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碧瓦参差、步步朱墙曲折之天意宫,满目皆是百样奇花、千样异树围绕之玉宇琼楼。
虎须倒竖、龙目怒睁之天意大帝,高坐于辉金映碧之帝座上,御前百官列位,文武班齐。
此时与往常有别,官高职重者,岂肯视富贵似浮云,未敢像平时一样,话古谈今地叹天界各国之兴废,参同悟契地究三界生命之根因。他们只想多听少言保荣华,沉默是金守富贵。
天命大王同样痛恨天任跟天责的自立建国之举,倒非怕他们拖累天神王,而是他自恃乃天界之主的不二之选——实难容忍任何神族做出“裂土分疆”之事。“皇兄,依臣弟之见……”
天意大帝挥袖打断他道:“天命,朕明白你之意!此次出征,朕已决定,派炎凤领兵……”
天命大王急忙摇头道:“启禀皇兄:炎凤呐,虽乃我天命神族之佼佼者,但终系一位整日只知‘摘鲜花而编笠、折野草以织茵’之顽童,让他诗酒讲文倒行,领兵出征,恐有负帝望啊!他只是一位只晓‘吸甘泉而漱齿、嚼松柏以延龄’之劣娃嘛,难当重任,有误帝业呐!”
天意大帝哈哈狂笑道:“关于炎凤乖孙——甚么绝名绝利乐林泉、甚么忘辱忘荣隐岩谷之雅事,时有耳闻。不爱珠宫贝阙、瑶草琪花,偏喜避尘笼而隐籍,脱俗网以藏真,令朕又欣赏又钦佩。他绝非只懂笑奢华之浊富、乐自由之清贫,排军布阵,调兵遣将,更易若反掌!”
炎凤王子与天地公主横越处处藤萝牵扯之道,直奔勤政殿道:“炎凤,承蒙天意大帝夸赞与信任!往日一味谈仙论道、探玄问奥,甚少担负保民卫道、守正御邪之责,汗颜至极……”
天意大帝及满朝文武望着金相玉质之炎凤王子及琼姿玉骨之天地公主由外而入,宛若欣赏一幅美妙炫目之画。“于天命神族而言,天姝女居功至伟啊!朕若未记错,她嫁入天命神族没多少年吧?竟给天神王诞下了一双龙姿凤彩、帝骨皇气之子女!天命比朕更有福气哟!”
天命大王甚是爽悦道:“我们天命神族第三代啊,名额虽有点单薄,但品质则相当相当相当的精睿。三界传言:天命神族出品:三界之精华!宇宙之精品!诸国皇族,削尖脑袋想跟我们天命神族联姻,逼得天神王跟他的贤嫔淑妃们,恨不得再生成百上千位王子跟公主!”
天意大帝怎么瞧天命怎么憎恶、怎么听他讲怎么讨厌。“恭喜皇弟,三代之内出俊秀……”
侧坐一旁之天象帝后腹诽:“天命,你傲慢作甚?你没搞懂天意之意吗?他想借刀杀凤!”
炎凤王子嘴泛冷笑道:“三界皆知,天意大帝与妒忌没有一丝一毫之挂碍、与凶残没有半滴半点之牵缠。以您想计设法地循规、千谋百策地蹈矩、洗垢寻瘢地遵纪、吹毛觅疵地守法之高尚品格,肯定千言万语,阻止‘天神军’及其将领出征。故此,炎凤决定,只同十位义兄义姐,征讨玄、灵二界,足矣!”满面嘲讽道:“理由很简单嘛,一呢,炎凤没有一兵一卒可调;二呢,天界仅天神军能上得战场;三呢,趁机完成十位义兄义姐之单兵作战课程!”
天意大帝裂了咧嘴道:“天界派你跟你十位义兄义姐,冷冷清清地出征,岂非让天任跟天责二位国贼笑话?炎凤啊,除‘天神军’之外,其它任何天兵天将,任你挑选,任你调遣!”
天地公主清清嗓子道:“凤儿,若遇特殊情况,切莫以身犯险,当速往回撤,诱敌深入!”
炎凤王子面露帝王霸气道:“天意大帝!天任跟天责已宣誓叛国,且递上战书,您及您座前仨俩参同悟契、四五话古谈今之文臣武将们,该颁布帝旨,予以回击了!至于该若何措辞回击,相信任寒暑更迁、只管歌阑鼓掌之文臣们有讨巧之策!相信随乌兔逡巡、只管舞歇喝彩之武将们有谄媚之计!”转身与天地公主一道闪身而逝:“尸位素餐的文臣武将们,告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