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龙筱幽可以说是了却了一件大心事,一直以来,对洛冰蓉他多有愧疚。虽绝不愿意为她损伤自己,可也确实对她有很多怜惜。如今知道了一切,自己并没有忘情负义,洛冰蓉也不会永远灭迹,他心里畅快极了。
缓步走回房中,龙筱幽心里空荡荡的,也不知道该想什么,只有对着冰盘般的月亮呆呆地出神……。良久,龙筱幽苦叹一声,正想先去休息,敲门声突然响起。打开门,见门外北方尊者正怒容站立,忙迎进屋子里。
让坐后,龙筱幽奉茶问:“师姑这么晚来找弟子,想必是有事的……”北方尊者看着他半晌,垂头叹气道:“你与水云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龙筱幽呆了一下,微微有些感到尴尬,缓缓道:“师姑,其实我也并未打算隐瞒这事。只是……”
北方尊者摇头截口道:“我不是来责问你的,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你对水云,究竟是如何想法?”龙筱幽皱眉道:“师姑,我二人之事,其实事出有因。不过,我并非薄情之人,也不会那般不为己甚。可一切怎么也要等事情都安定些再说啊,现在说什么也得先已正事为主啊!”
北方尊者道:“我不管什么正事,我只问你,你对水云到底是个什么样心思?”龙筱幽一阵愁烦叹气道:“哎!水云温柔体贴,实在是任何男人梦寐以求的爱人,我又怎么会例外!”“那阿若呢?”龙筱幽心里一痛,苦笑道:“我对阿若之心,乃是人尽皆知的。师姑何必再问……”
北方尊者急问:“那她二人,你到底更钟情哪个啊?”龙筱幽被她问的大感为难,思索半晌沉吟道:“我因宿世因缘落身圣域,投在师父门下,与阿若多年情缘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我心里明白,阿若虽善良单纯,但也正因此,绝难在此等乱世里甘苦与共。而水云惠芝兰心,为情之钟可义无返顾。一旦她真心相许,便是炼狱轮回也不会退缩。她俩各有各的好,难以做比。于我而言,如今之势水云自是更胜于阿若,可于我心,对阿若多年之情岂会一朝尽丧!至于师姑问我的心思,我一直以来便从不愿意去深想的……”
北方尊者急道:“不深想怎么成?她二人皆对你一往情深,阿若为让你专心正事,一个人苦苦守侯,饱受相思之苦。水云如今又已与你……如今她甘心随你刀山火海,难道你从未想过该如何解决这事!你就要继续这样让她俩为你受无尽煎熬?”
龙筱幽苦笑道:“师姑,我当然不想这样,可我又该怎么做……!您无非是要我决定去选择哪一个,可若是您,您又会如何选择……?她俩对我都是情深义重,而我与阿若多年感情岂同寻常!对水云,我也非无情。无论我如何选择,总会伤及一热闹,可不管伤哪一个,我又怎忍!况且,如今大事在即,我身上负担之重,师姑你也知道。你现在逼我去做那选择,我又该怎么办……?”
北方尊者叹息一阵,缓缓道:“我也知道你为难,我没想逼你。只是,她俩都是我所钟爱的弟子,我实在不忍心看她们痛苦不尽。哎!你说的也对,如今你身上那么多担子,也确实极为难解,我不该以儿女之私来苛责你……。可不管怎么说,她俩皆是少见的好女子,又都对你一片深情,你万不可辜负她们过甚啊!至少,也不可必须舍下一个时,也不要太让谁痛苦过多……!”
龙筱幽点头叹道:“师姑的话,我记住了,我会仔细想清楚的……。师姑,不知道水云在入圣域之前是什么人……”北方尊者愣了一下,别过头呐呐道:“这个……她,哎呀!那都是那么远的事了,你问了干吗……”龙筱幽心里一动,脱口问:“难道我两个前生也有情缘……”
北方尊者一惊而起,龙筱幽见她惊慌无措的样子,心知料准。叹了口气道:“师姑,我宿世姻缘极重,无论是谁,我都不想过多亏欠。对水云我总有些奇怪的感觉,可那到底是什么,我总是想不明白。师姑,到了现在,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北方尊者心里一阵复杂,缓缓问:“如果你知道了一些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你会怎么样……?比如说,如果你真的曾对一个女子负心,你会怎么样……?你能不能接受?现在,是不是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的无所在意……”
龙筱幽心里抽搐一下问:“师姑,您到底想说什么?”北方尊者苦笑道:“筱幽,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不错,你的确聪明绝顶。可也正因为如此,你才会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在你心里,你一向自认可以把任何事都料到。所以,你才能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没有压力,一路顺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并不是说你真的都料到了,而是你用了激烈的方法,把那些你意料之外的事情都强行冲破了……!所以,你没输过更多是来源你强硬的手段。或许我这样说你会很不以为然,但你要不要想想,如果有一天,你面对了一次失败,即便你能接受那结果,你又能不能接受自己呢……?筱幽,你太激进了,总是一心求胜,从不考虑后果。你只是从不认为自己会失败,其实这并不能代表你很强,反而正表明你内心的脆弱。正因为你自认心志无敌,没有自己料不准的过程,可那可能吗?如果有一天你真败在了这上面,就算你不怕死,可你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失策吗……”
北方尊者的话,字字句句如利刃刺在龙筱幽心里那最荒芜的角落,完全说出了他最深重的隐痛。他何尝不知道自己那些激烈,狠辣的手段只是为了强烈的追逐胜利。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个可以经得起挫折的人,他根本不敢去想自己会有失败的一天。哪怕只有一次,很小的一次,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疯!
