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但却照不亮白鹤洵心中巨大的阴影。
他看着山下一片狼藉,白青山的三层禁制已经被那个狂妄的小子破坏得差不多了。那可是钱堆出来的呀……一想到这,就又想起了烨凤临走前的场景:
当烨凤看到自己出来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他,然后摔下了一句话:“老头子,总有一天我烨凤会破了你白青山的禁制,拿到我想要的东西。”然后便施施然地带着部下下山去了。
不行,我想杀人!我想杀人!
凭啥子他烨凤破坏完东西后可以趾高气扬地甩下一句话后光明正大的走下山!更何况还不留下任何修理费!最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还叫自己老头子!这个出言不逊的小崽子,总有一天要杀杀你的锐气!
“呃……师父,他们走了。”韩弃元看见白鹤洵面容扭曲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山下,好心地提醒道。
白鹤洵忿忿不平地转头,忽然看到了眼前这个富可敌国的徒弟,心中大喜。他拍了拍韩弃元的肩膀:“徒弟,用你的银子将下面收拾成原样儿吧,好了,要去商量事情了。”说完摆了摆衣袖,心情大好地往白清殿走去。
韩弃元看着师父慢慢晃悠的身影,欲哭无泪。
师父,冤有头债有主,您交代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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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的天香楼里此时的一间房里里外外围满了一大堆的人。屋内,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正一脸的无奈,他看着前面的人,哀求道:“少爷,回去吧,老爷知道了。”
他对面的人依旧背对着他睡着,只是冷哼了一声。
“少爷,我因为放你出来还被老爷赏了六十大板啊!还有,老爷病危啊,他说你再不回去就阴阳两隔了!”升之声情并茂地说道,还挤了几滴眼泪。哪知他家少爷坐了起来,用他那勾魂夺魄的凤眼白了他一下,倾世妖艳的脸庞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他缓缓道:“那就等他命悬一线的时候再来叫我吧。”
升之无语,回想当日的情景顿时对他家老爷升出了一种同情:
天空万里无云,可是宁王府却是乌云密布。
他家老爷宁樊正面容扭曲地看着那三把大锁,眼神阴霾:“少爷呢?”
升之颤颤巍巍地说道:“跑……跑了。”
宁樊看向他,冷笑了一声:“要是你不帮他他能把这三把大锁打开逃出去吗?”
升之没说话,在心里却大声呼喊:少爷,你害得我好惨啊!
宁樊转头接着看着那三把大锁,淡淡说道:“拉下去打上六十大板。”升之怨毒看了一眼那三把大锁,被拖了下去。
“影月,少爷跑哪里去了?”他忍住火气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旁边,无奈地说道:“好像去瑞城了。”“好像?”宁樊转身,便看到了影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震惊地问道:“这怎么回事儿?”“少爷。”
“好好好,好样儿的。”宁樊脸说三个好字,然后怒吼道:“赶紧去给我买六把大锁,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了!你们去瑞城给我把少爷抓回来!告诉他,若是他不回来就永远别想再见到他这个爹了!哼!气死我了!”宁樊吼完便拂袖而去。
众人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伸手在额头上抹了把汗:老爷,这法子已经用过很多遍了,三岁小孩儿都不相信啊!
就这样,升之就跑到这来了,却听到了他家少爷这些话。
“回忆完了吧,说完了吧?说完就走呀!还愣着干什么,耽误人家做生意。”宁渊下了逐客令。升之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声泪俱下:“少爷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老爷说了,若把你带不回去,就让我去春阁……去春阁呀……少爷,你知道的,那里面都是些好色的疯女人……呜呜呜……少爷,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宁渊忍住笑意,用手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一脸的悲戚,说道:“嗯……不错……这个决定不错……”升之喊得更起劲了:“少爷啊,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啊,那里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少爷!!!”
宁渊本来想回一句“那管我撒事”,但是一看到升之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将他扶起来,认命地叹了口气,说道:“真是的,起来吧起来吧。”
升之大喜过望,以为他家少爷准备回去,可谁知只见他家少爷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升之呀,你完全不用这样的,只需要改个名字就行了……”“啥?”升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家少爷。
“改成升天,早死早超生嘛!”宁大少爷说完头都不回地就跳下了楼。
许久,升之回过神来,两眼冒火,朝屋内正在奋力忍着笑意的侍卫吼道:“快去给我把少爷抓回来!快去!”
……
睡意朦胧间,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来回游走,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东西用翅膀卖力地招呼到我的脸上,顿时,羽毛乱飞。
我拽住它的翅膀就往窗户下丢,接着睡觉,却听到了下面一阵愤怒的女声:
“那个没道德的人乱丢东西啊!”
“啊啊!帅哥!您没事儿吧?”
