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你成功啦,这么快就就学会迷幻啦。”尧军兴奋的走在路上,对身边笑呵呵的李伯说到。
“要不是我前天懂得怎么运用这让别人产生幻觉的能力,哼,今天呀,可有你受的。”李伯故作生气的说道。
尧军却是不以为然:“这几个废物能把我怎么样,我可是连群狼都打得过的人啊。”
“就是因为你连野兽的能驯服,这才麻烦呀,对这几个普通人出手,万一把他们打出个三长两短来,人家家长找上门,可不是那么好办的。”
“是啊。”尧军一听才惊觉刚才的不妙,“万一下个狠手,出了什么事,后果可是严重。”现在想来,尧军还是松了一口气,略带调皮的对李伯说道:“还是李伯想的多,哎,对了,李伯您刚才都给他们下了什么幻觉,怎么都变的听话了。”
“嘿嘿。”李伯神秘的一笑说道:“当然是你们学校的领导老师来了。”
尧军回到宿舍后不久,戴洪、来了、胡海滨三人也面带疑虑和焦急的回来了,看到尧军完好无损的坐在床上都是一阵高兴。问了一通诸如“包鑫几人怎么被打的那么惨,尧军为什么这么厉害。”“为什么三人带老师过去的时候包鑫一伙说已经见过老师了。”等此类疑惑,尧军当然是嬉笑应答,当做玩笑应付了过去。
令尧军没有想到的是到了第二天,才发现大半个学校都在说“高三有个叫尧军的一个人单挑八个,不但完胜,最后那八个还要乖乖收拾残局。”这件事就像什么大新闻一样在学生间口口相传,有的还越夸越大,把尧军说成是隐藏在这个学校的黑D公子,谁惹了他就要倒大霉。
中午吃饭的时候,尧军和三个同伴坐在一起吃饭,耳边无意传来几句对话,差点没让尧军喷饭。
“哎,你们知道吗,高三一个叫尧军的昨天晚上连挑八人,把那八个找事的打的满地找牙。”
“不是,是那八个人一起群殴尧军一人,结果桌子凳子都用上了,可还是被打得求饶叫大哥,大哥就是有大哥的派头,留下几个人收拾残局,自己很潇洒的走了。”
“哇,好像电影里一样啊,那个尧军一定是隐瞒身份,以前都没听过他。”
“就是,他一定很帅,我见到他要问他要签名。”
“我要嫁给他。”“是我,我要嫁给他。”……
听到这尧军实在受不了了,转头看向几个女生说话方向,看到隔着七八米远的一张餐桌上几个低年级小女孩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不由心里“啊?”了一声。
“尧军,你怎么了?”三人看到尧军的奇怪举动不由问道,尧军突然回过神来,笑了一下回答道:“没什么,可能有点困了。”
尧军口里虽这么说,但耳中听到了不少关于自己的议论,有好有坏。尧军心中有些烦躁起来,他可不想自己太突出了,于是决定回去找李伯聊聊怎么能平息这场风波,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李伯,李伯。”尧军提早几分钟回到了宿舍,却不见李伯,感到有些奇怪,“平时李伯这个时候都是在的呀,怎么这么突然就不见了?”尧军心下想着,人已经四处寻找起来,但随着同学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却还是没找到李伯。
“算了,看来是又找到什么好玩的地方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呢,还好意思总说我。”尧军笑着想到。
立夏后的下午在今天显得格外的闷热,太阳在天空苍白的发着令人难以直视的光芒,把大地炙烤的焦灼。
同样,尧军此刻的心也烦躁的很。他一个人坐在操场的假草坪上,眼睛看着其他同学的身影,脑中却在想着昨天晚上的梦。突然,他不由笑了一下,笑的有些寂寞,有些伤感。尧军抬头看着太阳,似乎根本不惧怕强光的刺眼。许久,他定了定神,从伤感中回过神来。
昨天夜里,当尧军在熟睡中看到失踪七日的李伯微笑着出现在他的梦里时。那原本迷茫了好几天的心像拨开云雾的太阳,一下开朗了起来。
“李伯,你去哪了,吓了我一跳,让我着急了整整七天。”尧军欣喜若狂的跑向李伯,周围是鸟语花香的茂密小树林和一座小小的木屋,正冒着袅袅的炊烟,这是尧军和李伯在梦里的住所。
“呵呵。”李伯和蔼的笑着,和尧军来了一个爷孙式的拥抱。
“李伯,你以后要是再这么像小孩子一样贪玩,可别指望我原谅你啊。”尧军和李伯走到一张石桌前坐下,依然打笑着说道。
“不了不了。你李伯我可没你说的那么童心未泯,怎么说我老人家也比你多活好多年,要是总被你说我像小孩那多没面子呀。”早已惯了的两人相互调侃了好一会,气氛倒有些其乐融融的家庭感觉。
“哎对了李伯,你这几天到底去哪了,也不和我说一声,真是让人操心的老人家。”聊了这么久,尧军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疑问带着些许责怪的语气问道。
说道这,李伯一直保持的和蔼笑容渐渐僵住了,开始变得有些苦涩起来:“孩子啊,其实我是有些话必须要对你说的。”
