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个大早,趁赵小竹还睡之际,林睿悄悄起身,拿起了包袱。为的是避开赵小竹,独自去找了赵爷爷。
赵爷爷正蹲在外头,见是林睿,忙起身,招手亲切问道,“起的早啊!睡得咋样?”
“还好。”林睿取出包袱中一半的银两,递于赵爷爷,虽说他也不知道这是多是少。
赵爷爷忙一大惊,摆了摆手,道,“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啊!”
林睿并没将手放下,仍维持着刚才的动作,道,“你我皆知,赵小竹极其向往蕴天观,我所能尽的也只是如此罢了。这点钱你就全当做借宿费,我只能用此以表感激。你不必将此事告知他的,若问起搪塞过去也行。”
赵爷爷还是一副为难的模样,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林睿见其,也不好再说什么,将钱塞到他布满老茧的手上。
林睿说:“我先走了,不便与赵小竹道别了。”
赵爷爷愣了愣,转而才想起一事,道,“早饭,你还没吃过呢!”
林睿摇了摇手中的包袱,示意还有干粮。
“不行,当然是热腾腾的好了!少年郎,你别急,俺去拿点东西。”说完,赵爷爷就进去了。
而后,赵爷爷手中便多出了两个馒头,还冒着热气。赵爷爷将其递给林睿,林睿也觉得也无拒绝的必要,就收了下。
林睿见时候也不早,便背起包袱上路了。
少年远行,老人伫足远望。
林睿走得累了,便坐下,这时也感到有些饥饿,随手从包袱中拿出了馒头,还带着些许温热。林睿撕下一小快放在口中,果不其然比那些干巴巴的干粮入口多了。一番休整过后,他又继续行走着。
也不知,像这样赶路赶了多久。总算是到了七里村了。
第一目的地自然是要去明堂酒馆。林睿四处打听,总算寻到了。
这是一家小酒馆,来往的大多数都是少年。
林睿走了进去,里面倒是干净,不过这就奇怪了,做生意尽然如此干净,也没见到掌柜和小二,更别谈客人了。
他见人流走向只往一处,不禁更为之奇怪,也跟了上去。
一桌,一墨,些许宣纸和笔。还有二人。
林睿拉过人问道,“这是干什么的?”
“这你都不知道,还来!蕴天观在招弟子啊!”那人语气颇带不屑。
林睿这番证实后,就再此处等。队伍着实是长,等了许久也不过曾有大变化。
这样一来,人就显得急躁了。你一言,我一句,小酒馆内就变得吵闹不堪了。
“喂!让开!”一人大声嚷嚷道。
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转向,欲看一究竟。
那人身材魁梧,面露凶相,实在是具有压迫力。而后,从那人身后翩翩走出一少年,身着紫衣金袍,头顶白银贯珠,唇红齿白,倒也生的俊俏。从这番打扮也可看出家世显赫,地位不凡。
众人仍惊叹之际,此时林睿也备感诧异。为何?那少年模样竟与王崇义如此相像,不过也有差异之处,那少年更显精神,无病怏怏之态。林睿又不由生出一份愧疚,郁结在心口,让他窒息。
“黄虎,你又这样。本少不是叫你莫要如此莽撞了。”那少年呵斥道。
“对不起,少爷。”那人愣是挤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点头哈腰道。
“记住是邵爷,不是少爷!”那少年有些不满道。
“这不念着都一样吗?”那名叫黄虎的大汉挠挠头,不解道。
“我喜欢。”那少年趾高气昂道。
众人也看明白了不过是一位嚣张跋扈的少爷和他的随从罢了。众人羡慕之余还带着不屑,毕竟若入了蕴天观,这些并无他用。这些世家子弟,只是图个乐趣,定是受不了这苦行的。
林睿觉得少年与王崇义模样是相像,可性格倒是真不像。若说,他是王崇义为何会出现在这?理应要在玄机阁才是。不过,也无法笃定他不是王崇义。林睿心想,等会去询问一番。
过了一会,那少年看样子有些心急,将黄虎唤过,耳边低语几声。便见那黄虎毫不费力挤到前面,一只手用力拍响桌子,大声道,“慢死了,我家邵爷要等不及了!”
那二人见此汗流不止,自知眼前这人不好得罪。其中一位较为年长道,“可是规定是先来后到,我也……”
黄虎回头望了一眼少年,又转身,气势汹汹道,“不行,你要想办法。我家邵爷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在这侯着。”
众人见其蛮不讲理,心中有气,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多少也是畏惧。林睿也只是看看,毕竟无关乎自身。
较为年轻的那人,先开口道,“方法也不是没有,你可问一下在你之前来的谁可愿换一下顺序的。”
好不容易等到,谁又会换顺序?众人心里想的自然是同样的。
那少年招手叫回黄虎,然后让其拿出一大叠银票,笑着道,“谁要与我换,顺序越靠前的越好。”
这番,真有人蠢蠢欲动了。
“我换!”
“你这顺序那么后面,还是我换!”
“你也没比我快多少,还是我!”
……
林睿看着这番闹剧,不响。不过,他深感认识,钱确实很重要。
最后,已经排到第一的那人与少年换了不少银票。随后,遭到不少人唾弃,包括方才那些抢着要换的。
“姓名?”
“叶邵,我更喜欢别人称我邵爷。”
“籍贯?”
“侗阳人。我敢说去那打听没有不认识我的。”
……
少年答完后,就在众人目光中消失了。
林睿方才想到,并没有问过少年。就因方才这番闹剧,不过也无碍,早晚会有机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