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润在自己新婚那天喝了很多酒,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完了,被几个好哥们一起搀扶着上了车,杜昇和诗雨则陪同莹莹一同上了车。
车开到他们新买的房子楼下,房子在四楼,且在泷水这小县城还没兴电梯房,杜昇把他从一楼搀扶着到了家里。穿着红色旗袍的莹莹则跟在后面,杜昇把博润弄到他们家门口就走了。
“莹莹,我和诗雨就不进去了,我等下还要去一趟N市(回家),后天还要赶飞机回美国”杜昇和诗雨示意了一下就跟莹莹道了别。
博润从来喝酒喝醉了就是呼呼大睡不省人事,然而这次他出人意料了。他回到家倒头在铺满鲜花的婚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没一会儿,莹莹冲了个澡出来,听到他喊要喝水,头发还没吹干的莹莹就装了一杯水给他喝,湿漉漉的头发上的水滴在他脸上,他眯着眼一把抱住了莹莹,连水也没喝。
博润亲吻着莹莹,他们互相剥离着对方的衣服,他顾不着口渴,她也顾不着湿湿的头发,尽管是五月份,不太冷。一会儿两个人就一丝不挂了,缠绵许久之后,他说话了,而她则从爱意浓浓中惊醒。
“诗雨.诗雨..”无数次喃喃自语,莹莹才发现他喊的不是她的名字,然后推开了他,他则依旧说着清醒时不敢跟诗雨说的情话,像是把憋屈了很多年的话一次说出来了,很久很久,莹莹有心在滴血般疼痛,泪水哗啦啦地掉个不停,枕头湿了。也忘了有多久,博润说话声越来越小,直至呼吸声,而莹莹则是哭着熬过自己的新婚晚上。
天蒙蒙亮时莹莹才睡着,到了中午,博润起床了,莹莹才睁开眼睛,他们俩都像没事人一样,他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她也不记得自己听到什么话,真的是不记得听到什么吗?
经过一夜的反复思考,想着自己很爱博润,博润应该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感情吧?即使博润很爱诗雨,那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会忘记诗雨的!一切的一切安慰自己的话在莹莹脑袋里闪过来闪过去,终于说服自己接受这个身体在这里心在别人那里的丈夫!
那天晚上杜昇去了诗雨那小平房里睡了一晚上,他还以为她是当初那个怕黑的小女孩,就要求和诗雨睡一起。
其实俩人聊天聊到很晚才睡,互相连肌肤都没有碰着的那样睡着,一男一女这样纯洁地睡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诗雨二十一岁生日时,被同学调侃说带自己男朋友一起去市中心玩,她本来只想吃个生日蛋糕就完事的,谁想被同寝室的那几个女生软磨硬泡一天,不得已就被‘强迫’着去了。
几个人先是到处瞎转悠吃好吃的,最后去了酒吧,那是诗雨人生中第一次去酒吧这种地方,完了到凌晨累到不行才找了酒店歇息,加诗雨和杜昇一起总共四对情侣,女主就是同寝室的。四对情侣四间房,诗雨最保守,那三个女生和男友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诗雨总是被寝室的女生调侃说老处女,其实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一直在同学面前装单纯就是害怕自己不单纯的事被人发现。
诗雨二十一岁生日那天晚上,和杜昇躺在酒店的床上沉默着,太沉默的气氛总是让人觉得压抑,杜昇想着捉弄一下诗雨,本来背对着诗雨的他一个转身抱住诗雨,假装要和她做爱的时候,诗雨大叫,杜昇以为她在开玩笑,还嘲笑着。然后才发觉诗雨的身体在发抖,眼睛里还不断地闪着泪水,一副极度恐惧的样子。杜昇把诗雨的那种反应归结为洁身自好,从此他发誓不结婚绝对不会乱碰诗雨。
收回回忆,杜昇第二天就回了自己家,准备和爸爸妈妈呆一天再去美国。
“妈做的菜真好吃!两年没吃妈做的糖醋鱼,可把我给馋死了”杜昇一回家就看着一桌子菜开吃了,边吃还不忘嘴上抹蜜油地跟他爸妈撒娇,果然在爹妈眼里再大的孩子也还是孩子。
回到美国的杜昇几乎每周都会给诗雨发邮件,但是似乎从来没收到过回信,或许诗雨是太忙了,也许是山里没得网络讯号,最让杜昇难过的理由就是她真的不在乎他。杜昇是把诗雨说的挣了钱就结婚的话当成订婚誓言了,但诗雨似乎也没当回事。
