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成名,字面意识就是打了个波儿就火了。我也终于在有生之年体会了火的“寒意”。
最喜欢中国近代史的赵老师,五十岁的大叔,上课的时候一丝不苟,最严重的是他简直比高中班主任还变态,我们眼神出轨都被他狠狠的骂回来。可就这样我还是很喜欢他,不是因为我和他一样变态,因为他的课让我领略最不一样的历史,就像他说的——我们都是眼光独到的侦探,要探寻历史的真相。
赵老师的课总是人满为患,可今天我来上课时,因为下雨迟了些,被赵老师点了名。
“你是林曦?”他摸摸下巴,看着装可怜的我。
“林曦啊?”
“她就是林曦啊。”
“听说过吗,那个接吻晕倒的妹子。”
“对对对,听说了,没想到还挺纯洁的啊。”
“装的吧,我看她长的也就一般,听说还是经管系左谦追她,呵呵了。”
班里躁动起来,我的脸似乎听到那些私语自觉的羞愧不已,红透了。老师不再说什么,让我赶紧坐下去。亚茹在我身边幸灾乐祸的大笑,说让我被人追,也有今天,别提多开心了。
哎,交友不慎啊。
年末的期末考试很快就来了。我一如既往的在图书馆学习,每到期末,图书馆占座的情势就越演越烈,每天都要5点左右起床就占座。
今天我和若彤一起占座,很早就起来了。天还很黑,城市里空气不好,只是繁星点点。这么寂静的时刻,我忽然想起和亚索一起坐在大树上,那时候柔和的风,那么安静的心。我呆呆的定在原地,脸忽然蹿红了,我想起我快倒的时候,亚索双手抱住我的样子。
若彤喊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奔赴占座大潮。晚上下自习回来,下雪了。白白的铺了一地,那些纯白的精灵。宿舍楼底下,张皓然都站在那儿。
舍友乖乖的走了,我站在那儿看着他。他倒是注意起若彤的背影,听说他也在学生会,对学生会的事应该有所了解。
“你怎么和她在一起?”他用意味深长的目光和鄙夷的口气提醒我。
我心里笑了下,为他这么脑残的话笑,“我们既是同学又是朋友,不在一块就怪了。”
他像是听出我话的意思,眼神僵了下,递给我一个袋子,“圣诞快乐。昨天平安夜有事没来......”
我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拒绝不伤害他,不让他颜面受损。我看着那个精致的袋子,鼓鼓的,里面的皮毛都显露出来,再看他一身运动名牌,里面的也会很贵吧。
“我......我舍友喜欢你!”我使劲的点头,坚定的看着他,让他相信这是真的。
他咧开嘴笑笑,大手掌忽然摸着我头,“是吗?那就麻烦你把这个捎给她。”
我失魂落魄,打了败仗样的回到宿舍,把袋子扔给亚茹,“体育系张皓然送你的。”
“啊!”她兴奋的像只小鸟,打开袋子,里面是件水湖绿的羊绒大衣,她拿着吊牌和精装袋子说这个有多贵,我的心更凉了,这个怎么也得还回去。我想这就把袋子抢回来,给了亚茹这货绝对是肉包子打狗!可惜,真的一去不回。
眼看期末就到了......
打定主意和家里通了电话,准备在学校的城市打工,没想到被我别有心机的老弟找茬,他在电话那头一直叨叨我是不是有男朋友,有了男友忘了娘,讽刺的还一套一套的。
寒假终于来了,我在羡慕嫉妒、恨意最浓的目光中送别了舍友。今天是宿舍楼让我们留宿的最后一天,下午楼管阿姨急匆匆的敲开宿舍门,让我赶紧离开。没办法工作的事,是个临时借口,我连找工作的时间都没有。
学校门口的枫叶网吧,我本以为放寒假了人会很少,没想到居然人满为患。找个角落打开电脑,蓝色电脑显示屏上,“英雄联盟”logo映入眼帘。从大学开学到现在我根本就没碰过这个游戏,发生穿越事件后,我打心底里都有点莫名的恐惧。
点开求职网页,打了几通电话后,都没有结果。
疲累的窝在座椅上,一时心底有股浓浓的酸意,直接涌到鼻子上。我怨天尤人,憎恨那个无良庸医把我召唤去了异世界,导致我现在有家不能回。
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爪子,点开了游戏界面。这周的周免英雄里有亚索......亚索本是艾欧尼亚的天才剑士,在诺克萨斯入侵艾欧尼亚时,他为了帮助村民抵抗诺克萨斯大军,没有管他一直受命保护的长者,结果长者死了。最离奇的是,长者死于疾风剑术,偏偏只有亚索会的疾风剑术。
人不是他杀的会是谁?从他的对话中隐约可以看出瑞文的影子,可真的是吗?会不会有其他线索?
