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写下这个标题的时候,内心有一种确乎于沉重的感觉,无以言说,亦不知道从何说起,但确乎于有诸多凝重的思绪,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没有什么权势,能够扳正一切,只能用手中这小小的笔,记下一切,以缓解心中的郁闷。
在外面漂泊了多年,孩子已上四年级了,想想为了孩子的前途和学业,毅然放下了工作,几年前就在老家买了房,那时就已经考虑过孩子的以后,只是未回来入住,房子一直放那儿不曾装修,现考虑将孩子转回来读书,便提前将房子装好,回来办理孩子的转学手续。一听说孩子一直在南方读书,负责办理转学的老师一脸的嫌弃,又说什么外面的教育质量太差,孩子的学习跟不上,转回来必须接受考试,成绩合格才予以接收,其实一大堆的理由背后无非是需要走点人情,送点礼之类的,偏就我的性格生就硬朗,在外面这许多年我从未放弃过对孩子的辅导和教育,孩子的成绩一直还不错,所以我想要通过正规的手段走正当的途径将孩子转回来。于是,接下来便是填写转学申请,跑学校盖章,跑教育局盖章,寄去孩子所在学校办理转学档案……来来去去的折腾之后,总算办得七七八八。然后就是孩子回来接受考试,只考试数学,孩子还比较争气,考了九十多分,然后算是转学事情暂告一段落。却被告知新转回来的学生当学期没有书本,必须回原学校领取书本就读,这不是废话吗?你已经转走了,再回原学校,人凭什么给书你?就算你拿钱买,人家愿给,这南方同家乡相去千里,教学内容都不同,书本内容自是不可能相同,这可如何是好?真让人焦灼不安。于是,又是跑新华书店,又是预订,得到的答案还是遥遥无期,实在没辄,忽而想起有一亲戚之前在学校教书,现虽已退休了,总归有点关系,便拎了上好的黄鹤楼和牛奶,去亲戚家登门拜访,许是礼节都到位了,亲戚一口应承下来说包在他身上。报名的时间到了,带孩子去学校报了名,和别的小朋友一样,交了476元学费,只是没有书,便觉得纳闷,这没有书,为何学费没有少一些?再说,现在不是实行九年义务免费教育吗?为何还需要这么多钱?下午亲戚打来电话,说书本搞到了,叫我去拿,共14本书,亲戚告诉我共105元钱,还给我一个计算器让我算一下,我说不用算了,帮了这么大忙,便掏出110元钱给了他,还连声道着感谢,原本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接着下来,便是没完没了的费用,今天孩子回来说老师让买数字试卷,在学校小卖部买,16元一套,明天回来说要买口算卡,10元钱一本,后天回来要买科学试卷,16元一套,大后天回来要买英语试卷,16元一套,接着是小学生天地,30元,校服预订,一套120元……这哪里是读书,天天都在要钱,但也没办法,你不给钱,孩子便不去上学,想想一个孩子,做什么都为了他,也便忍了。忽而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真让人忍无可忍。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明明给了孩子16元钱买了一套英语试卷,可孩子放在书包里不知道被哪个小朋友装错了或者偷跑了,(估计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因为还有一次刚给孩子买了对新手套,才去学校戴了一个上午,中午太热了,孩子取下来放书包,下午上学就没见了。)然后他们英语老师做了一件特奇葩的事情,叫孩子去小卖部赊了一套卷子,下午孩子回来要钱并对我讲了事情的经过,听得我火冒三丈,也没有他们英语老师的电话,便给他们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谁知班主任说这事不归他管,你说人听来生气不生气,我一气之下,在网上搜索到了市教育局的电话,便打电话去询问这些收费是否合理,谁知市教育局简直和他们一个鼻孔出气,说所有收费由市物价局定出,一听那个人的话更来气,偏我就是一个不服输的人,我还不信,真没有人管得了这事,便又搜出了省教育局和BJ市分管教育机构的电话,便将这些资料整理出了一二三四条予以上报,对方说会予以查明并给我回复。慢慢地,我都快忘了这件事情。
