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君莫悼,国家兴亡皆有兆。举头不独乾象垂,一草一木能先告。
君莫疑,国家成败自有时。不必鳖龟与四体,一禽一鱼皆前知。
愿君细细观与察,莫向苍天逞狡猾。有言不听谓之聋,有机不见谓之瞎。
江山漫道已成灰,修德天心尚可回。好笑愚痴终不悟,纵淫纵欲自家摧。
天意大帝待天命大王恭恭敬敬地辞别及诸神规规矩矩地离去后,笑眯眯地撇退两旁神童与仙女们,揽腰横抱柳眉倒竖、星眼圆睁之恶魔公主,一步一泄恨、一步一解气地步入寝宫。
恶魔公主凄凄一笑:“未嫁之前,曾有许多王公贵族、权臣世家,上门提亲。臣妾以两句短语答之:旷世珍珠圆又圆,奇珍当耀天地间。岂肯误落村夫掌,异宝暗埋自爱怜。今日方悟前缘,臣妾今生,乃天帝之御妃,岂是庸徒俗士、贩夫走卒,能痴思妄想,胡觊乱觎?”
天意大帝将她轻轻放置于“黄金床”上道:“但愿若你之言。怕只怕,恶魔公主今日失贞于此,怨恨之气满肺腑。依朕之猜想,你年轻貌美又聪慧异常,势必想……遇上一位相貌英俊、学识渊博、家世显赫、身份尊贵之美少年,付此一点元红。譬若朕之嫡长孙——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天意王子;譬若天命大王之嫡孙——天地唯一、乾坤独秀的炎凤王子……”
恶魔公主尴尬一笑:“您乃天界独一无二之帝王,多疑多猜很正常,但年轻识浅的臣妾该怎样去做,方能使至尊无匹之天帝,相信臣妾的冰清玉洁之身、干净单纯之爱、仰慕膜拜之情?章台走马,易销您荡子之春魂;药房飞龙,难疗我相思之病骨。天帝若仍相疑,臣妾听之任之,凭您癫随柳絮之风、狂逐桃花之浪,但请怜之悯之,毋使臣妾多受云耕雨犁之苦。”
天意大帝面上没有丝毫欢喜之色、欣慰之彩。他乃天界之主——天意,神中之神,恶魔公主对炎凤王子忘我的钦慕之言,火辣的痴爱之语,耳聪目明的他入耳不漏,听得清清楚楚。
他明白恶魔公主身负使命,他相信她当时没有耍诡计、玩手段,而是真真正正爱上了……
恶魔公主真愿夭桃娇柳之身,霎时摧残倾倒?然而,由得色莹肌白似梨花带雪、眉长目媚若海棠著雨的她做主么?比之名花风韵更奇的她没能与炎凤王子眼神相约,暗里又若何促成佳期?今日若能率先与炎凤王子朱唇紧贴,同他粉脸斜偎,甚至惺眼朦胧的为他“樱桃口微微气喘”,酥胸荡漾的为他“杨柳腰脉脉春浓”,或许她“细细香汗流玉颗”之举,能留给他镂骨铭肝之记忆。终有一日,他能因她曾以“涓涓露滴牡丹蕊”之方式侍候他,将她眉黛春山、眼含秋水之妩媚,唇犹红豆、脸若桃花之娇艳,珍藏至地老天荒,铭记至海枯石烂……
自今以后,腰肢柔媚、体态妖娆的她,恐怕跟长眉掩鬓、美目流波的炎凤王子,没有任何单独相处、情融意合之机了。谁让她是志凌三界、谋划乾坤的天魔大帝之侄女——是曾杀得天界诸国将士们血流汇似海、白骨积若山之恶魔公主?跟天意大帝联姻的目标——联手干掉炎凤王子,最后使天界国穷民困,内忧外患,陷入无休无止的水深火热、兵荒马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