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不是说有块石头吗,在哪?带我去看看。”
朗浩二话没说带着尧军又回到原来的那片地方。
“就在这里了。”朗浩手一指,指向一颗老树突出地面的根部。
尧军走过去仔细看了好一会,不悦起来:“在哪呢,你不是耍我玩吧。”
“不是啊,不是,就在这里,在这树根下面。”朗浩神色慌张的说道:“那块石头被树根包着,没有深入地下,所以我才能看到。”
“你能看到?你会透视吗?”尧军惊讶的问道。
“啊,不是的,我能看到它散发出来的一种能量,是绿色的,一直都有。”
“能量?绿色的?难道和我捡到的珠子是一样的东西吗?我怎么看不到……”这样想着,尧军突然灵光一闪,眼前一变,果然看到一团绿色的光芒在树根缠绕处闪烁不定。“真的看到了,“阴间视觉”还真的管用,那再试试这个。”低声说着,尧军从右手手肘处又生出一只手臂,直朝光团处抓去。一触碰到光团,尧军立刻感到一阵冰凉的气息从手指蔓延到手臂,让他觉得好像充满了力量,可是那股奇妙的感觉刚到手肘处时,却猛然感到一阵刺痛,吓的尧军不得不缩回手来。
“怎么回事,刚才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朗浩,你说你触摸这块石头就会觉得全身充满力量,是不是?”
还在发呆看尧军做一些奇怪事情的朗浩一听问自己问题,连忙称是,不明白自己的这位新老大在想什么。
尧军低头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又试着分出手去摸,反复好几次,尧军突然跳了起来,似乎想出了什么,高兴的笑道:“哈哈,我知道怎么回一事了。朗浩,走跟我回家拿斧子去,咱们把石头拿出来。”说着尧军就往回家的路走去,朗浩不明所以,但也只好跟了上去。
“原来这石头和我的珠子不是一回事,应该是能影响灵魂的的东西。如果是灵体触碰它就会得到力量,那么我的那只手就是灵体,也就是灵魂之手。当我触摸到石头时。它能给我那只灵手以力量,但是当这股力量顺着手臂传到灵体和肉体的交界处时,就会发生排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如果我能拿到这块石头,说不定可以从中得到什么。现在剩下的唯一问题就是我能不能徒手拿起那块石头而不受影响,这块石头应该是真实存在的,朗浩是拿不着它的,可是万一带在身上有什么不妥怎么办?”
尧军一路小跑,一路思考着,关于灵异神怪的这类书籍尧军曾去图书馆查阅过不少,虽然当时只是抱着看故事的心态浏览,但是现在在他看来,书上的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匆忙跑回家的尧军蹑手蹑脚的把斧子从家里拿了出了,又急赶着往回跑。而朗浩呢则是很乖巧的跟在其后飘来飘去,对尧军的速度心里大为惊叹,毕竟普通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回到老树下,尧军再次开了阴间视觉确认了一下,用手摸了摸粗糙的树根,暗自盘算了一会,随后举起斧子就是猛地一砍。谁知一斧头下去才在树根上留出一个一公分深的印记。尧军诧异了一下,别说这斧头是家里没用过几次的刃斧,就是自己现在这超出常人的怪力也足以让眼前这种粗细的树根一分为二。尧军笑了一下,没当回事,继续举起手中斧头更用力的第二次挥出。以尧军现有的水平,分毫不差的砍在原本的凹痕上,原以为这次准能把树根断开,哪知树根没断,却从切口处喷出一股液体,同时整棵树都一阵晃动。
“不会吧,连树汁都砍出来了?”尧军呆呆的望着摇晃不止的老树,还以为这是自己砍树撼动的反应,只是心里暗叹这老树根的坚韧。但是一边的朗浩吓的口吃不清的说道:“大哥,哦不,老大,哦不,大人,这,这树在说话。”
