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缘手中握着一卷黄绢,手中灵力挥洒间,图卷盘旋而上停驻在半空中缓缓展开。只见黄绢之上山水田园应有尽有,仿佛自成一个世界。
“太古时期,各大部族为争夺安身立命之所,引致华夏大陆到处烽火燎原,其间六大圣人相继证道,成就混元大罗金仙之位,而西方教接引,准提占据两个圣位,人族大兴老子原始通天共占三个圣位,而妖族仅仅女娲大神一个圣位,祖巫一脉尽数落空。天道不匀,所以苍生涂炭,东皇太一与十二祖巫签订契约,共同进退,并且利用逆天宝物将巫妖两族血脉相互融合,后来局势突变,通天道人遭到算计,不得已也加入了这项秘密契约中,当年封神大战前夕终于诞生出了堕天使一族,怎奈太过逆天,遭致天道反噬,最终这个秘密尽人皆知,西方教和阐教挑拨巫妖两族大战,又设计暗算东皇太一,致使其陨落。封神之战阐教将截教几乎全部屠绝,通天道人从此人间蒸发,而堕天使一族也彻底消失在人间界,直到洪荒时期的神魔大战,堕天使一族重现,帝释天出现,身上兼具巫妖人三族先天优势,更是手握无数截教以及巫妖两族法宝,不知道屠杀了多少神魔,又是多少年的沉寂,五百年前的昆仑山,帝释天再度从封印中闯出,遗落人海。”冰缘讲到这里,目光柔柔的看着离寰,“你就是当年让帝释天宁愿沉默一世的原因,我说的对吗?鸿钧转世?”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鸿钧转世,还是堕天使?”离寰愣住片刻,哈哈大笑,“什么鸿钧转世,我叫离寰,师傅只是个招摇撞骗的老家伙,他如果真是帝释天,又怎么会……怎么会被上古传承家族杀害!”
“你有没有想过帝释天不是他杀,而是自杀。”冰缘的话像是万丈深渊中的暗流,瞬间冲击在离寰心中,波涛汹涌,“堕天使一族遭受天道反噬,受到法则封印,每一个堕天使都需要通过血涂六道轮回阵才能将另一位堕天使的命格及星蕴洗净,从而让他们踏上修仙之路。我想你的师父应该不是他杀,而是牺牲自己为你换来修仙的微妙机会。”
离寰脑海中重叠出荒山中的惨剧,他的师傅帝释天被自己的诛仙剑贯心而过,几个师兄也被以非常残忍的手法虐杀,地面的奇怪符号,无数四溅的血迹,离寰突然反应过来,地面上的奇怪纹路组成了诡异血腥的法阵,当时离寰醒来,自己躺在法阵中央,只是心痛不已没有注意,而今再想起来时,顿时将种种前因后果串联起来。“难道那就是血涂六道轮回阵……师傅是为了我……为了我才……”
“也许你现在还不愿意相信我的话,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冰缘也是堕天使,我所能做的,便是让你不要一错再错,这也是我对帝释天最后的承诺。”冰缘缓缓降落地面,手中一展,黄绢图腾起祥云,离寰面前浮现一位身着青衣,双目垂然,脚踩太极八卦,身后腾起天地法则的老者。“这便是你的前世——鸿钧。”继而鸿钧虚影显化出另一般光景,一个道人不怒自威,胯下奎牛,手提青萍剑,身后滔天杀气;而在他的左边,一个身高数丈的巨人,身着皇袍,双眼尽是杀伐,身后是无垠星河;在他的右边,一个轻纱半掩的女子,身着霞衣,身后隐现森然十一个身影,天地浩大唯我独尊。
“离寰,这便是通天道祖,东皇太一,后土皇地祗,这便是堕天使一族的缔造者。”冰缘郑重的行叩拜大礼,口中念念有词,良久,冰缘站起身来:“离寰,还不来拜见三祖。”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与师傅之间有什么约定?”离寰看着眼前阴阳不显的冰缘心中总有些不安,双手轻轻向前一推,却没想到那幻影并没有因此散去。
“山河社稷图中的世界,亦真亦幻,非真非假,你灵力不够修为不高,难道还能破开山河社稷图的结界不成?”冰缘轻轻一笑,翻掌收回山河社稷图,手中金光一展,却是将自身寄存在山河社稷图中的神念散去,“认主,这山河社稷图以后便是你的了。”
“这么客气?”离寰这一次倒没半点怀疑,接过来便迅速完成了认主,自己手中又多出了一件先天法宝,心中欢喜。
冰缘手中结出宝瓶印,祈年殿顿时陷入混沌,离寰醒过神来时,只见天地灰蒙蒙一片,广阔天地间只有两颗枯死的巨木顶天立地,黄沙缭绕,狂风呼啸。“千叶城,日光城,筱月宫,神霄教,伯虑国,这几年来你倒过得很风光嘛。”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惩恶扬善罢了。”离寰回顾自己的历程,也算是出尽风头,所到之处也没遇到什么敌手,纵然有也都遇到贵人逢凶化吉。
“替天行道?”周围的世界顿时冰封,沙漠瞬间变成冰原,无数的雪花纷扬而下,“天未曾眷顾于我堕天使一族,反而百般刁难,几乎要我一族全灭,你还替天行道,好大的胸襟!你是不是还不懂龙象境时衍生的心魔,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八大天劫!这是天要亡我一族,你还口口声声替天行道!放屁!东皇陨落,截教全灭,后土化地狱,我们堕天使一族已经没有天可以指望了,能做的,便是用鲜血去洗炼出真正自己的大道,让我们堕天使一族,真正得到天地法则的承认!这才是你要做的事,而不是所谓的替天行道,所谓的风光!”
“弟子明白。”离寰被无形大力猛地按到地上,坚硬的冰原被重力撵得寸寸龟裂,第一次从心里意识到,自己也只是一个蝼蚁,不得不从心里屈服。
“你是我堕天使一族的希望,这人间界除了你我之外,也只有寥寥三人之数了。”冰缘心中落寞,悠悠天地独立苍茫的伤感。
离寰刚想张嘴便被冰缘打断:“你也不必问我其他三人是谁,人生无处不相逢,你也不必操之过急,这一次除了要将山河社稷图交给你,本座还要教你我堕天使一族的无上灵术——婆娑双星,想必你已经听说过了。”
“是,弟子尊法旨。”离寰闷闷不乐,未卜先知让离寰很受伤,第一次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傀儡,只能听着按部就班。
“等你明白婆娑双星其中的奥义,自然会欢喜起来。”冰缘当然知道离寰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不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