从不想面对,却不得不面对。他承认自己的脆弱,承认自己经不起打击,接受不了不完美!当洛冰蓉告诉他自己曾是个负心汉时,他几乎想把眼前女子掐死,去否认那一切。当天帝释把真相告诉他时,他是那么畅快,一下子觉得世界是那么美好,只因为他并没有做自己讨厌的事……
当天星尊者和别人告诉他他从前是多么残暴,邪恶时,他不去想其他的,只告诉自己那是因为英雄难过美人关,冲冠一怒为红颜。没什么错或对,古今这样的人又不少,还都被称为英雄……!他不想去面对任何自己不想面对的事,可现在北方尊者把他最脆弱的地方完全抛到他自己面前,心里那一阵阵的疼,让他愤恨上天为什么把这么重大的一件事交给自己!难道,只为了让他明白自己心灵脆弱到了多么的不堪吗?这太残忍了,他从不想去争什么,不在乎去做一个事后诸葛亮,也不在乎去做一个在黑暗反常世界里的失败者。他只怕自己会犯错,他接受不了自己的生命里存在任何的瑕疵……
所有一切都逼着他现在就要去面对,“师姑,您说这些话的意思是……是说我真的曾对水云……”北方尊者缓缓道:“对这件事,我不好说什么。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也许她自己会告诉你。但是筱幽,我想告诉你,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要为了掩藏一些小错去造成更大伤害吗?面对自己的心,是非对错不可能永远隐瞒,别再钻牛角尖了。你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在做什么,千万别让自己陷得太深,到最后永远也抽不了身,那才是会让你后悔莫及的错误啊……!”
龙筱幽苦笑声道:“按师姑的说法,我哪还有半点对的时候,根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既然已经陷了这么深,我还怎么抽身呢……?”北方尊者叹气道:“又来了……!你难道要一辈子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吗?那样对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有些事,比如阿若和水云,你并不是没有心情和时间去想,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这样,对你,对她们都是不公平的,你怎么会不明白呢……”
龙筱幽身体一阵虚弱,只是垂着头沉闷的叹气。北方尊者无奈的摇摇头道:“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全都说了。接下去的事,只能看你自己在去做,怎么去想了。我只能劝你,与其让错误一直延续到不可挽回,为什么不放开心怀,及时改过来,那结果不是会更圆满吗……?”
龙筱幽看着北方尊者走出门,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脑子那细细碎碎的零乱,怎么也理不出什么来,只能是越想越烦闷。一会儿的功夫,龙筱幽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脑子里响起一声清吟,门外念灵冲进门叫:“不好了,公子,我,我控制不了幻梦神剑了……”
龙筱幽见念灵满面惊慌,伸手召来幻梦神剑,见柄上法珠明灭急剧,他心里也是一阵阵狂乱。神剑到了他手中,狂乱更急,一声清啸,幻梦神剑上光芒大盛,连剑带着人整个划成一道白光跃向远方……
房间里很快围来很多人,香水云见念灵呆呆的站在那,龙筱幽已经全不见了人影。众人一嘴一舌的问着她,可念灵只是慌乱的颤抖着说着“不……不知道……”等她心神渐定下来,各人听说龙筱幽是和幻梦神剑一起失踪,更是感到忧虑,连忙派出人手去寻找他的下落。可是,一连好多天,一人一剑好象蒸发一样,全没任何影踪……
龙筱幽刚才心里一阵极度的烦躁,突然感到幻梦神剑向自己发出感应,到了手里,龙筱幽心里更是暴躁难抑,内息也失去了控制,整个人被带进了一片白茫茫的无边无际。龙筱幽只感到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自己会到什么地方。好久,好久,龙筱幽耳朵里一声巨响后,正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龙筱幽昏沉沉的醒过来,发觉自己是在一个漆黑的陋巷里。勉强站起来,走出小巷,四周街道全是古代建筑。远远传来的打更声,龙筱幽知道了现在是子时了。可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幻梦神剑又为什么会带他到这来?幻梦神剑又在哪,为什么全没了感应?越想越头痛,微微呻吟,龙筱幽倒在一处石阶上,又好象要昏过去……
良久,龙筱幽缓缓站起来,面对着四周空荡荡的孤寂,心里全是茫然。微微一阵恐惧,心里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很想离开这地方,可默运内息,身体里空空的,半点力量也使不出来。勉强集中精神去感触周围空间,想召唤出什么他本可以召唤的东西。可是,有过了很久,回答他的仍只是我边的孤寂……
绝望的叹气,龙筱幽突然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前方,一个东倒西歪的身影渐渐过来了。心里感到一些异样,龙筱幽定定地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看着那个影子。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男人手里举着一个酒坛子,嘴里哼哼唧唧的也听不清楚是说,还是唱些什么!