听到旁边朗浩这样说道,尧军不觉奇怪:“说话?说什么话?”尧军转过头看着颤抖的朗浩。
“它,它说我们搅了它清梦,要杀了我们。”朗浩声音中越来越充满恐惧。朗浩虽是幽灵鬼魂,却从未想过这世上真有什么妖精怪物的,先是见过尧军这个天仙就够他回味好半天的了,现在又突然冒出个会说话的大树,足让他吓得魂飞天外了。
尧军见朗浩不像是在说谎,可是自己除了风声又什么也听不到,于是用上玄听。“果然能听到有人说话,原来这玄听除了遁听远距离的微小声音,还能听到鬼怪人语,真是厉害呀。”尧军傻乎乎的正为自己的新发现而高兴,却突然听到“去死”两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个数米长的黑影迎面扫来,尧军一个后仰躲了过去。但是此时只能看到天空的他却没能躲过第二次横扫,直接被抽翻在地。疼的尧军底哼一声,暗骂这倒霉事都没完没了的来的突然。
却还没等他继续抱怨下去,身下地面像是活了一样蠕动起来,接着一条长长的黑乎乎的东西声势浩大的抽出了地面,从远处一直延伸到自己这里的意思。果然,几秒种的功夫,尧军就被什么东西一弹,从躺着的地方弹到了一边。
尧军见此情况暗惊,这下可遇到了最诡异的东西了。
此时尧军虽已倒地,但手里仍握着斧子,连忙一个侧滚,站了起来,注视着眼前这棵参天大树。原来弹飞自己的是一根粗长的树根,只见树根有七八根已经从地下抽了出来,每条树根的最末端都有成人臂膀粗细,此时正张牙舞爪的挥动,配合着巨大的树冠在夜幕和月色的映衬下活像一只愤怒地八爪鱼,耳边只听见“吱吱嘎嘎”的木头弯曲发出的声响。树枝虽然也在微微晃动,看似却是没有什么攻击性,尧军开着阴间视觉把黑暗处看的一清二楚,知道这样突如其来的危机没工夫等他多想,既然这世间真有鬼魂,再来个树妖也没什么太大惊小怪,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几眼看过去尧军脑中已有了数个应对方案,于是毫不迟疑一个箭步飞身窜出,举着斧子朝最细的一根树根跑去。
那巨树没见长着眼睛,但是却似乎看到了来人,三根触手从三个不同的方向直向尧军挥舞而去。尧军见状不禁有些慌张,毕竟现在是实战,死了就真的死了,不是在梦里。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应战,见眼前和左右直射来三条树根,想要把自己穿个千疮百孔,尧军突然身体一斜,向右偏倒,迎面而来的树根扑了个空,而尧军左手一抓,一个纵身跳上了树根。刚一跳到树根上尧军叫苦,自己干嘛要到这上面来,人家随便一晃就能把自己甩到老远,不由为自己临场战斗的愚笨感到恼怒。果然,那树根左右一抖,尧军一个不稳顺势就摔倒下去,可是尧军双臂一抱,死死抱在树根上。那树根好像不悦起来,疯狂的挥动着,想把这个人甩飞出去。尧军当然不会给它这个机会,操起右手的斧子猛砍树根。原以为这树根和刚开始的一样坚韧,却没想到差了许多。单手连着五六下挥砍,大半截就要被砍下来。
尧军欣喜之余却突然听到一声怒吼,“下贱的人类,看我不吸干你的血。”这声音沙哑沉重,刚一说完,尧军抱着的树根就自己断了,剩下的部分连忙缩了回去,像切断尾巴的壁虎一样。尧军一下失去了依仗,开始自由落体。尧军不敢迟疑,调整下落姿势很顺利的双脚着地,五感敏锐的他一落地就立刻感到身后有股劲风袭来,连忙侧翻闪躲,看也没看,转身就是一斧,深深砍进了树根里。那树根像触电一样猛地回缩,连带着尧军一起往一边拉扯。尧军就像是被大人拉拽的婴儿,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眼见自己就要被带到大树下面,担心会有什么更厉害的东西等着自己。没有办法只好放手。一放手,尧军连滚带爬的在地上翻转了几下才停住,样子十分狼狈。