杜昇的爸爸的生意可以说是涉及方方面面了,杜昇回美国后没多久,他家已经开始在泷水这个小县城里搞垄断了,酒店、百货、超市等等很多商业,只要在泷水县里的消费,几乎都是照顾他们家的生意。
时间说快也不快,说慢吧,诗雨这几年可算是难熬呀!诗雨种的树长了四年多了,整山整山的桃树在她带领的技术团队的细心照料下结出了果实,接下来就是销售了,除了跟外县外省的超市水果商谈合作外,泷水县的的超市直接自己找上门来,可想而知也知道是谁帮的忙,只是诗雨不知道而已。
那一年可是诗雨好运年,由于以往几年的桃子都不好卖,很多果农都把树给砍了改种其他果树,导致桃子产量急速下滑,人都是喜欢吃稀少的东西,以前满街的桃子没人买,现在人们又争着抢着买桃子吃了,价格自然就上去了。
这一年杜昇也要博士毕业了,正期盼着回国和诗雨结婚的他日夜不休地赶着自己的毕业答辩,国外的几个公司想留他都留不住,只因为国内有个旷诗雨。
幸福总是来得慢去得快,不说适应每个人,只说对诗雨是应验的!人一有钱就是非多,你不惹人,人惹你。
赚了钱的诗雨拿着自己的第一桶金给奶奶买了套房子,剩下一些钱本打算联络自己以前的校友建个食品加工厂,因为虽然靠卖原水果赚了钱,但是假如碰上个桃子不好卖的年月那就只得等着烂了,建个食品加工厂把卖不出去的水果加工成保质期长的包装食品,是既节约粮食又降低公司风险的措施。梦想是美好的,现实的残酷无情的,诗雨果然还是逃不掉以前的噩梦。
正当诗雨在自己的水果基地与同甘共苦的几个兄弟姐妹庆祝的时候,张军来了,对诗雨来说就像是恶魔来了,三十好几依然无所事事,既没工作也没老婆。诗雨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感,张军则一脸奸笑,丑陋的嘴脸让人着实恶心。
“听说妹妹赚大钱了,早就想来看望妹妹了,但就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地方够偏啊!可真让我好找啊!”
“你想干嘛?”诗雨没好气地问
“来看你啊!顺便和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
“我想你应该不想我当着大家说这事吧?”
随即诗雨便跟着张伟走出平房到一个歇脚的凉亭里坐着了。
“有什么话快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然后张军就把从他爸那里听到的有关诗雨的事说给诗雨听了,原来诗雨不是旷家亲生的,当初诗雨的妈在外面和别人好上了,也没说爸爸是谁,生出来后,奶奶怕别人说旷振(诗雨爸)带绿帽子显窝囊就也没张扬这事,但她对诗雨做的事却是丧尽天良的。
本来奶奶也没想把诗雨送人,但是由于二姑把自己被嫌弃的女儿扔给奶奶后,权衡之下,就把诗雨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送给别人家了,说是送也是收了钱的。
其实当初奶奶本想把诗雨卖给张伟家给张军做童养媳般的存在,但是事情却超乎奶奶的预料。那时候奶奶急于给旷振娶亲,然而家里又没钱,那时候的张军他们那穷乡僻壤的地方,想讨个自愿的老婆可是有点难的,很多人都想用这种办法为自家儿子找个媳妇,只是没得自愿卖孩子的主。
诗雨去了张军他们家,过了几年,大概就是回到自己就前不久,便被张军他爸张伟猥亵,那段记忆诗雨似乎是强迫自己忘记了。过后,奶奶知道了这事便觉得自己做的事造了孽,便把诗雨接了回来。
只有这些零碎的似有似无的记忆是诗雨不知道的,后面发生的一切不幸的事诗雨都有记着,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痛苦和不幸的记忆越是难以抹掉。
“哼哼..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目的?我的人生已经毁了,你告诉了我这些,我的人生也不能从头来过”诗雨故作看破生死的样子,其实心里像在被刀割般疼痛,生活二十多年的奶奶竟然曾这般对待她,叫她如何不感受撕心裂肺的痛?
“现在就是你来决定要不要把这一切的一切公布于众了,要不明天县里的记者采访你的时候顺便把这事说一说?这消息可劲爆了.哈哈哈.”张军坏笑着威胁诗雨
“你要多少钱?”诗雨一脸仇恨而又无奈地问着,总觉得给他们钱就够了。
“两百万”张军答
“两百万?我没那么多钱”诗雨想着自己总共才挣了三百多万,给工人开工资,几个合作的分红,现在也就两百万多一点,还要还债,还要建加工车间。
“少一分钱也不行!”张军看着诗雨那想砍价的表情便更坚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