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我发现我的左脚边有一块突起的小小岩石。我左脚勉强踩了上去,全身的力都放到了这个脚上,手上的力也松懈了下来。本来以为松了一口气,谁知道那款岩石突然啪的一声断裂了,紧跟着我的手一时也没来的及用力,我掉了下去。
下落的过程,我的大脑仍旧一直空白,身子碰到一些突起的岩石上,我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接下来,我的后背一阵剧痛,脑袋嗡的一声,鼻子一酸,我一看我被卡在了一个不是很大的缝隙中,这个缝隙离那块岩石还有一段距离。我企图动一下身子,但是岩石好像卡的非常紧,无法动弹一下,而且腿部也有一种钻心的疼痛。
鼻子里流出的血,都跑到了我的嘴巴里,咸咸的很腥。我抬头看上去,一虎依旧站在高高的边缘,向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这个一虎真的有问题,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发难。
之后,一虎转了个身,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他居然往回走了
我们的背包还在上面,看来我们必须得面临另一个难题了。我的身体再次用力,依旧没有丝毫的动弹。这个岩缝卡的我着实有点紧了。
在企图脱离这个石缝的过程中,我的右手贴着石壁的地方好像摸到了点什么东西,那种感觉滑滑的有些腻,我的眼睛无法看到我到底摸到了什么东西,但是这种感觉就像是再摸一只蛤蟆,让人怕怕的。
我大着胆子继续摸索这个东西,一点点的准备摸完整个轮廓,直到我摸到了一个高高突起的东西,我摸着摸着,心一下子就毛了。
这是这是鼻子。
我开始拼命的想要挣脱开这个岩缝,但是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无动于衷。这个时候,陈玉大喊:别动,我上去把你弄下来。
我的手尽量不去碰到那个东西,等待陈玉的搭救。
我的心一直在我卡在的这个岩缝下面,突然一块雪块砸到了我的头上,我心里一冷,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抬头一看,只见我的头顶上那片边缘的雪坡上,逐渐出现了一条不起眼,但是让人心寒的裂缝,正在缓慢的裂开。细小的雪块滚落下来,打在我的脸上。
我知道一定是陈玉的叫喊声,引起了雪坡的裂缝。
这个时候陈玉再一次大喊:你在上面千万不要动。
突然一阵古怪的震动从我头顶传来。
我抬头一看,就在刚刚上面的那条裂缝开始迅速的裂开,周围蔓延出一些细小的裂缝,开始逐渐变大。
霎时间,只见一片白色的雪雾一下子,飞贱到了半空,几乎挡住了我的整个视野。
雪崩了!
没有惊叫,没有时间诧异,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听陈玉大喊了一声用胳膊护住脸部。我没有按照陈玉的话去做,因为我的胳膊根本拔不出来。
突然我的四周一下子就全黑了,我身子猛的往下一沉,似乎很多东西在强有力的撞击我的身体,然后大量的雪呛进我的鼻孔里。
接着,我就陷入到了一片混沌之中,巨大的冲力撞击着我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的头甚至都开始向后仰,脖子甚至有一种要断裂的感觉,极度窒息的感觉从我的肺部传来,无数冰冷的东西开始从四面八方积砸向我,一瞬间嘴巴里也全是雪沫。
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也是漆黑一片。紧接着我的身体仿佛失去了重力,开始缓慢的下降。
我开始像陀螺一样滚了起来,黑暗中大脑一片眩晕。
我感觉到身体的下落好像停止了,这个时候的我无法呼吸,肺都要憋炸了。这个时候我感觉上面的雪开始一点一点的减轻。直到眼前出现了一点光明。但是在我的上面好像压着一个东西,光明越来越大,但是我还是我无法呼吸,我试图推开压着我的东西,我一摸,那种手感,这是衣服!我上面居然压着一个人。
这个时候上面的东西突然一轻,被拖了出去,紧接着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服,硬生生把我从雪堆里拔了出来。
一露出头,我大口的喘气,我抬头一看,居然是于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周围没有了程小兰跟陈玉的影子。他居然救了我,这还是我认为的那个危险的猎豹吗?我再一次感到迷茫,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低下头发现在我的边上还有一个东西,刚一看到着实吓了一跳,这是一具尸体,我猜刚刚压我的就是这个东西吧。尸体保持的很新鲜,很可能是因为这里冰天雪地,但是这个人的雪地装跟我们的不大一样。
我看了看四周,另一边的雪崩依然继续着,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耳边很唔鸣,沟壑上面的雪坡已经全部倾泻到了沟壑的下方。
我企图站起来,但是我的腿好像出了点问题,无法动弹。这个时候于翁蹲下来,去看我边上趴着的那个尸体。
他一只手让这具尸体翻了一个身,我一眼看过去,一股极度异样的感觉向我袭来,这个人我认得。这是照相机其中一张照片中,一甫身边的那个人。
他怎么死在了这里?难道除了李振英,还有另外一个人脱离了队伍?
这个时候于翁摸了摸这具尸体的口袋,发现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起身开始向下张望。好像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我这。
而我来不及多想这具尸体,赶紧查看我的腿伤,我怕陈玉跟程小兰会出什么意外。我将厚厚的裤头从雪地靴里面拔了出来,那种寒冷立即从脚裸传遍全身,我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把裤头拽到了膝盖处,腿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大面积的擦伤,上面的透明白浆跟血液混合在一起,看上去感觉腿上的疼痛更加严重了几分。
我从这具尸体的身上撕下一块上衣的布料,顾不上恶心,将这块布裹住了我腿上的伤口。我把裤头放下来,勉强扶着岩壁站起来,一拐一拐的走向于翁那里。
我发现他正在细细的观察每一个地方,他的眼睛依旧黑洞洞的,这时候他的视线突然定住了,似乎发现了什么,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沟壑的其中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不大的缝,里面黑乎乎的好像站着一个人,就好像同样在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看花了眼,但是于翁同样看着那个地方,这就让人不安了。我们就一直这样对峙着,那个东西仍旧是一动不动。
这时,一声古怪的声音再次传来,那种声音很熟悉,我意识到不好,抬头望过去,一大片白雪再次跌落了下来。
我一看我的右边有一个被跌落的雪所堆成的一个斜坡,我顺势一用力,忍着腿上的疼痛,滚了出去。再一次像陀螺一样,等到身体停止的时候,我已经晕头转向了。嘴巴里又呛了几口雪,胸口也开始发疼,鼻子一酸,又流出了一点血。
我看向旁边,这个时候于翁也刚从学堆上站起来。我向四周看了一眼,大面积的白雪覆盖住了这个位置的所有裸岩,程小兰跟陈玉恐怕凶多极少了,但愿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发现,滚落下来的我们离那个不大的缝已经很近了,我看过去,浑身都发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