“谁?是谁丢的?有种赶紧出来啊!”
我掀开被子,站到窗户旁边吼道:“是我扔的怎样啊!”突然看见下面一个妖艳至极的男子头上有一个正在挣扎的鸽子。我微微眯一下眼睛突然看到鸽子脚下有一只白色的纸条,顿时大惊失色,赶紧冲下楼去。
白色,为什么会是白色,有什么事那么着急?
“呵呵,抱歉,抱歉。”我赶紧跑到那个人身边,踮起脚尖将鸽子拿下来。看到他脸上浅浅的笑容,道:“呵呵,抱歉,帅哥,没丢好。”
“没丢好?你眼睛长哪儿去了?”
“就是,就是。”
“怎么可以这样啊!”
一群女的出来打抱不平。同时后面冲来了一大堆的人。宁渊脸色一变,笑着对身边抱着鸽子的女子说道:“姑娘,后会有期。”说完,他的手直接扯走了我腰间的玉佩。
小偷?!
“抓小偷啊!!!”我回过神来,喊道。苍天呐,那玉佩不是我的啊!!!最关键的是,它恨值钱耶!!!!
……
我神情郁闷地走上楼,打开纸条:
师妹,去瑞城西街树林尽头找一个叫尔须的人,然后你告诉他你是来取一样东西的,然后将张纸递给他看,他就会知道了。还有,你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叫卓子越的,拿到以后给他,然后就没你的事儿了。
师妹呀,在那边好好玩,等这边收拾好了以后再回来,顺便回来的时候多带些吃的。好了,没事儿了。
我看到下面的署名。韩弃元,又是你!不就是一个东西嘛,至于用白色条子来送嘛,真是的。还有,为什么卓子越那个家伙也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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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那里?”天钰慕听到我说要去的地方后神情有些惊讶。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他。而后者则打量着她,随即有些同情她。可怜人啊,你的师兄们对你简直是太好了……
穿过西街时,我立即有种选错人的感觉。西街都是些风月场所,而自己身边的这位又是帅哥之中的顶级。于是一路走来,不知从四面八方飞来了多少手帕,连前面的路都被淹没了。而身边的罪魁祸首还时不时回一个笑容以表谢意,就这样,帕子砸下来得更起劲了,还惹来了一阵阵的惊声尖叫。
不过,等出了西街,才发现身边这个人是多么有用。
我抽剑斩断一条藤妖,看着地上的绿水,不禁犯恶心。而天钰慕则一脸悠闲自在,他抬眼看向我,然后突然目光一凝,脸色微沉:“玉佩呢?”
“啥?”我有些疑惑。
“你腰间的玉佩。”他重复了一下,眼神阴霾。
“被人给偷走了……”我有些无奈地说道,但一看到他有些愠怒的眼神,随即说道:“我找!过几天我一定会把它找到的!”天钰慕扫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便往前走去。
“不过,这里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妖怪?”我跟上他,问道。
“难道你就没听过那些小鬼小妖们说这里是瑞城最混乱的地带吗?”天钰慕冷笑。
“混乱?”没有吧……
“这里是人、妖、鬼三界的交界处,懂了吧。”他说完敲死了一条蛇。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西街上方有极其强大的结界。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是不是会随时出现一些很强大的东西?”他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顿时,我有种想拍死韩弃元的冲动。
不过还好,一路上劈荆斩麻,也没遇到什么厉害的东西。
“诶,累死我了!”一出树林,我便直接躺在地上,连动都不想动一下。而天钰慕则紧锁眉头,低头问道:“你不走了吗?”我白了他一眼:“帅哥,运动量过大可是需要调息的。”“哦。那你慢慢调息,我先走了。”他说完便头都不回地往前走。
“喂!不带这样儿的啊……等等我啊……”我赶紧起来追上他。
苍天可鉴,这不是胆小,而是四周太危险了,保住小命要紧。
月色凉如水,有风吹来,我不禁哆嗦了一下。看着眼前破败的房屋和上面早已烂得悬挂在半空中的牌子,在心中将韩弃元上上下下骂了个狗血喷头。
手放在门上,正准备敲门却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顿时灰尘扑面而来,没被吓着反而被呛着了。忽然感觉周围阴风阵阵,我咽了口唾沫,走进去打量着这个义庄。
地面是清一色的棺材,左边还有一个桌子,上面摆放着纸钱,牌位,骨灰盒和一些骷髅头。除了这些,屋内空无一人。
“人呢?”我走在各个棺材之间。忽然感觉旁边的棺材盖微微动了一下,我心里一颤,不会诈尸吧……只见棺材盖微微移动,一只洁白纤长的手攀上了棺材边缘。整个房间里是棺材的撞击声。突然“砰”的一声,然后只感觉眼前一花,突然飘出来了一个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不明物体,伴随着低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我眼前晃悠。我惊恐地坐到地上,却坐到了一个棺材上。不知是棺材盖没钉好还是怎么,看到了里面一个白色的东西,顿时尖叫着往外冲,却撞到了刚刚走进来的人身上,然后反弹到地上,在摔倒前手一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于是上面的骨灰盒、纸钱、牌位、骷髅头什么的全部砸了下来……
诶、总之,一言难尽啊……
“天呐!哪里来的冒失丫头!小生的宝贝呀……”一个痛惜万分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看着他小心翼翼一心一意地摆弄那些棺材,问道:“你是尔须?”
