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分离、痛苦
含清日渐的消瘦,雪竹是看在眼里的,她早有心让两人相见,却寻不得萧若风的踪迹,心中也焦急了起来。
一年之久,他又怎么会坚守一份不存在的相守,人世悲凉,太多的无奈,又岂是她含清可以左右的。
“也许,以后再也不相见了吧!再见一次又何妨?了却了心中的病痛。”含清这样想着,不觉的说出了口,她很想念他。雪竹心里清楚。
“小姐若放的不下,还是去看看吧!省的徒劳牵挂。”雪竹淡淡的说。
含清抬头看向雪竹,心中一惊,盯着雪竹的大眼睛看了许久。
含清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算是默许了。莲步轻移,向门外看去。
等雪竹在那一瞥中回过神,含清已经走出了相府的大门。雪竹心中暗惊,莫非她记得了什么,是不是她察觉了什么?纵便她在心中问了千遍,也无人回答她。
含清自迈出相府的大门,漫无目的的走着。萧若风他已经走了,已经不知去向,才一年,只不过一年的时间,原来这种爱情坚持了不到半生,甚至抵不过一年的距离。心灰之际却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那个庙宇。当然她没有如愿的看到萧若风。
正值失意,含清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含清心中一阵窃喜。
却见那个胡言乱语的老者。他停在含清的面前,微微低头,恭敬的说:“水帘仙子,回去吧!他走了!”
“为什么?”
“他有他的事,自是比你重要。”沈清煜平静的说道。
“含清晓得,也不曾奢望、他会把我放在一个怎样重要的地位。”含清心中很是不高兴,但又碍于他是老者的份上没有发作。
“你怎么做呢?”
“我留在这儿。别问我原因。就当我为了宰相吧!”含清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来时还满怀着希望,可去时已尽沧桑,这就是无奈吧!
“清儿,你倒是开门啊!别这个样子。”宰相夫人在含清的身边不断哀求着。
“人总是这样无情么?”含清一边看着镜中俊俏的人儿,一边自言自语。都说美人福薄,真的是这样吗?
“谁,你说谁,我去找他。”宰相自门中走来,双手背在身后,抿紧双唇,做出夺眶而出的架势。
“萧若风,你去找吧!”含清负气道。她突地一声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手中拿着折断的柳条。气愤的抽打着手边的石凳。“你走,走吧!走来就别在回来。”
宰相看着含清突然老泪纵横,他何时见女儿如此的失态,他何时见得女儿这样的难过,但是他没有办法,江山不是自己的,对皇帝的命令除了言听计从,还能怎么样。
含清抽打的累了突兀的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裙裳里。双肩不断的耸动着。
宰相听到含清的哭泣,走向前,扶起坐在地上的含清,把她抱在怀中。
“我知道你委屈,但世间都是皇上的,你该如何?”
含清不是一个喜欢哭的女子,尤其是这样失态的痛哭。
“他走时没有说什么吗?”含清抱在最后一点希望试问到。
“这里有一封他给你的信,你看看吧!”宰相夫人在袖中拿出一封信。那封信已经折了好几下,看样子已经有一段的世间了。
含清哆嗦着手接过母亲手中的信。只见上面写道:“含清,不,应该是帘儿,人生了了,太多无情,我亦无法独留,若有来生,相欠自会偿还。”
含清拈着纸,弯起唇角,皱起双眉,叹息道:“人生了了,太多无情?”说完大笑着向自己的屋子走去。心中不断的说:“你可知我有多爱你”
仙界的事情就是这样子,人间几年,在仙界不过几天而已。玉帝看着轮回中的女儿,不断的叹息。影婼心疼自己的女儿,但是现在又岂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七世,在仙界也不算什么,萧若风在人间呆着,不断的练习“五龙剑法”,他曾说过,要用水帘给的一切为父亲报仇。是她害的自己家破人亡,是她那一时的轻浮,害了自己的父亲,不管有意与否,都是水帘杀的。
………………………………………………………………………………………………………
回忆:母亲