“呦,这不是接个吻就晕的林曦学妹吗!”
我正想的出神,被身后的话说的一惊,转头看竟然是那天把若彤围在教室的那个女的。她今天穿的颇为亮眼,红色的高跟,羊绒大衣内穿着件包臀裙,浓浓的眼线和口红。她身旁还站着位高高大大的男生。
我看了她一眼没打算和她说话,转过身又摆弄起电脑。她反倒不依不饶,“怎么你还打游戏?平时不是装的挺正经,还替人出头,装没接过吻的!呵!我还以为真是个玉女,也就是个yunv(脑补)。”
她娇嗔的笑着,似乎还跟身旁的男生做眼神交流。网吧里都是学校的男生,这个女的他们中大部分似乎还很熟悉,许多人摘下耳机朝我们这边看。
对男生而言,看女生吵嘴架似乎很爽。我并没有满足他们的想法,准备戴上耳机。
“林曦,抱歉,让你在这儿等这么久。”
是左谦的声音,我惊诧的看着他,他好像刚到这儿,就看到这幕。
“没关系。”我冲他甜甜的笑了下,顺着他的台阶赶紧下来。
“左谦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没看见你?怎么新交的女朋友啊!”那个女的身边的男生,见了左谦立刻换了张脸,还想顺便递枝烟,被左谦礼貌的拒绝了。
他笑着对我说:“咱们走吧。”
他的长胳膊稳稳的抓紧我,把我从温暖的座椅中拉出来,另一只手拿起我身边的行李,把我拉了出去。
我们坐在公交站牌的冷板凳上,已经晚上九点钟,公交大部分都下班了,偶尔驶过几辆出租摇下车窗问我们是否要搭乘,都被左谦回绝了。
我坐在那儿,冷风灌满了脖子,鼻子通红,感觉脸都僵了。他抽出枝烟,点起一小撮火焰,然后浓浓的烟从他的口腔里飘出来。他就那样一直情绪低落的抽烟,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站起来碾灭了刚刚扔的烟蒂。
“你患的不是呼吸暂停综合症。”他的眼睛盯着我,不给我闪躲的机会。
他......居然还想着这出,我埋下眼,点点头。
他神情紧张的蹲在我身前,握住我的肩膀,“我问过专业医生,他们没有见过你这种病症,呼吸暂停这种病是会......”他握我的手力道似乎重了些。
会死。
因为我上网查过。猝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
“怎么不故意。”
他说的我语塞,的确我是故意骗他的。他的眸子很冷,我有些不敢看他,完全不像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么阳光,现在他的身体上混杂着烟草气,甚至有点酒气。
我的目光晃了晃,“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
“你呢?寒假不回家,在网吧想和别人拌嘴架。”
我能听的出他嘴里的怒意。
“我只是在那儿看网页找工作,今天临时住一晚。”
“找工作?”他看着我没有刚才那么激动。
他思忖了很久才说:“你晕倒的情况多久了?”
我看着他,“从上大学开始。”
我晕倒的两次他都在场,校医院对我也做过细致全面的检查,并找不到病因,只是睡着了,而且还叫不醒。
他站起来走到远处,打起电话。
过了会儿,一辆车就停在面前,其实左谦并不是什么霸道总裁,我更不是被推倒的软妹子。他找认识的人帮我找了家西餐厅打工,工资很高,他还告诉店长我身体不好,一有情况就联系他。
于是我就在西餐厅工作了。
临近年末,西餐厅的工作也很忙,我跟家报平安,让他们放心。我偶尔会看见这里其他员工玩电脑时,会打开英雄联盟的界面,我总是会盯着亚索发呆,也许我该去做名侦探。我利用闲暇时间,打印了很多资料,多是关于亚索那场杀人案的。
我以为我会很快的被召唤回到那个世界,可惜过了很久一直没有音信。
年三十的晚上,左谦帮我请了假,他带我去他家过年,虽然我言辞拒绝,他比我还严厉。到了他家只有他哥哥在,我们三个年龄差距不大,倒也都聊的来。守岁到十二点我困的不行,他才开车送我回餐厅宿舍,只是我连车都没下来,他就已经叫不醒我了。
我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右手上还带着血,右手放在医疗架子的托盘里,里面的血很多。我挣扎着爬起来,右手的感觉还很差,掌心放着一寸长的粉钻。我四处看了看,庸医锤锤呢?还有基佬白胡子也不在。
穿好鞋下地,忽然,地面一阵剧烈的颤动,我扶着架子还是摔到门口。我还以为是刚刚穿越过来,身体不适,只是头靠着墙壁,地面抖动的更厉害。
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