那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白骨,转身,看着她,后又看了看似笑非笑天钰慕,然后接着弄东西,淡淡道“小生不认识你们,有事快说,无事走人。”
小生,这是哪个时代的自称?我被这个自称给雷到了,但转念一想,不是还有一个更雷人的自称嘛……
“我还不认识你呢。给你。”我将那张白纸条甩给他。什么态度嘛!
尔须子接过纸条,看完后便抬头,好像在打量着我们。我这才发现他的脸被乱糟糟的头发给挡住了,见他皮肤白皙,棱角分明,应该是个帅哥吧。他移动脚步,从一个骨灰盒里掏出一块红色的令牌。那令牌不是很大但却很精致,周边都镶嵌着金丝,虽是红色,但若是细看之下便会发现是由许多种颜色混合而成,令牌中间隐隐显现出“不落之霞”四个字。
“这是你要的东西,拿完走人吧。”尔须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转身前又看了一眼天钰慕。天钰慕看着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去,只是眼里的笑意加深。看你还能忍到几时。果然,过了两三秒后面就响起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姓天的,你给我站住!”我还没回过神,就感觉一阵风吹过,尔须已经怒气冲冲地到了门外。“你好意思啊,就不能自觉点吗?我不说,你就不能良心发现一下自动还钱吗?!”
“呵呵,是你自己说让我们走人的。”天钰慕一脸无辜地说道。
“你……”尔须气结。
“呃,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不认识我们嘛,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我拜托你,能不能先把头发弄好再和我说话。”天钰慕白了他一眼。
“那样你就会还钱?”尔须将头发随意地扎起来,激动地看着他。天钰慕没说话。
我看着他,心中有些失望。他长得顶多算是秀气,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但惟独一双眼极其特别。他的眼睛睫毛下方有一个隆起物,看来好像一条蚕宝宝横卧在下睫毛的边缘,使得他的眼睛异常灵动勾人。浓密的睫毛又长又弯,一闪一闪,我看得恨不得将它全部拔下来。他的瞳孔是琥珀色的,带着潋滟的波光,他的眼睛微眯眼角轻轻翘起,有说不出的魅惑。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卧蚕眼是如此美丽,不禁有些羡慕嫉妒恨。
天钰慕瞥了一眼某人痴迷的眼神,就有些不爽。他微微侧耳谛听,顿时一抹笑意荡漾在唇边。他朝外面看了一下,幸灾乐祸地看着尔须:“呵呵,不去外面看看吗?有东西来了。”尔须听到后微微发愣,然后快步绕过他,往树林深处看去,脸色越发凝重。天钰慕拦住正一脸好奇地往前冲的某人,“站好,别动。”他声音有点严肃,毕竟这事关人命。而我也意识到了,立即站得远远观战。
林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地便能看到树木的摇晃,最后直接从里面冲出来了一个似羊非羊,似猪非猪,身上好似有铠甲一般微微竖起,嘴有些尖锐,眼睛看到尔须后突然莫名地一阵兴奋,嘴巴微张,血腥味便扑面而来,让人不禁微皱眉头。
“孽畜,又来为祸人间,难道还没有被打够吗?”尔须看向眼前的媪,有些不耐烦。
“我们之间还有约定,要知道,你的仁慈可是会伤及许多人的生命。”媪开口说话。
尔须目光一凝,甩了甩手,手中便拿着黑曜之剑,看着它,冷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媪发出兴奋的声音,然后直直地朝他冲去,眼里散发出嗜血的红光。尔须随着它的前进慢慢倒退,最后一跃而起到它的上方,手中的剑劈了下去。媪借着旁边的树,短短的尾巴忽然变得很长,将周围的树连根拔起,迅速地跑到他的后方,身上射出的鳞片朝尔须射去。尔须冷哼了一声,右手用剑挡住飞来的物体,左手出现一条铁链朝地下伸去,只见地下好像有东西爬动一般,朝媪的脚下飞去,右手中的剑则朝它的身上刺去。媪动作微微停滞,身上有血溅出,但它却围着尔须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到有影子在尔须周围来回移动。
“不错,有进步。”尔须赞扬了一声,但脸色却有些凝重。媪见他没有动静,开始发动攻击。只见一阵强风刮来,飒飒的声音不绝于耳,就在一瞬间树上的叶子飞了起来,在尔须周围开始高速旋转,原本单薄的树叶现在透着浓浓的杀气,渐渐将他包围起来。尔须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后毫不犹豫地挥着剑,手中捏了一个诀,奋力地阻挡这些树叶,只守不攻。因为他深知若是他进攻,就会迅速被这些树叶划伤,到最后就是弄个重伤。这树叶此时完全能与利器‘风飘叶’相媲美。
