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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圆滚滚的小灰不停的在三人的头顶打着转儿,一双精明的小眼睛不停的在自家昏迷的主人瑾忧和果果身上扫来扫去,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良久,发出一阵奇怪的叫声,而后,缓缓飞下,落入果果的怀中。
“小灰,你不跟着过去么?”抚摸着怀中肉团子一般的小灰,又看了眼逐渐远去的瑾忧,闪过自打穿越以来,两个人一起走过的这些时光,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瑾忧对自己的好,想着瑾忧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果果只觉得一阵阵揪心的疼痛。
在这里,这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可是,却因为自己的无能,而落得如此下场。
猛然间,果果想起了那日那个莫名其妙的道士的话,“只望姑娘谨记,怜取眼前人!”
眼前人?是瑾忧么?
若真是如此,自己实在是太过大意了,只觉得美人相公会陪着自己一生一世,只觉得习惯了在一起,无论什么事都有他的日子,根本就没有去想过,他会因为自己而险些丧命,如若真的如此,自己怕是也不会放过自己吧。
果果并没有怪那红衣女子将自己一人扔在这悬崖之中,只要她能照顾好瑾忧就可以了,只是,果果恨透了自己的无能。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我只能被保护,为什么……
如此想着,果果无力的跪倒在地,不争气的泪水再次哗哗的流了下来,此时的小灰早已站到了果果的肩头,用自己那肉呼呼的小脑袋使劲的搓着果果的脸蛋,替果果擦着脸上的泪水。
“小灰,谢谢你!”
感受着小灰传递过来的温暖,果果只觉得很是可笑,一直以来并没有真心待过的小鸽子,竟然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刻,陪伴着自己,看着小灰,只觉得愧疚。
只是,自己除了愧疚懊悔之外,还能做什么!
“小灰,你走吧,跟着我一个完全被抛弃迟早会饿死的的废物,又有什么意思?”无奈,自嘲,除此之外果果已无半分其他的念头,“走吧,小灰,我知道你的能力,跟上瑾忧,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要淘气了!”说着果果将小灰从自己肩头捧了下来,摊开双掌,示意着小灰可以离开了。
“咕咕——”小灰扑腾了两下翅膀,在果果的头顶盘旋了一会,仍然落到了果果的怀中,肉呼呼的小脑袋还使劲的往果果的怀里钻,埋得深深的,似乎再也不想离开果果一般。
“傻瓜,跟着我这么个废物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除了拖累人之外,你就不怕被我拖累么?”然而,无论果果怎么说,小灰始终赖在果果的怀中一动也不动。
“我真废,竟连小灰都劝不走!”
“你确实又废又该死,不过,不是现在。”身后,霸道的声音响了起来。
果果连忙回头,只见一锦衣男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后,静静的看着自己。
与美人相公那宛若温玉般令人亲切的面容不同,眼前之人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剑,刚毅,身上带着几分杀伐之气,说话间,只觉得寒意逼人,另人不敢违抗的气势。
“为什么?”果果习惯性的反问了一句。
“你即使要死,也得把宝宝给生了,否则,休想!”
“什么?宝宝?”果果先是一愣,随后猛然反应了过来,一脸吃惊的看着来人,“你是谁?”
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马上回答果果的问话,只是慢慢的向果果走来,一步一步的逼近,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果果的心沉了下去,只觉的对方的寒意越来越盛,明显的来者不善,小灰似乎感觉到果果心中的害怕,扑腾着自己肉肉的翅膀,挡在了果果的身前。
“去——”来人只是伸手随意的一挥,小灰如同被击中一般,一头栽了下去。
“小灰——”果果猛的冲了过去,只是,还是慢了一步,小灰重重的砸到了地上,幸运的是,只差一步,便是悬崖,果果连忙将小灰抱了起来,小心的抚摸着。
“小灰不过只是只鸽子罢了,阁下看样子也算的上一人物,竟然跟着一只鸽子生气,还真是可笑!”或许是小灰刚才那几近于螳臂当车的自杀举动将果果给刺激到了,果果原先的那层害怕也去了不少,果果只觉得此时自己的头脑从没有过的清晰。
既然逃不过也躲不过,那又有什么好躲,又有什么好逃的,不都一样么,不如乖乖的面对,软弱也好,无能也罢,既然已经落入人手了,那么爱咋咋的,大不了一刀把自己解决了,有什么可怕的。
更何况,似乎对方根本就不会杀自己,既然不会杀自己,那么就更没有什么可怕了。
果果心中不停的说着,为自己打气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人把自己给看扁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些日子以来面对着他人不屑的目光,果果可以坦然的接受,毫不在意他人的言论,却无法忍受眼前这一男人那种轻蔑的眼神,漠视的态度,每每被眼前的男人的那种眼神扫过,果果都会感到心中一阵刺痛,尤其是刚才在这男人面前表露出那虚弱无能的反应,更会让果果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这一切很怪很怪,但却存在着,并且时时刻刻影响着果果。
“一只废物鸟罢了,值得你这么在意?还是不讽刺我两句你很难过?”看了眼果果,眼前的男人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而过,“听说你失忆了,怎么失忆了还这么伶牙俐齿的?”
“我是不是失忆和你有关么?既然你觉得小灰是废物鸟,那你还打伤它,很光荣么!”果果一步不让的反问道。
“呵——光荣!确实光荣。”
眼前的这个男子突然笑了起来,离果果越发的近了,低下头,几乎咬着果果的耳朵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失忆,你最好记清楚了,凡是你喜欢的,我都讨厌,你在意的,我都不会放过,无论什么!现在明白了吧!还有记住我的名字,萧辰!”
“为什么?”冷,这一刻,果果只觉得寒意渗到了骨头中去,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抬起头,直视着对方,毫不畏惧,“给我理由!”
“理由?”眼前的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玩笑般,“该死的女人,你竟然问我要理由!”
良久,笑声渐息,只是寒意更胜,“那我就给你一个理由,我恨你,而你竟然怀了我的孩子,你说这一切可笑不可笑!”
“你说什么?”
竟然是这样!
满脸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