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天了,不停地翻弄着手机里的电话簿,看着那个熟悉而似乎有些陌生的号码,久久地无法按下拨出键。需要什么样的理由呢,我不停的问着自己,接通了要说些什么?一句简单的问候,还是直接的告白?心里突然间变得有些凌乱,却在不知不觉中打出了那个号码,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你是谁?嘟嘟的几声过后,电话里传来了这样的一个声音,熟悉而生硬。很久很久,以为自己忘记了这个声音,然而现在才明白,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反而一直保留在心底,那样清晰。
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回答,也许我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清楚,或许这样的两个字已经足够解释,还是自己在逃避。顿了一会儿,电话里变得有些沉默。是我,还记得吗?高文俊!我继而解释着,然而此时心里有种说不出口的难受,或许在她的世界里,我仅仅只是一个过客,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走出了她的视线。这是一种多么伤感的无奈,曾经幻想过的千万种场景一时间觉得就是一个个的笑话,这是对自我的嘲弄。不过也明白,凭什么呢,这个世界忘记谁,记得谁,不是谁的义务,总算是这样的事实。
嗯嗯,记得啊。你终于肯联系我了。听着颜静的回话,似乎有些埋怨。不过知道她没忘记,还能记得,这似乎是对我的一个大大的安慰吧。想比之前的阴霾,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始,也许还有一个希望正在成长着。
以为时间会让人变得陌生,会阻隔人与人之间的情愫。不过对我们来说,却是没有。我们渐渐地畅谈各自以前的生活,发生的各种趣事。以为时间真的为我倒退,回到了4年前的时光,记忆在脑海里不停翻滚上映。
听你说的这么安逸,看来你在市一中的生活过的不错啊。哪像我在的这所学校,气氛让人压抑不说,在这里简直就像是坐牢啊,以前都已经坐牢三年了,现在还得继续三年,命苦啊!对于颜静的种种有趣生活韵事,我向她发出了心里藏着已久的抱怨。
确实是这样,从进入到这所谓的名校高中以来,我从未满意过。这样的学校不是我所希望的,压抑的环境,以成绩为第一的刻板老师,还有犹如难民窟的住宿,等等;太多的地方让人难以接受。难道真是古人常说的,在艰苦的环境中,人只有在逆境里才能成长成才,所以好的学校在硬件都是这么差劲的?自己以前的第四中学似乎也是,现在的第二高级中学也如此。
嗯是啊,上次和男朋友他们去玩,回来时候遇到大雨,叫学校门卫大叔开门,他死活都不开,说是过了时间了,真是气死人……
男朋友?她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听着颜静的回答,我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原来时间还是没有给予我一个等待,终究还是错过,这是多么的可笑。以为自己可以鼓起勇气说出藏在心里已久的话语,认为还有一个机会给予了我的等待。然而,这似乎是一个错误的想法,谁也没有为谁等待的义务,更不是谁的要求权利。眼角渐渐地变得湿润,泪水慢慢地滴在手上,沾湿了电话,也浇灭了我那颗炽热的心。原来错的是我,现在只是空留一个悔恨。
忘记了第一次的通话什么怎么样结束的,只是记得自己变得更加低沉,不在与人说话。笑容从我脸上渐渐退去,失落和安静占据了我的内心,沉默是我所有的语言表达。我一头扎进了书堆里,每天除了睡觉吃饭,手里离不开的就是书了。用书来自我麻醉,以此来忘记所有的事情,或许这是对自己最好的慰藉,谁不知时间的长久反而让自己更加心伤,疼痛在每一天里都在增长着。
或许就这样静静地离开,忘记所有的爱恋,不再理会因爱而附带的痛苦。可是当回想起过往的画面,却又那么让人宽慰,即使也避不开忧伤的痛。人常说即使痛苦,但也快乐着;也许就是这样吧。忘不掉,也舍弃不了。继续等待,或许将是那无尽的深渊;或是离开,尘封心里长久的记忆;谁又能为此给出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