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师尊。”
与此同时,一名赤果着上半身的男子单膝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向希冀行礼。
“没有妖耳?”
周运天看着此人纳闷无比,心中猜测道:“莫非是人族?”
“可是?”
周运天到目前为止还从未见过如此令人震撼的人族,那人身高九尺,似座小山似得,全身铺满金刚岩一般的火红色筋肉,头顶狂乱的长发,眼前有一道巨大的刻痕,从他的眼睛里透出的是冰冷似刀锋般的寒意和杀气,十足的一个恶汉的形象。
他单膝着地,背后背负着一柄巨大的王剑,恐有百多斤重,巨剑的寒锋之上,可以清晰的照出周运天的身影。
“起来吧,徐祭。”
希冀怒气在此刻稍微消融了一些,他挥了挥手,看着周运天向徐祭介绍道:“这位就是你的新师弟,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就由你接管他的饮食起居和修炼,一月后,我要亲自参加他的考核,那时候,我要在学院新生榜单上看到他的名字。”
听到希冀的话,徐祭满脸愕然,显然有些难为,但他稍后的回答依旧没有半分的犹豫。
“嘱咐完一些该有的话,希冀便退去大厅,此时屋内就只剩下周运天,希尔和徐祭三人,三人目光对视之后,希尔抢先把周运天拉到了一边。
“小天,你这师哥是个榆木脑袋,他让你做什么你便什么都不要讲,尽力去做就是了,千万不要忤逆他的意思,懂么?”
周运天看着希尔担忧自己的神情,不由的心里多了几分暖意,他本想细问的,可想来问了多半也是无用,倒不如坦荡面对,于是也便作罢,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师姐关心。”
临走的时候,希尔将一些临时物品打包交到周运天的手里,目送着二人的离开,目光清澈而复杂。
二人是从后门离开的,出门时,偏门处已备好了两匹好马,看似是要远行的样子,可是当周运天问徐祭为何要远行的时候,徐祭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怒喝道:“你不过是个亡命之徒而已,留与不留又有什么分别。”
这徐祭威势甚大,再加上全身上下那一道道的巨大的伤痕,整个人不怒自威,周运天不敢辩驳,只得紧随其后。
两人策马疾驰,任盘龙城的一切都抛诸脑后。
盘龙城的后城,是千百年荒芜的“魔灵”山脉,那里绵延万里,凶相环生,也曾被称作魔山。
此时已是暗夜,黑风做怪,天又不测,下起倾盆大雨,狂雨之中,只闻风声、雨声和马蹄声,徐祭速度奇快,周运天更是不及多想,时刻努力的想要跟上徐祭的步伐。
次日清晨,人困马乏,骤雨初歇,雾色稍起,气温冷的几如冬日一般,此时,徐祭的速度才稍稍递减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已被暴雨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的周运天,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周运天很想抱怨,但也还是忍了下来,他迷迷糊糊的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简易的居所,想来那应该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
周运天下了马,浑身疲惫不堪,此刻的他只想快点找一身干的衣服换上,最好生个火堆什么的,毕竟,林子的天气实在让他难熬,全身都在此刻不由自主的打起冷颤来了。
然而,当周运天才刚刚去除外套的时候,不知是何时,徐祭又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此时,徐祭手里正握着一根木剑,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对着周运天的后脊就是狠狠的一击,周运天自是吃不消,当下就俯下了身子。
“你干嘛?”
周运天怒不可遏的盯着徐祭,眼里哪儿还有丝毫尊重。
徐祭不威不怒的倚着木剑站在原地,瞧了周运天一眼,而后冷冷说道:“从现在开始,你最好提高警惕,因为在这里,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够让你活下去,如果刚刚在你身后的是一头魂兽或者魔灵,那么现在你已经死了。”
听到徐祭的话,周运天先是四周环视了一眼,随即不知可谓的盯着徐祭,心里想着,“莫非这人是故意刁难自己?还让不让人消停了?”但周运天也只是这么想着,并未敢表达出来,而是对徐祭视而不见的摆弄着自己的湿衣物。
或许是猜到了周运天的想法,亦或着是徐祭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感受,他只是命令般的对周运天说道:“现在开始训练,你今天的训练任务是十担水。”
周运天起先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此刻一听到训练这话,再一看浑身湿的跟狗一样,气便不打一处来,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
“师兄,你没搞错吧?我现在这样你还说要训练?昨晚连夜赶了一整夜的路,至少也得休息一下吧?而且还是挑水?这算哪门子的训练啊?”
“你是在怀疑我的决定么?”
徐祭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个样,那明显是威胁的信号。
不过周运天偏偏不吃这套,打起精神欲和徐祭继续争辩的时候,只听“噌”的一声,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徐祭已执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随着徐祭控制剑的力量的减弱,光是那剑的重量,已生生的在周运天的肩膀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迹已随着剑锋下滑。
徐祭丝毫不在意周运天哪惊愕的目光和那其中的不甘,只是冷冷的最后说了句“别和我讲条件!你还不够格!”之后,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周运天捂住肩上的伤口,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自讨苦吃了,他咬着牙齿,想到了希尔的话,随即便坚定的去到木屋,拿了工具,然后出发。
先前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但此刻周运天还是深受其害,徐祭是个厉害角色,他的杀伐之气几乎让周运天恐惧,但这也在心中激发和警醒着周运天,只有强者才有说不的权力。
初日的锻炼几乎让周运天气绝,他从未想象或是经历过这样残酷的考验,十担水虽然不难,可是单边的路程就足有十里之远,周运天一天能跑几里?
这还不算,徐祭的要求更是苛刻,每一担水必须是满载,周运天第一天亡命般的奔袭,才挑了两担,可是徐祭却只当一担算了,第一日到了傍晚,骨头都快散架的周运天因未达到徐祭的要求,被徐祭用木剑活活杖责了九杖,使得他胫骨半残,满背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