突然手臂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一个一尺深的伤口出现在了他的手臂上。他紧皱眉头,脸色微沉,然后右手慢慢划动着剑端,动作极其缓慢,身上又出现了一些伤口,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认真地划着。渐渐地,周围的树叶速度慢慢减缓。他的眼神微眯,用力地插到地上,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周围的树叶挡了回去,往媪身上飞去。
天钰慕连忙带着已经看入迷的某人飞到了义庄的房顶上,以免被误伤。
尔须靠着剑勉强站立,看着前方被扫到地上,身上插满了树叶,血流如注的媪,将剑抽出来,同时身体微微晃了一下,警惕地看着它。过了一会儿,它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从地上爬起,甩了甩头,喘着粗气望着尔须,眼中冒着红光,渐渐地,红光越来越盛。尔须心中大惊,猛然意识到它要干什么,立即拿着剑朝它飞去,眼里满是愤怒。但是却来不及了,还未到它身边,就立即被弹回了原地。媪的周围出现了一团黑气,伴随着凄厉的喊声,直直地摄入人的灵魂深处。天钰慕脸色微变,立即设了一个极其强大的结界,但只是过了几秒,结界泛起了涟漪。有碎裂的迹象。天钰慕神情凝重,不断加持着结界,同时看向外面的一人一兽。
“那是什么?”我有些好奇地指着那团不断壮大的黑气。
“黑墙。是由它所吞食人类的灵魂的怨气所筑,这一般的妖或鬼根本没有如此的效果,只因为它是神兽,自然就会产生巨大的破坏力。”天钰慕耐心地解释着,口气不急不缓。
“那他怎么办?”我有些担心地看着脸色惨白,浑身是血的尔须。
“没事。”天钰慕语气很淡,但却异常坚定。
尔须忍受住从灵魂中发出来的痛楚,将手中的剑移到胸前,剑开始高速旋转,他的手放到上面,渐渐地他的手下出现了一个好像被什么锁住的动物的虚影,那动物周围是重重叠叠的锁链,随着虚影的光芒越盛,好像那动物缓缓睁开了一只眼,深紫色的一双眼,没有任何的情感,只有空洞。就在它一只眼完全睁开的同时又消失了。此时正在旋转的黑曜之剑停了下来。
“晕,怎么是这个?”我恶寒了一下。
原本的黑曜之剑此时却变成了一个拐杖,手持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刻画,上面刻的就是刚才的虚影。尔须伸出手握住它,往周围正在不断聚集黑气的媪靠近。
媪顿时感觉一种压力袭来,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它在害怕,害怕这毁灭一切的力量,因为它完全感受到了若是被打中,身为神兽的它就会神形俱灭。于是它将还未聚集完成的黑墙朝尔须推去。尔须微微一扬手,斜劈了下去,顿时黑墙碎裂了无数片,直至消失。媪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里满是恐惧,转头想要跑。尔须飞到了它的上方,将手中的东西直直地往下插到了它的身上。
天地间一片寂静。我的呼吸提了起来。周围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只有媪的身体在慢慢消散,最后一颗黄色的灵珠掉到了地上。
天际出现了第一缕的晨光,照亮了原本黑暗一切。
“咳咳咳——”尔须靠手中的东西站住,左手捂住嘴,但却不停地咳着鲜血。不一会儿,前襟都被鲜血染红了。我赶紧跑过去,着急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咳咳——没事儿,副作用——咳咳咳咳!”他话刚说完便单腿跪在了地上,咳出了更多的血,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喂!醒醒呀!醒醒!”我使劲摇晃着他的生体,看着他身上的鲜血,惊慌失措地看着一直没说话的天钰慕。天钰慕叹了口气,将他背起来,道:“没事,他只是晕过去了。只是超过了身体的负荷,便会这样,让他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看着他问道。
“他?呵!”天钰慕笑了一下,“他不是人。”
“不是人?!”我反问道,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天钰慕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眼帘,唇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容。
是啊,他不是人。早在很久以前就生不如死,如行尸走肉一般,拖着快要腐烂的躯体,斩杀一切祸害世间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