萧逆云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焦急的等着自己的妻子,她出去有事,是玉帝传话去了。不知怎么了,到天色渐黑也没看到自己的妻子——沈冰娘。
萧逆云在屋中不断的走动着,仿佛在排空自己体内的不安,他越是走动越是不安,身边的两个孩子乖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敢说话。
正当三人焦急的等着的时候,门被人闯开了,一名中年女子,浑身是血,神智有些不清。女子推开门后便倒在了地上。
萧逆云与萧若风急忙冲上前,扶起那女子。女子脸色苍白,眼球通红,美丽的眼睛在这一刻显得很狰狞。她拉了拉萧逆云的衣服,示意他把自己抱在怀中。
“云,照顾好咱们的一双儿女。我不行了。”沈冰娘在萧逆云耳边低语,恐怕他错过任何一个字。
“冰儿,冰儿,会没事的,不要像交待遗言行吗?”萧逆云的声音已经哽咽,他的手不断的摸索着沈冰娘的双颊。
“呵呵,我已经不行了。”沈冰娘的话很是吃力,但还是忍着体内的剧痛,说出了这些话。“我被偷袭了。你带着风儿和轩儿去灵山。”
“娘,你要去哪里?”萧若风眼角没有泪,只是看上去他很恐惧,他在害怕,那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害怕。
“风儿,不论如何,你要坚强的活着。”沈冰娘说着咳了两下,紧紧的盯着一双儿女。
……………………………………………………………………………………………………….
萧若风从回忆中醒来,他很想念自己的母亲,母亲的怀抱总是温暖的,也就是在那时他失去了那样的一个怀抱,温暖的,充满爱意的怀抱。他的眼角有些许的亮光,是什么让他父母如此,他心里清楚。母亲在玉帝传唤后死去,父亲则死在公主的剑下。
水帘出生的时候,手中依然握着那柄剑。在她出生的几年里,大大小小的戏团遍布各地,也渐渐成熟起来。
她不叫水帘的,她没有名字,她家里很穷,家徒四壁,不,应该说她没有家,为乞丐者无家。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跟着父母沿街行乞,每到冷些的时候吃着干瘪的馒头已经很是奢侈。她甚至不知道热气腾腾的包子是什么味道。
她本来就已经很可怜了,在小的时候还有人罩着,如今她的父母死了,只知道他们是被打死的。她记得不管她怎哭泣求饶那些人他们就是不肯松手。那时她九岁,正是正常人家的孩子围着父母撒娇的时候,可是她没有享受这些的权利。
父母被另外几个乞丐埋在了郊外,她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坐在街角,不懂的什么是悲伤。
固竟桦匆匆的走着,不时的扫视着街旁,突然一道凄寒的目光射了过来,她向那道目光寻去。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在看着她,她愣了一下,这个女孩并没有因为她的直视而胆怯。
她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女孩,蓬乱的头发上爬满虱子,消瘦的脸蛋摸了一些灰,双眼炯炯有神。褴褛的衣服不能遮体,冻得她瑟瑟发抖。
固竟桦没有说话,一直盯着这个丫头,甚至忘了去办自己的事情。她在等,等着这个女孩开口说话。那成想,丫头没说话,竟自个向后倒去了。
“把这丫头带回去,我看着喜欢。”固竟桦是三十岁左右的妇女,俨然没有失去年轻的风貌,脸蛋依旧细致如绸,丰满的身材子白色的纱裙中显得格外丰盈,让人看了不禁想入非非。
“班主,她醒了。”是一个二十多岁女子了声音。
“快拿粥来。”固竟桦急躁的喊道。
于是她就喝到了传说中的米粥。
“醒来就好”这是水帘清晰的听到的第一句话,眼前的女人她不认识,但看的出她似是松了口气。
“想吃点什么?我吩咐人去做。”固竟桦关心道,她现在发现越发的喜欢这个女孩,这女孩子应该第一次来这么好的地方,可她并没有胆怯,还是很平常时的样子。
“这是哪里?”她用出所有的力气,可自己听到的还是如蚊哼一样虚弱的声音。
“水涧系团,你若没有亲人可以留在这里。”固竟桦提出自己的想法。她想让这个女孩子留在自己身边。这女孩子有胆识,精明,定是大气之人,收了做干女儿岂不是很好,也补了她没有女孩子的缺。有个可心的女儿在身边,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