可是当他走过龙筱幽身边的刹那,龙筱幽却惊住了!这个人……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无论是身形,还是相貌,完全没有半点区别。眼神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个人,直到看着他的背面,龙筱幽的脚步却也不自觉的跟上了他……。
龙筱幽只是不自觉的跟着前面的那个人,脑子里仿佛凝滞,根本反映不出到底走了多久!男人终于在一个破落的院子前站住,接着就是肆意的啪打着那腐朽的木门。不多时,一个年轻的妇人打开大门,关切的把他扶了进去。
龙筱幽因为离得较远,所以没能看清楚那妇人的面貌。可看着残破、腐朽的院落,可见这家人的生活是很贫困的。这样的生活状态,那男人还到外面去醉酒,可见这男人的可恶。可是,现在这些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犯的着去伤脑筋吗!
现在,龙筱幽半点线索也没有,丝毫思路也找不到,到底该到哪去呢!几乎是无意识的走在大街上,一切都是古代的风貌,建筑物的样式,应该是宋代。他无法准确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难道自己到了古代吗?现在自己第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要回去,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根本没有半点时间去仔细思考,现在又该怎么回去!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地方绝不属于圣域中,更不是自己的家。漫无目的的走着,龙筱幽停在了一座富丽的大宅门前面。门首一个大牌匾上书着“梁府”,他只是知道了这家人家姓梁,其他的仍一无所知。走近院门,龙筱幽看那到旁边墙上帖着一张告示,说的是府上要招聘一个家丁,每个月的薪俸是五两银子……
突然听到肚子里不安分的声音,加上龙筱幽面对困境时随遇而安的天性,让他首先考虑到既没有办法可想,倒不如先找个安身的地方,填饱肚子才是正事。五两银子究竟有多少,能做些什么,他并不很关心。有个地方睡觉,一日三餐有着落,这才是最重要的!
敲门敲了很久,里面才有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传出来:“行啦!行啦!别敲了,大半夜的,奔丧呐……!”龙筱幽想起曾经看过的古代电影,想起那些大户人家的门子都是些很难缠的家伙!大门打开,一个青衣小帽的人探出头来,睡眼惺忪的上下打量着龙筱幽。他明白自己确实很不应该的打扰了别人的美好睡眠,可他实在不习惯露宿街头!
那门子看了他片刻问:“你找谁啊?怎么这么晚来?”龙筱幽礼貌的道:“我是外地来投亲的,找了一天,才知道亲戚早已经搬走了。因为家乡遭灾,投亲又无门,碰巧看到贵府上招家丁,便冒昧应征,还请大哥代为通报一声,多谢了!”
门子听了,气道:“什么?你见过有人大半夜应征的吗?开什么玩笑,快走,快走,有什么事明天白天再来……”龙筱幽急忙用手抵住即将关上的大门,道:“等等……等等……。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麻烦大哥你通融一下吧……”
那人又上下看看他,不耐烦道:“喂!不是我不近人情,就算我可怜你,可我怎么能这么晚去打扰主人啊!我看你确实不像是歹人,可本府也不是一般人家,不能随便就让人进来。要是你真想来做家丁的话,就先在门外等一晚上,天一亮我就去给你通报一声……”
那人再没给龙筱幽说话的机会,径自把大门给关上了。龙筱幽一阵苦叹,想想自己这么晚打扰人家,也确实不是道理,无奈之下只好先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双手支着下巴,呆呆地等着天亮……
脑袋里全是昏沉沉的,只想找个地方去睡上一会儿。可这孤冷的夜晚,饥肠辘辘的,让龙筱幽根本制止不了心里的混乱。困,饿,冷,这代表他的确是在普通人的世界里。苦苦的煎熬着,天边终于露出了一丝微弱的光芒。舒展了一下几近僵硬的躯体,更感到疲倦不堪……
不多久,大门缓缓开启,龙筱幽急忙迎上去。突然的出现,把开门人吓了一跳。看着他,稳定了一下心情,开门人立目道:“诶!你还没走啊!真在门外等了一晚上啊……”龙筱幽苦笑道:“大哥,不是我脸皮厚,实在是我没地方可去。而且,我初来乍到,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实在是……哎……!”