“现在没武器了,该怎么办?”尧军脑中飞快思索着对策,见又有数根触手飞驰而来,不得不四处奔跑躲避。
原本密密麻麻的草地此时一片狼藉,地面上要不是被掀起来的地皮,要不是被抽打出的沟壑,全都是这树妖所做。尧军竭力躲闪着舞动的粗壮树根,感觉就像跳移动式的双摇跳绳,搞得人身心疲惫,却必须全神贯注。时间一久,尧军动作越来越慢,在躲避数次攻击后还是一个不小心被树根缠绕。
此时尧军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对缠绑着自己的树根无法撼动分毫,成为了敌人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哈,多少年没吃到新鲜人类了,你就做我的开胃菜吧。”沙哑的老者声音再次响起,卷着尧军直往大树而去。
尧军绝望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咦?你这小鬼还不死心?”正在尧军愁苦之时,只听见那声音又不满的说道。尧军奇怪,转头看去一个人漂浮在半空躲避着触手的追击,一块块石头飞速的砸向老树,但全都被轻而易举的弹开了,看似凶猛的飞石却起不到丝毫作用。
“是朗浩。”尧军有些欣喜,由于一切都太突然,早把这个新收的手下忘在了脑后,现在看到朗浩正与树妖周旋,产生了许多希望。
可是希望的光芒在尧军脑中闪烁几下后就灭了,因为他看到朗浩一个没注意被树根猛的一抽,竟然飞出老远,跌落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要起来。
“哈哈,躺在地上装死不就挺好?何必一次又一次的要与老夫作对呢?虽然对你没什么兴趣,但是你的愚蠢已经让我恼怒,等着魂飞魄散吧。”
尧军看到这一幕呆住了:“原来在自己战斗的时候朗浩也在和树妖对抗,不过朗浩也能被击中?这老树还真的是妖物。”惊讶之余尧军有些被朗浩感动,这个新手下竟然肯为自己拼命,不禁对此人另眼相看了。
不过此时不是感慨的时候,朗浩像尧军一样被树根缠绕的严严实实,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而尧军自己却是已经到了老树茂密的枝干处,枝叶交错的地方尧军听到一阵阵悉悉索索好像无数蚕食树叶的声音,听的尧军心里发毛。用极目看去,竟然发现每一片树叶都自行扭动,像虫子一样,并且还不断渗出粘稠的液体。尧军大感不妙,拼命扭动着身子,却无济于事。
惊出一身冷汗的尧军此时绝望了,眼看自己被送到了枝叶稠密的地方,知道自己落入这不知名的怪物手里没有好下场。可还是没想到,却是要被活生生的化成血水。身体刚一触及叶片渗出的液体,就感觉皮肤像火烧一般,转头看去,疼痛之处就如被硫酸腐蚀一样开始融化,疼的尧军撕心裂肺的喊叫。渐渐地,周围的叶片像有意识地一样自行凑了过来,沙沙作响的纷纷贴在尧军脸上,手臂上,身上,腿上,衣服,皮肤都开始融化,一股酸臭充斥着尧军的神经。
尧军声嘶力竭的叫喊,眼中尽是绝望,很快就体无完肤了。没想到这么快的功夫自己就被对方像抓小鸡一样玩弄于掌中。“这该怎么办,难道自己就要年纪轻轻丧身在这地方?自己可还是有许多认为宏伟的雄图大业要的啊。”
突然,尧军被刺痛搞的昏迷之间听到那树妖一声惨叫,周围包裹着自己的树叶枝干还有树根纷纷散去。
“这是什么?你不是人类?”
由于缠绕尧军身体的树根放开了他,失去依托的尧军再一次无力的下落,恍惚间只看到三颗碧绿圆珠发着淡淡的青光与自己一同落下,接着尧军耳边一阵嗡鸣,“咚”的一下,尧军感觉重重地摔到地上,耳边是一阵阵木质物品破碎倾倒的轰鸣,接着就人事不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