后来,我应聘到一家超市做收银员,起早贪黑的,不过上手挺快,做事也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这家超市的店长,是我孩子所在学校教导主任的老婆,分管所有的孩子转学事项。有一天,这店长就对我说,问我是否打电话到教育局?其实她是明知道,只是等我确切的答复罢了,我这个人,一向做事敢于担当,做了就做了,何况光明正大,又没做啥见不得人的事,便承认了,店长告诉我,是C校长让她转告我,叫我不要去说学校不好的地方,之前的就一笔勾销,我的孩子照常上学,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当时,我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但并没有深想。有一天,我正在上班,你知道,收银员的工作是非常忙碌的,责任心也非常大,接个电话都是草草了事,这时对方说是省教育局的,并问我,学校是否将款项退还给了我?这一问,把我给问懵了,因为店长并没有对我说起这些事情。我便如实说没有。这下,捅马蜂窝了。下午,孩子所在学校的C校长和后勤主任来我工作的地方找我,先是来软的,说什么现在教育难办,市教育局每年有指标,需要上交多少钱,他们也很为难。后来见我无动于衷,便来硬的要挟,说让我马上打电话去省教育局,告诉他们钱已经退回给我了,关于其他的那些,是因为孩子小,说错了,自己把钱拿去学校买东西吃花掉了……这不明明是做伪证吗?我真是为这学校汗颜。后来,我告诉店长,让她转告C校长,我所能做的最大极限就是,以后省教育局打电话我均不接,让这件事慢慢冷下来,关于他们学校自己,应当做好自己,至于让我做假证,这是我的原则范围所不允许的事情。就因为我这秉直的个性,后来可想而知,为此吃了很多苦头。于是,听说C校长被上面要求写检讨,并取消了该校一年的优秀学校称号。先是店长在工作上百般刁难,尔后我的孩子在学校受到老师的虐待,甚至他的老师当面打了他一个嘴巴,叫他回去告诉他妈妈,不要说学校不好的地方,当时真让我气愤难填,我直接告诉C校长,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冲我来,对一个孩子算什么?你们没有做什么你们心虚什么?如果你们实在做得过份,我可以将我的孩子转去其他地方读书,那么这件事情,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一定会追究到底,我倒要看看,这个社会,它还有公理不?后来C校长解释说,一切都是误会,他们会追究涉事老师的责任。于是,一切似是不了了之。
后来,在超市实在觉得做得心太累,实实处处被小人抓辫子,打黑枪,我便跳槽去一家私立幼儿园,当时,我真是想的太天真了,我以为,公立幼儿园受C校长管制,私立的应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原来我想的太单纯了。自打我进了这家私立幼儿园,隔三差五便有人借名来检查,一个学期都不知道检查多少回了,我总以为做好自己就行,我很喜欢老师这个行业,投注了我所有的心血来对待我的工作,一个学期中,我带了三个班,几乎每天我的嗓子都是沙哑的,我将所有的热情、执着和善良转化为对所有宝贝的爱,用我的故事、幽默和才华影响着小朋友。可是,我禁不知道,我早已是被算计的,让我带三个班,不是对我能力的肯定,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尽管带三个班,没有加一分工资,还被园长百般的嫌弃,后来我才知道,园长和C校长经常一起吃饭,为了他们的利益,怎么能够允许我的存在。第二学期,我便被各种理由拉下了我所热爱的教学岗位,尽管每每走在路上,还会有诸多小朋友亲切的喊一声老师,只是会热泪盈眶。
有时候,也会想想当年,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凭借我优异的成绩,做一名教师岂不是绰绰有余,即便是成了一名正规的教师,以我的性格和秉性,我想我是没法存活的,因为我的心中装载了太多的情愫,这些个不合理的现象,我没办法视而不见。
后来,我去市里,听要好的同学讲,都是一样的,各种名目的收费,市里的更甚一些,还增加了补习费用,所有的孩子必须参加补习,这仿佛成了一个既定的规律,你的孩子不补习,老师便将他放到一边,学习上不理不睬,并且很多内容老师课堂上讲一部分,剩下一部分留在补习上讲,那么,还容有家长选择的吗?我一直在想,这,是中国一部分城市的现象?还是已经成为了整个中国教育界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