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乡绅共议活埋之
万老爷回过神，站直身子，冲到牛大壮跟前，对着他的脸，“啪啪啪”扇了几个耳刮子，捶胸顿足道：“混账东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哩！”
随后，万老爷转过身来，对丁力说：“把文贵捆起来！”
文贵一看，牛大壮把什么都已经招供，他就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所以，他一听到他爹要丁力捆，没等丁力走过来，自己反倒走到丁力面前，伸出双手，做出让他捆的样子。
丁力轻轻松松就捆好了文贵，把他拴到树上，等待万老爷审讯。
万老爷铁青着脸，没有说话，只见他快步走上前去，噼里啪啦就是一通猛打，打得文贵勾着头，站都站不稳！可能是手打疼了。紧接着，万老爷飞起一脚，猛踹在文贵身上，文贵实在忍不住了，“哎吆”大叫了一声。
站在一旁的万夫人，看不下去了，嚎啕大哭起来：“你个老东西！下手这么重！要打，连我也一起打死算了！我也不活了！”说罢，不顾地面的肮脏，一屁股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管家侯志见状，赶紧扶起万夫人，把她搀到院子里一个小凳子上坐着。转身走到万老爷面前，拉住他劝解道：
“老爷，您消消气！别打坏了少爷！”
“打死他算了，谁让他不争气！”万老爷怒气未消地说道。但是，已经收起手脚。
“老爷，依我看，这事主要是牛大壮这个鬼东西在背后鼓捣的。不能全怪到少爷头上。您先坐着，歇一会儿，让我来问问少爷！”侯志把万老爷扶到一个青石板上，让他先坐下歇息。
侯志走到文贵面前，轻声问道：“少爷，你为啥要拿夫人的首饰呢？”
“都是表哥逼的！他天天逼着问我要钱，我也没有办法！”文贵头也不抬，低声说道。
“那我问你，首饰现在何处？”侯志继续问道。
“被我送进黄中的当铺换钱了！”文贵声音更低了。
“既然他都敲诈你钱了，为何还要跟着他去赌场赌博？你知道。老爷最恨你不走正道！”侯志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听信了表哥的引诱之词。原本是想，从赌场赢回点儿钱，好赎回妈妈的首饰。谁知表哥他，他串通好赌场，骗光了我所有的钱。”文贵说得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万夫人闻听此言，怒不可遏，冲到牛大壮跟前，扬起巴掌，狠狠地抽了下去。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这个畜生！文贵可是你表弟呀！你还这样刻薄他！你还是不是人呀？”
骂完后，又朝他的脸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她来到文贵面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关切地说：“贵儿呀！这咋这么傻呢？你爹不是说过，不让你和他这个畜生混在一起吗？”
“妈，我知道错了！”文贵这说了这么一句，就忍不住大哭起来。
万夫人也抱着文贵，心疼地哭了起来。弄得大家都跟湿了眼眶。
母子俩这撕心裂肺地哭声，回荡在万家大院的上空，传向宁静的村庄，引来了大批不明真相的乡邻，前来看热闹。
由于万家是大户人家，他们不敢进入院中，只好把耳朵贴着院墙，拼尽全力去偷听院里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万老爷板着脸说：“算了，不要总是抱怨别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谁让他长着一个猪脑子哩！”
“文贵走到今天，你也有责任！谁让你收留他们母子二人哩！我早就看出，大壮不是个好东西！不但祸害自己，还祸害别人！让你赶他们走，你就是不听！现如今，把文贵祸害成这样！我看你咋办？”万夫人生气极了，嘟嘟噜噜说个没完。
万老爷听得烦不胜烦！不过，静下心来，他认为，夫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想当初，姐姐带着大壮，离开席县县城，躲债到了蔡家庄。是自己念及姐弟情深，收留了他们。总想着，大壮会吸取教训，改邪归正的。
谁知道，他小子，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依旧如故！这可怎么办呢？他陷入到深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叫侯志过来：“侯志，你看咋办？”
“老爷，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果报官，处理起来，那会连累少爷。他还小，不懂事。不如，我去把保长和白三爷请来，您们坐在一起，商量商量，看如何处置，比较合适！”管家侯志小心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万老爷一听，甚合自己的意思。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墙外面的乡邻，一听此话，慌忙四处逃散，怕被万家人看到。结果，逃散时，相互碰撞摔倒，哭爹叫娘的。
丁力听到声响，打开院门，高声叫骂道：“都给我滚蛋，有什么好听的！”
一袋烟功夫，侯志便叫来了保长蔡元章和白三爷。
他俩走进万家大院，吓了一跳！
只见，偌大一个万家大院，堆满了人。万家男女老幼或坐或站，全都在。树上还绑着两个人！
万老爷见两人进来，赶紧起身，客气地让他俩进入客厅说话。其他人依旧留在院里。
万老爷亲自给两位让进大圈椅坐下，慌忙给两位泡好茶水，端到面前，满脸堆笑地说道：
“哎！真是家门不幸呀！一连串地出了这档子不着边际的混事！”
“万老爷，不必难过，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白三爷劝道。
“是呀，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有谁能没有点儿事呢？”保长蔡元章附和道。
“想必二位，已经听说了，我家丢首饰的事儿！”万老爷打开天窗说亮话，直奔主题地说道。
“嗯，不是已经找到贼人了吗？”蔡元章反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这样吧，我就简单地把我知道的情况给你们说一下，你们给我拿拿主意！”万老爷整理了一下头绪，开口说道。
于是，万老爷把审问牛大壮和文贵的得来的供词，加上自己的理解，整理成一个小故事，讲给了保长和白三爷听。
蔡元章听得目瞪口呆，他说：“看不出来，牛大壮这小子，如此顽劣！这次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白三爷早就领教过这个混小子，所以，听了并不吃惊，他平静地说：“我早就想到，牛大壮，他与此事会有些瓜葛。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对自己人也这么坏！”
“此话怎讲？你难道有所耳闻？”蔡元章问道。
“还记得，上次，我白家让土匪抢了的事吗？”白三爷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
“记得！咋了？莫非与牛大壮也有瓜葛？”蔡元章更加震惊，追问道。
“嗯。据土匪讲，就是牛大壮勾引土匪踩的点儿！引的路！”白三爷平静地说道。
“真的？不会吧！他怎么认识土匪呢？”万老爷装着明白当糊涂，故作惊讶地问道。
“通匪，这可是大逆不道！我看，直接把他活埋了，得了！省得不去祸害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