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七宿的剑阵虽能变化多端,但碍于七人在内力方面还不及她的三成,剑招的变化又不够成熟狠毒,大大把这剑阵的威力大大削弱了。
伍秋月凝神望着他们,贬了贬眼,并冷冷地笑了一下。
虞子箕向六人吼叫道:「师兄,我们以剑气来攻击这妖女,看她如何招架!」语毕,六人各自以气劲击出,剑气层层相迭,直逼伍秋月,伍秋月笑道:「这才有意思!」
七人均认为伍秋月会作出防御势,然后再伺机反攻,谁料伍秋月却站在原地一丝不动,只是紧紧地搂抱自己的义弟,恐防他被剑气所伤。她硬吞了这一连串的剑气,身体竟毫发未伤。程凌角汗道:「怪物!你竟然毫无损伤?」
伍秋月哈哈笑道:「你们肯定很久没看病了,凭刚才你们这些废气劲就想我送命给你们?替我抓痒倒也不错的。」七宿听后,愤怒之余,又是惶愧。
伍秋月道:「算了吧,以你们现在的修为,我杀了你们也不甚光彩,故且与你们这班蠢人玩到这儿为止吧,快讲,范老贼把我师母困在什么地方?」
青龙七宿与伍秋月展开一轮激斗后,早已耗尽了体力,其中程凌角与虞子箕等人亦受了伤。倘若他们再与伍秋月战下去,不但毫无胜算,而且更会赔上性命。程凌角拭了拭胸前的汗液,冷然地向伍秋月露出一丝卑鄙的神色,道:「妖女,就算你知道了也没用,范雎早就派人把你义母及义弟掳去老远了,嘿,算一算时辰,我想他们早己离开了咸阳!」
听到这番说话后的伍秋月,顿时整个人也呆了过来,心想道:「我中计了,这个可恶的臭老贼竟然……」于是怒道:「哼!原来你们借与我决斗来拖延时间,无耻!」语毕,便一个箭步飞快地跑了出去了。
另一方面,范雎带着白起之妻乙女氏正策车走出咸阳。乙女氏满面怒容,范雎诬陷自己的夫君,弄得家破人亡,便恨不得把自己眼前的这个狗贼小人碎尸万段。但一想到义女秋月一定会来救自己脱险,心中才逐渐平静下来,默默祝福伍秋月平安无事,尽快赶来灭奸除邪,范雎一方面害怕伍秋月的穷追不舍,另一方面他却甜在心头。
在想起当年长平一战时,白起奉王命赴赵国长平出战赵括,这样一战就是三年多。在这段时间内,乙女氏每日探望着丈夫何时归来,直到某一天,范雎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碰见了乙女,竟被他的花容月貌所吸引,就是因为这一面之缘,使范雎开始对她产生邪念了。
范雎见乙女闷闷不乐,心知定是记挂着白起,不时在路上慰籍她,却换来了乙女的一顿臭骂:「狗贼小人,你害死我夫君,弄得我家破人亡,你若敢伤我儿一根头发,秋月一定不会放过你!」
范雎淡然道:「乙女娘子,你何必这样挖苦我呢?伍秋月是一名疯女子,天性嗜血好杀,在长平一战赵国死了多少人妳该知道的,我重金礼聘了高手武士来对付伍秋月,这亦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
晚风呼呼吹向地上的枯叶,并且夹杂着一声巨响,范雎还未弄清是何事,剌痛的感觉兀自从右肩胳膊上传来,欲回头一看,可是整个身子已经被提走了。
范雎被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带到城外的一间破屋,便说道:「阁下就是秦国的范雎大人?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狼狈不堪!」
范雎想此人定必武功非凡,来头一定不简单,心念道:「倘若我能求得他保我周全,那我就能避开伍秋月这妖女的穷追不舍了。他曾助秦王贬穰侯,实行“固干削枝”的政策,坚决剥夺穰侯亲贵手中之大权,并为秦王兼并六国提出了“远交近攻”的战略思想,官拜相邦之位,朝中除了大王外,平日对着其他人总是板起脸孔,摆出一副令人望而生畏的样子,深得秦王的信任。」
那黑衣人哈哈大笑道:「你贵为一国之相,竟为了这个女子甘愿连性命也不要,值得吗?」范雎不禁长叹了一声,无可奈何道:「大侠说得有道理,老夫贵为一国之相,实不应该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但是……」他惭愧得很,恨不得现在就找个洞子就钻下去。
黑衣人接说道:「算了,反正这是阁下的私事,你喜欢怎样也不关我事;不过,闻说秦人当年为周天子平乱有功,受周天子赐封了一鼎,叫做龙文赤鼎,重达六百多斤,又叫做豫州鼎。未知有否其事?」
范雎抚了抚胡子,应道:「当年秦武王与孟说进行举重比赛,秦武王因为好胜心强,结果在举鼎的时候用力过巨,折断了膝盖,吐血而死。右丞相严君疾追究秦武王之死皆因孟说而起,遂下令把他处死,又命人把这个不祥之鼎送回予周天子。」