尧军一看李伯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以为李伯又在和他开玩笑,嬉笑着说道:“李伯,你演技越来越好了,是不是这几天去好莱坞转了一圈,哈哈……”
“孩子啊。”李伯意味深长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同时把手搭在了尧军的肩上,缓缓继续道:“我要走了。”
“啊?”尧军一听愣了一下,挂着僵住的笑容看着李伯,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李伯看到尧军这个反应,也微微低下了头,沉重的说下去:“其实,我这几天回到了家里。那天一早,我就隐隐觉得有谁在呼唤我,后来那种呼唤声越来越大,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就好像是一件久置心中的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在驱使着我走向一个方向。”说到这李伯沧桑的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情:“于是我就凭着那种强烈的感觉走向那个方向,你知道我在路上看到了什么吗?”尧军不知李伯要说什么,但认真的听着。“我看到了我这最后几年的记忆,所有的,一切美好的痛苦的记忆在我眼前重演着。当我为那些过去感到沉醉的时候,我看到了家人,我的老伴,我的儿女,我的孙子孙女。我当时高兴极了,想和他们说话,但他们看不到我,他们祭拜着我,看到他们流泪,我也哭了,我不想走……”说道这李伯有些说不下去,面露痛哭之色,却没能留下一滴眼泪。
尧军也似乎明白了过来,强忍着泪水,抱住了李伯,不舍的说道:“李伯,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是你的家人,你不能离开你的家人,你可以不用管我,我没事的,我可不像你这么孩子气。”尧军努力笑着,声音中却有些哽咽。
李伯拍拍尧军的背,呵呵笑着,却仍旧苦涩的说道:“傻孩子,如果真的只是难以割舍和家人的相聚那就好了,要真是那样我还可以没事两头跑,就像串门一样,想你的时候就看看你这没大没小的家伙。”说着***着尧军的头,接着满脸难以掩饰的痛苦神情继续说道:“可是,当我还在为见到家人高兴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力量从我心里升起,好像告诉我说我必须离开,离开这个世界,去我该去的地方,做我该做的事,我不能为谁留下……”
“不,李伯,你不能走,你不会走的,不能,不会……”尧军听到这有些控制不住了,开始歇斯底里的叫喊起来。
“孩子,我尝试抵抗这种力量,可是我发现自己正在变的虚弱,开始看不到人,听不到人们说话,我觉得自己正被什么东西慢慢吸收着……”
“我不管,你不能走,我还没见过你的新能力,你不能走。”
李伯见尧军死死抓着自己,变得微笑起来,劝说道:“孩子,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况且我是一个鬼魂,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顺应自然也是我们该做的事情,说不定还真有天堂,哦不对,应该是西方极乐,呵呵,孩子,该走的还是要走的,不要刻意去死守不放,要不会更痛苦……”说着,李伯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身形也开始模糊起来。
尧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李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咬着牙默默祈祷李伯能留下,能像以前一样和自己肆无忌惮,部分尊老的聊天。
“孩子,我们能这样相遇是一种缘分啊,你给了我人生最后的回忆,多好的孩子啊,呵呵,你应该笑着和我老人家说再见,我可是很喜欢看你笑啊。”
看着李伯几乎透明的身体和细弱蚊蚋的声音,尧军知道再也无法挽回李伯,他只好强忍着满心的不舍,朝李伯笑了起来。
“呵呵,孩子,你知道你笑的有多难看吗,呵呵……”李伯完全消失在尧军视野里,石桌前只剩下李伯爽朗的笑声,在尧军脑中久久不散。
那晚的夜是深邃的,一个老者默默地站在一名熟睡的青年身旁微笑着看着与他相处近一月之久的面孔,渐渐消失了。月色下,睡梦中的青年只从紧闭的双眼间留下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