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晌午他两刚一钻进草地,彼此的手还没拉住,就被她妈赵妇喝住了,一通骂,骂得极难听,谁让是桂琴她娘呢,当时王俊还是理智的,并没有踢去一脚打上一拳或者回骂过去,这份理智为他以后续的崛起起到了深远的影响,要死的赵妇骂着骂着就坐下了,王俊猜她是骂累坐着休息一会儿,却不料她坐着哭起来,锤打着地转骂那死去的老头子怎么生了一个这么不要脸的杂种,骂桂琴是****的狗娘养的,桂琴只是低着头,不敢看她娘,也不望王俊,偷偷在背后做手势示意王俊找机会溜走。王俊听到赵妇骂人,很有玩味,虽然听着像骂桂琴,但对赵妇自己更是脱不了干系,比如桂琴并不是她老头子一个人能生得出来的,另外如果桂琴是****的,那她自己不是告诉别人自己跟狗曾经有过某种苟且的事迹吗?桂琴也似乎发现了这一错漏,有些想笑的意思,仿佛已经忘记了她娘其实是想骂她的,想插嘴打断可是这她娘骂得太投入。
王俊有些站不住,想找个好的草稞坐着挨骂,可总觉得坐着挨骂又不是那么回事儿。王俊已经看到了桂琴示意他快溜的手势,他想,如果他真偷跑了,留桂琴一个在这受骂,那太不像男人了。可又一想,如果不溜,这赵妇不知骂到何时方能罢休,左右权衡,依然很犹豫,桂琴低头斜瞟王俊一眼,见王俊还杵在那儿,不免有些发急,她也啜泣出声
“娘,管管管,你什么都管,我就是喜欢王哥,就是喜欢他”
“你要把喜欢当饭吃吗,我生你这个女儿有什么用,还不如不生出来憋死在肚子里,你这个不要脸的现在长大了倒好,不让我管了,要倒贴给这要饭的”
“王哥是穷,可王哥对我好,每次我干活累了,他都会偷偷送西瓜给我吃,还唱戏给我听,你呢?只会使唤我,王哥说我这是奴隶,要反抗”
“好啊闺女,反抗你娘,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的,谁小时候给你奶喝大了给你饭吃,现在听着杀千刀的一句话就要打自己的娘”
“我没说要打你啊娘”
赵妇不听桂琴说,大哭出声,瞅准最大的石块就势要站起来打王俊,桂琴急得想哭,要阻拦。
王俊想起一句话,说得很有用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本来说他穷要饭的就已经很憋气,现在还想打人,这佛祖来了也忍不了,王俊陡时面露凶相,袖口撩上肘子注备干架,赵妇见状生出几分惧意,心想这必是打不赢的,可总得要打个人面子上才过得去。于是丢了大的石块捡起小的顺势要打女儿,不往要害上打,打过来的瞬间,一只粗壮的手臂挡了去。也不顾她未来丈母娘的身份了,左手一把逮住赵妇的短右臂,赵妇怯得弯了腿,桂琴要来解开,王俊不放,持续数秒。他与赵妇的姿势格外像路人抓住了小偷的手要打的样子,但王俊并不打她
“老丈,你别看不起人,我虽然穷,但我有能力,桂琴跟我比跟谁都强”
赵妇挣开他的手,恢复几分胆气,鄙夷道:
“啊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十里八乡都知道你那点能耐,小时候跑到我们村里偷我们家的黄瓜,大了偷我们家的西瓜,现在又偷我们家的闺女,说说你还有什么能耐?”
“我会闯出一番事业,迟早能发达的,到时候你别巴结我”
“哼,去发你的达吧,_____还不走?杵在这里生根发芽吗”
哼完便愤愤的拽着桂琴走了,一边走一边骂,桂琴被拉着三步一回头,像是舍不得家的孩子,看得王俊一阵阵心碎。
待到余晖不剩,王俊光着膀子打算上炕躺着,这时,外面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相继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王俊已经躺倒在炕上了,拖拖拉拉问一句“谁_____”
“我啊哥,出大事儿了,哥,你开门呀”
“窗户敞着,自己进来”王俊又累又郁闷,不想去开门,随口答复门外汉子,
“窗户太脆,不好进,哥,你倒是开门呀,是你媳妇桂琴的事”
王俊一咕噜爬起来,忙去开门,这是从小玩到大的王家厂,让他进门
“哥,有水吗”
“别学戏里那套,快说,桂琴什么事?”
“哥我真渴了,我听她村里的人说,他娘要把她嫁给县里做买卖的张贺,张贺你知道吗,听说桂琴上吊没上成给救了”
王俊提来一壶水,听到这里,心一惊,头上冒出了怒火,
“当真?当真救下了吗?张贺这坨肥猪肉,怎么敢娶桂琴”
“张贺跟县太爷有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哥要不我今晚偷偷去做了他,这个人本来就不是好人,我一飞刀,神不知鬼不觉”
“别,杀了县太爷的人,肯定会查得很厉害“
“那你打算怎么办“
“别的办法不想了,今晚我带桂琴逃”
“那我帮你”王家厂严肃的说,王家厂是个耍飞刀的好手,这一手飞刀绝技纯是自学成材。小时候他的弹弓就射得很准,都是远程的,玩厌了弹弓便感觉弹弓这玩意儿不够刺激,非要能见血方显威力。于是自己趁家里人外出,砸了自家的锅,磨了很多锋利的刀片別在腰间,鼻涕一揩,上衣一撂,寒光逼人,令同伴生畏。但砸了自家的锅,事后是很麻烦的事情,在母亲怒火的逼问下,不得已无耻的说是被王俊伙同王小白抢去过家家了,过完家家推到河里沉下去了,自己进行了百般阻止,还被王小白踹青了手臂。委屈得要将手臂伸给母亲看,以证实所说的确实可信。母亲火燎燎的提着王家厂奔赴王俊家讨说法,害得王俊被一顿好打。最终以家厂裤腿里掉出来的刀片终止了这场闹剧。
事后,王家厂就喊王俊哥,对王俊好的不得了。
且说家厂那绝技飞刀,不但神准而且还能回收利用,原因在于每把飞刀上都打了孔,栓上橡皮筋,飞刀一射,不管中不中,都能瞬间弹回来,这项发明的原因纯是因为他家的锅实在有限,自家的锄头太大,拿去打磨又太费力,所以就奇思妙想的想到了橡皮筋,当时的橡皮筋不叫橡皮筋而叫皮条,这射飞刀叫起来好听,可拉飞刀始终不入耳,故此同伴常说家厂不仅射得一手好飞刀,还拉得一手好皮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