时都有塌下来的可能之后,他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酸楚。
珠儿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屋子里抬出了一根长凳,用自己的衣袖再次擦了擦,然后毕恭毕敬地放在花潇洒面前,“花公子,坐坐吧。”
见着珠儿如此贤惠,又将自己当做贵客接待,花潇洒对她的好感又不由得增加了不少,甚至他在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若是有能力的话,一定要帮珠儿一把。
“珠儿,你爹呢?”花潇洒问道。
珠儿指了指草棚说道,“昨晚爹难受了一晚上,现在已经睡着了。”珠儿说这话的时候,花潇洒注意到了珠儿的眼角处泛着黑晕,显然她昨晚也没有休息好。
见是这般原因,花潇洒赶紧说道:“那就不打扰老人家了,珠儿,你爹生的什么病?”
珠儿想了想之后说道:“可能是湿风吧,爹爹常年在江上打渔,江中水急浪高,打渔的多有湿风。”
不消多说,珠儿口中的湿风显然就是风湿病。
花潇洒想了想之后说道:“试过药酒没有?”
珠儿点点头,“试过,爹爹的特别厉害,前几年药酒还管用,但是这一两年擦了药酒药效就不是很明显了,那些贵的药材,家里又买不起;所以每次一到了湿风发作,爹爹都会在床上躺几日,前几日细雨下了好几日,珠儿觉得应该是阴雨天气所致。”
从珠儿的分析来看,这丫头确实很孝顺,但是有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弱女子所能改变的。
花潇洒赞赏般地点点头,他这一看,都让珠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些药材需要多少银两?”
珠儿抿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可能需要五两银子。”
听完后花潇洒原本想告诉珠儿,或许自己能帮助她,但是转念间想到珠儿有着这个朝代女子特有的那份矜持与传统,自己若是说出来,没准她的心里会背负着极大的心里负担……
对此,花潇洒只是和气地安慰了珠儿几句,很快他便将话题转移到了珠儿的家中。
对于自己一心在心中认为心地善良,为人仗义的花公子,珠儿也是没有隐瞒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花潇洒。
听完之后,花潇洒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珠儿姑娘的身世确实有些惨。
原来珠儿还未满周岁,娘亲便去世了,而后到了五岁那年,大她十岁的哥哥就参军入伍,这一走就直到现在,至今杳无信息,是生是死,无人能知。
按理来说,珠儿这年纪早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但是由于家中贫寒,加之父亲身体极度虚弱,虽说十里八乡也有上门提亲的,但是每每那些人听到珠儿的要求后,便纷纷摇头……
“花公子,不怕你见笑,珠儿这辈子若不能好好照顾爹爹,定是不嫁。”说这话的时候,珠儿眼睛里依稀闪烁着婆娑的泪光。
听完珠儿这话,花潇洒心中也觉得非常不是滋味,他很想也跟着小小的感动或者哭泣一下,但是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这个时候似乎应该安慰珠儿才对。
“珠儿姑娘,在下感觉有的时候很灵验,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你爹爹身体应该就能康复,到时候珠儿姑娘也定能找到一个好归宿。”
珠儿极力从白皙的脸蛋挤出一丝微笑,“谢公子吉言。”
花潇洒点点头,“珠儿姑娘,时候不早了,你也还有事情要忙,在下就先告辞,这马就暂时寄居在姑娘家中了,有劳你费心了。”
珠儿点点头:“花公子放心吧,珠儿一定照顾好。对了,花公子,你每日几时从书院离开?珠儿到时候好把马儿牵到山脚下。”
花潇洒想了想,摇摇头说道:“这个不用了,每天未时一过,到时候我自行来取就是了。”
珠儿点点头,“那若是珠儿不在家,到时候也会告诉爹爹,花公子尽管前来就是了。”
花潇洒点点头,“行,你也不必每日都呆在家中候着我。”
“花公子,惠义法师来了,稍等一下。”说罢,珠儿快速地朝花潇洒行了一礼,便朝他身后飞跑过去。
“惠义法师?”花潇洒心中一愣,不由得转头一看,顿时只觉得眼前这个老僧相当眼熟,猛然间,他记起来了,这老僧是寒山寺的主持。
惠义法师似乎也看见了他,朝着花潇洒不由得微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花潇洒回礼之后,也便朝着惠义法师的位置走去。
“蛛儿姑娘,听说你爹爹湿风慎重,老衲带了点药酒,你让你爹爹擦拭一下。”说完,惠义法师像是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酒,递给了珠儿。
珠儿白脸微微一红,“这,不敢受之……”
惠义法师看了花潇洒,然后笑道:“你父女二人平日里对我寒山寺也颇为照顾,老衲感激还来不及呢,快快收下,晚上帮你爹爹擦拭之后,不出三日,便是康复。”
见着这药酒功效如此之强,花潇洒在朝惠义法师投去致谢表情的同时,也不忘劝慰珠儿道:“蛛儿姑娘,法师的一片心意,你可切莫辜负了。”
珠儿轻咬朱唇,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给惠义法师拘礼的同时也不忘致谢。
惠义法师只是微微一笑,让她们保重身体后便是离去。
看着法师走路如同脚踩风火轮一般大步流星,花潇洒不由得感叹道,“这惠义法师真是个好人呐。”
“那是,在他没来之前,我们这块盗贼众多,自打法师入主寒山寺之后,寒山这块的小毛贼通通不见了……”珠儿很有感触地说了惠义法师一大串慈悲为怀之事。
不过花潇洒最感兴趣的还是这个惠义法师之前的来由,他记得狗阎王说过,这老僧会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