门人上下打量了龙筱幽一阵,沉吟道:“晤……!看你斯斯文文的,也确实不像歹人……!这样吧!你先进来,等会儿老爷醒了,我去替你通报一声。你能不能留下,就只能听老爷的了……”龙筱幽忙道:“有劳大哥,如果能留在府上,小弟一定不敢忘了大哥……”“好说,好说……”
这的确是个大户人家,几进院落走了好一会儿。龙筱幽跟在门人身后缓缓走到一间虽不豪华,但倒也干净的房子里。那人道:“你先在这等等,老爷醒了,我来叫你……”“多谢!”环视房间里,龙筱幽斟了杯茶自己喝下。虽然解了口渴,却更惹得肚子里空虚的抗议!可现在,他也只有耐心的等待着了……
还好,龙筱幽并没有等很久,大概有十几分钟,那门人来说府上主人已经醒了,叫他过去。来到府上的大厅,那人先向迎面的慈祥老者行礼,说明了龙筱幽的事。老者点着头,让他先退下,上下打量了龙筱幽一阵后,慈祥的问:“听说你家乡遭了灾,来投亲又没投到,真是可怜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
龙筱幽点点头,礼貌的道:“我叫龙筱幽,家乡是很偏远的一个小地方,我们那的人叫仙河。”老者愣了下,显然是不知道龙筱幽说的地方。其实,他现在都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到这来的了。即便知道,可又能怎么说呢!所以只有随便说一句,让别人问不着,找不到。
老者想了想沉吟道:“仙河?倒是真没听过……。”龙筱幽道:“只是个小地方,老爷乃是富贵中人,自不会知道……”老者微笑着道:“小地方也多是世外桃源之地,最多人杰地灵,只观你相貌,便可知那仙乡非凡了……”
龙筱幽恭敬道:“老爷过奖了,在下山野之人,实在不敢当老爷谬赞……”老者看着龙筱幽缓缓道:“老夫看你文雅秀逸,似是饱学之人啦?”龙筱幽谦逊道:“不敢当老爷饱学之赞!只是幼年曾读过些书罢了。”老者想想问:“龙公子年轻多识,不知可曾想过入仕朝廷,为国尽忠呢?”
龙筱幽呆了下,不禁失言:“朝廷?什么朝廷……”老者奇怪问:“怎么?你不知道朝廷是什么?”龙筱幽醒悟过来,忙道:“哦!不,不是的……。不是不懂,只是……只是在下向居山野,实在都不知道现今乃是何朝……”
老者理解的咯咯笑道:“没想到,天下还真有这等偏远之地,竟连世为何世都不知道!当今乃是大宋真宗皇帝临朝,老夫本是前相,如今告老在家,犬子尚在朝中供职翰林。”龙筱幽点点头道:“原来是相门高第,在下此来倒真是冒昧了……”
老者笑笑道:“公子言重了!老夫观你非同常人,应是文思不俗之人,不知可愿……”不用他说完,龙筱幽已经知道了他后面的话,当即恭敬打断道:“老爷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一介布衣,少知礼数,实在无心官场。今日之情,但求片瓦遮顶,三餐果腹,其他的已不敢奢求……”
老者不免有些失望的道:“既然如此,实在是可惜了……!不过,人各有志,也不可强人所难。可是,公子乃是文才之人,实在不宜做仆从俗务。如果公子不嫌弃,便请留在府上,平日随老夫应酬些文会之类,闲时大可择好而为,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这对龙筱幽来说,实在是以外之喜,当即恭敬道:“多谢老爷厚爱,在下当效微劳……”老者满意的笑道:“好!老夫姓梁,名忠,犬子梁才,如今在朝为官,甚少回家。家中仅仅有些仆从,杂役,公子平日不必拘束,可任意行止。少后公子不妨先用些饭食,老夫让人去给你收拾间干净房间,之后公子可先去休息一下……”龙筱幽向梁老爷道谢后,吃了些早饭,精神不禁有些困顿。一到住处,见房间整洁、清爽更增慵懒感觉,倒头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