黑衣人听后微愕了一下,微微一笑,便走向破屋的门坎前,指向已昏倒的乙女,得意地说道:「我可以使相爷富贵与美人皆可兼得。」
范雎整个人愕了一下,双眼凝视着昏迷已久的乙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黑衣人道:「小人想与大人做一宗买卖,只要相爷把铜鼎拱手相赠,小人保证能让相爷得偿所愿。」
范雎曾经听说过九鼎的秘密。九鼎是夏朝大禹用了一千多日铸造而成的,它们代表着天子无上权威的象征,相传鼎中更隐藏了一套绝世的武功,若能练成个中的武功,就能举手杀人于瞬息之间,是当今武林各派均想得到的东西。
范雎嘴角微翘,并深知那黑衣人心里所想,便向那人道:「好吧!老夫便答应你的要求,把这鼎的所在地告诉你,但是,你必须替我杀掉伍秋月。本相委托了青龙七宿去拦截对付她,但是亦害怕他们不是其对手,可能更会快到这儿来了。」
那黑衣人嘿嘿笑了两声,似是对于伍秋月的武功并不感到害怕,眼珠向范雎一溜,冷笑道:「算不了什么!如今伍秋月的武功级数,比昔日走火入魔时的状态逊得多!你现在可以折回府中,我自有办法把伍秋月引向东方走。」
范雎点了点头,便把豫鼎的所在之处告诉了他,道:「当年严君疾命十多名神农派的弟子把鼎沿水路出发,行至赵国的巨鹿泽时,船只不胜负荷,一行十多人便与此鼎沉入湖中,从此就下落不明了。」
黑衣人抬头望着黑夜中的皎月,冷冷地啸笑了一声,自语道:「伍秋月,我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所以,我一定要得到九鼎的秘密,然后把妳撕成碎片!」
伍秋月被青龙七宿戏弄而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她四处打量,希望能找到范雎及其义母下落。她奔出咸阳城后,左顾右盼,还不时以轻功跃上屋顶,四下眺望其踪影。伍秋月盘桓良久,不禁焦急起来,自言自语地骂道:「该死的老贼头,果真狡猾如兔,待会我若能找到你,本姑娘定把你的皮一片片刮下来,扔去给狗!」
晚风吹拂直剌入肉,在凉风中亦夹杂着阵阵虫花香,伍秋月身上的衣带也微微飘动着。此时,她的肚子忽然作痛起来,才惊觉此阵花香是毒物,便四周寻找茅厕,并且一时大意地把她的义弟扔在茅厕一旁。
不一会儿,她听得远外隐隐传来哈哈笑声,道:「妖女,飘香肚泻散的味道如何?你的宝贝义弟就让我先行代为照顾好了,请放心的蹲着这儿拉妳的肚子吧!」
那怪人语毕,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便掳走了伍秋月的义弟。伍秋月见状,急忙把裙带给系好,随即以飞鹰扑兔的气势直追那个向她挑衅的神秘人。
伍秋月双足点向草尖与石块,以雷霆万钧之势追赶着前面的黑衣人。她的双足处刮起了一道小旋风,把后方的丛草都扬得左右摇摆,在两人之间的嚓刮之声迭起,两人都以极迅速的步法在半空中行走。
二人均以闪电般的步履行走,伍秋月更是倾尽全力追逐,无奈这个人的内力实在非凡,伍秋月花了二个多时辰,也只能紧贴他背后,那个黑衣人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向着东南方奔跑,像是诱导伍秋月似的。
时间一久,伍秋月急了,咜喝道:「你这个臭家伙,你若是英雄男子汉,就别让一个女子追妳这么久!还有,刚才你有无偷窥我上茅厕?」
黑衣人听到伍秋月的吆喝声,心中兀自好笑,自语道:「伍秋月,你尽管骂吧,我十分清楚你的个性,只要再拖延多半个时辰,我的计划就能顺利完成了。嘿,看你还能容忍我多久。」回头向伍秋月道:「哈哈,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伍秋月听到这个黑衣人的挑衅之言,心中更为焦急,脑子中只是想着如何救回自己的义弟,瞬时间,体内的内力渐增,犹如泉水般直接爆发出来。她眼眉一睁,一个翻身就跳到该黑衣人的正面。大声骂道:「狗贼!看你还能跑到那儿去!我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掳走我义弟?青龙七宿与你有何关系?」
黑衣人冷笑了两声,道:「伍秋月,你真是个长舌妇,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如何答你才是?」伍秋月听到这黑衣人竟然知悉自己的名字,心中更是疑惑不解,她抓了抓后脑,手指点着下巴,再指向这个黑衣人,奇问道:「你怎么会知悉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