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捅的篓子他已经圆满解决,她和他都安全了,真好。她安心地笑了,“时辰不早了,我回去了。累了一天,你早些休息。”
他恋恋不舍的不愿意放人,“再陪我坐会儿。步大将军府和古大将军府我们暂时不去了,等你的伤好了再说。”
推迟拜访步、古两府的时间,她倒是没意见。至于再陪他坐会儿的事,好吧,她也没意见。只是,安心了,她的困意就上来了,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留人的他叹了口气,“既是困了,我这就送你回去。不过,送你回去前,你得给我个解乏的谢礼。”
她不解地看他,“嗯?解乏的谢礼?”
“我跑了一天了,很累很乏。你不心疼吗?”
他是为她的事情跑累的,她是该谢他。她没有多想,随口问道,“你想要什么谢礼?”只是解乏是什么意思?
他原本只是在把玩她的手指,这会儿却是弃了她的手指,大手移开,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样子,似是怕她跑了一样。
她挑眉看他。
他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抬起来,用食指点了一下脸颊,“我要这个谢礼。”
她一呆。
“快点,还完谢礼了就可以回去歇着了。”
明白过来的她一扭头,偏过脸去不看他,“想的美。”
“你若是不还,我可要自己讨了。”
她的脸红了红,声音小的不能再小,“找打是吧!”然后起身,要把手腕从他手中抽走。
他却是一拽,她轻呼一声整个人倒进了他怀里。他搂着他,唇压了下来,正印在她的唇上。
夏院。一刻钟后,周伯彥洗漱过了,躺在床上准备入睡。虽然他自行讨到了解乏谢礼,但是腰间的皮肉上却是多了一个青紫的掐痕。不过,一个掐痕换一个解乏礼,他觉得非常划算。想到青舒脸红的似要滴血的娇俏模样,他面带笑容地闭眼,不多时便睡着了。
秋院。油灯已吹熄,月色透过窗纸在屋中形成朦胧的视觉效果。青舒面朝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眼睛也闭着,似是睡着了。可实际上,她只是在闭眼假寐。周伯彥那笨拙、生硬的吻,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搅得她心绪无法平静。
她一会儿觉得甜蜜,一会又微恼,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多掐他几下!但一会儿又很矛盾地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掐他的那一下太狠了些。在这种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矛盾中,不知道挨到了什么时辰,她终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青舒刚坐到餐桌前,神清气爽的周伯彥便迈进了食厅中来。
青阳和青灏对他道了早安,三个人一起入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挨着青舒坐了,使得原要坐在青舒左手边的青灏不得不挪到另一张椅子上去。
青舒低着头,用勺子轻搅碗中的热粥,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阿舒,昨晚睡的可好?”周伯彥满面春风地替青舒夹了一个玲珑小巧的包子,而后问道。
青舒眼睛不抬,却在桌下狠踩了他一脚。
周伯彥不动声色地在桌下挪开了脚,感叹一句,“我昨夜好眠,竟是一觉睡到天亮!”
桌下,青舒伸脚出去,却是踩了个空。她没事人一样悄悄收回脚,专注而认真地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周伯彥没敢再惹她。
饭罢,周伯彥说要带他们姐弟三人去街上看热闹。青舒安静地不发表任何意见,青阳和青灏却是高兴地追问要去哪里看热闹。
半个时辰后,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京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地段。
“这边,这边,舒姐姐,我们在这边。”
刚下了马车的青舒闻声看过去,就见步语嫣站在大街对面的绸缎莊前,冲着她不停挥手。
周伯彥说道,“过去吧!有我陪着他们进书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是指青阳和青灏。
青阳觉得哥哥说的有理,于是点了点头,“姐姐,你先去吧!我们买好了宣纸就过去找你们。”
青舒颔首,由丫鬟、护卫们簇拥着走到了路对面,与叽叽喳喳个没完的步语嫣进了绸缎莊。
步语嫣亲昵地挽了青舒的胳膊,上下打量青舒片刻,点了点头,“很好,姐姐安然无恙。否则,哼,哼……有普世子好瞧的。”若不是家人拦着,她昨日听信儿后早跑去舒苑看青舒了。早上周伯彥派人传话给她,让她出来陪青舒逛街时,她别提多高兴了。与昨日的情况不同,祖父祖母倒是没再拦着,什么也没说就让她出府了。
青舒浅浅一笑,“不得胡说。那事过去了,不许再提。”这里人多嘴杂的,她是担心步语嫣嘴没把门儿的,说些不该说的话就糟了。
步语嫣不知道青舒的顾忌,“我怎么胡说了?普世子那人坏着呢!本姑娘早就想会会他了。每次听说他专横地欺负人,本姑娘都会快马加鞭的过去。可遗憾的是,不是消息有误,就是普世子走掉了。”
“你这丫头,这种横冲直撞的性子该改改了。”青舒一指粉红色的一匹锦缎,“语嫣,看看它,喜不喜欢?”
步语嫣的注意力这才回到绸缎上。她看了一眼青舒所指的锦缎,立刻喜欢上了它,于是对一旁伺候的小伙计说道,“拿过来,本小姐要好好看看。”
与此同时,相隔不到两米远的地方,一个低柔婉转的声音说道,“店家,拿到近前来。”
青舒和步语嫣听见了,没当回事,等着那匹锦缎拿过来。
大小两个伙计都去取布匹,却在手碰上同一匹的时候,两个人呆了一下。
“这,这是……这是这两位小姐先看上的。”小伙计无错地说罢,看向青舒和步语嫣那边。
“这是顾小姐看上的。”大伙计说罢,并看向柜台后的掌柜。
掌柜的看过来。做生意的,哪个不是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在他看来,看上他铺中的同一匹锦缎的这三位小姐,个个非富即贵,任何一方都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