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又一刀,长风看着兄弟们一个个死去,心急如焚,“啊”的一声,朝段天德抽出刀就砍了上去,只见那段天德冷冷一笑,侧身一躲,顺手在长风手腕上一打,长风平时在捕快中也算是个高手,这时候面对段天德,居然连看都没看清楚,手腕犹如被千斤巨锤打了一下,刀顺势而掉。
长风一愣,这段天德功力真是厉害,一招一式的力量居然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难道此人天生神力,情况不容长风思索,长风也一个转身就用双手又去抓那段天德手臂。
“哼,不知死活的家伙!”,只听段天德的一身冷笑,还没等长风冲到面前,那段天德居然一个转身,已经在自己身后,长风此时脑袋已经冒出冷汗,自己与段天德功夫差太多,隐隐感到背后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只觉身后一阵剧痛,段天德一掌实实在在打在背上,长风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头晕眼花,看着地上死去的兄弟,心有不甘,但无奈头晕眼花,晕死过去。
“留着那带头的,杀进县城还有点用处!”段天德下令暂时留下长风一命。
“哈哈,得令,就这点功夫,也来送死,兄弟们,把他绑了,带他等下冲进县城去乐呵乐呵。”一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收拾尸体,对他们来说,杀几个人,算得了什么。
等他醒来,已经在衙门里,只见县令孙大人的人头已经被放在大堂上,孙大人到死都不瞑目,几个贼人已经烧杀抢掠一番,一片破败,掳走府库,长风一见,心里一阵悲凉,“大人……我长风没用。”一口气喘不上来,居然哇的一下,喷出一口血,昏昏沉沉的又晕死过去了。
过了好久,等长风醒来,钱贵等人已经带着他走离朱山镇。
“你醒了,”钱贵见长风醒来,心里十分高兴。
长风见他们一群人走在山路上,连忙问道,“钱大伯,你们这是干什么?”
“朱山镇呆不下去了,乱兵越来越多,把整个山城都放火烧了,我们也只好远走他乡。”
“钱大哥,那我的父母呢,孙大人的家眷呢?”长风急问,
“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在你被绑来的时候,你父母为求几个贼人放了你,却被那段天德一刀给杀了,至于县令,答应用自己换你,带贼人去拿钱财,到府库一看,里面根本没钱,那贼人一气就一刀把县令也给杀了,然后在县城烧杀枪掠一番,我们的护城军士根本不是这些乱兵的对手,死的死,逃的逃,县城现在已经被火烧了,只留下一片残垣片瓦,呜呜,还好当时我儿子钱小宝把大人母女藏在我家密室,不然也……现在她们已经去天定城投奔亲戚去了。我们在死人堆里看到你还有口气,就带你了出来,准备去西庆城投奔亲戚,听说哪里管事的还好。”
长风一阵头晕目眩,想起了在县衙看到的一切,摸着胸口他父母唯一给他留下的玉佩,哇的一声痛哭出来,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
众人想起朱山镇,皆抽泣起来,过了一会,长风停下了抽泣,说道,
“嗯,钱大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就此拜别,有缘再相会!”
“长风哥,那你去哪里呢?”钱贵的儿子钱小宝连忙问道,
“天地虽大,却无我容身之处,我走一步看一步吧,就此拜别。”说完,头也不回的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众人。
“我们走吧,小宝,去西庆府找你大舅舅吧。”钱贵摇了摇头,知道长风心如死灰,一个人一转眼什么都没了,还有什么意思呢,只是希望他不要自寻短见。
顾长风不知不觉,却已经走到了一个万丈悬崖边上,看着万丈深渊,居然有了死意。
“父亲,母亲,儿子对你们生不能尽孝,对大人,不能尽忠,自身功夫差,报仇又无希望,我这不忠不孝之人何用,就让儿子下来陪你们!”长风闭起眼睛,就准备走向那万丈深渊。
“愚蠢,你下去陪他们就是愚孝愚忠,好好活着,留着有用之躯,留着为国为民才算个男子汉,才算忠孝两全,不试试报仇,你怎么就知道报仇不了?一点挫折就寻死觅活,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阵豪爽之音从身后传来,当即喝醒了被死意纠缠的顾长风,看着万丈深渊,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中年将士,穿着将士盔甲,豪气万丈,一身精壮,眼神如炬,炯炯有神,对着顾长风就是一顿大吼!
长风一想到的镇子烧没了,百姓们都到处流浪,像朱山镇流浪的百姓,国仇家恨,心中一股英雄气概顿时也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