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惺惺相惜到一半,镖行大门内又走出一人,身材矮小,手里拿着一些碎银子,边走边抛着。
待看见杨易舟时,他忙收起碎银,恭恭敬敬地说了句:“总镖头!”
杨易舟骂道:“你这王二三,又去赌钱?”
这身材矮小的家伙不正是当日在醉花楼前抢绣球的王二三吗?
王二三嘿嘿一笑,摸了摸脑勺,道:“没...没有,我这是给余二哥送赌资去了。”
杨易舟恨铁不成钢,骂道:“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自己赌也就罢了,怎的又拉上余老二一起赌!”
叶孤星看了矮个子一眼,想来他嘴里说的余二哥便是当日在酒楼拍桌子的络腮大汉了。
王二三战战兢兢不曾回答,不过他一抬头,正好看见叶孤星朝自己看来。他惊道:”是你!“
叶孤星道:“又见面了。”
王二三嘿嘿道:“你不在家抱你的亲亲小娘子,跑到我们神风镖行来做什么。”
杨易舟突然插话:“你二人认识?”
王二三道:“总镖头,这位,便是接了虞女侠绣球的人。”
杨易舟愕然,又细细打量了叶孤星一番,道:“原来接虞女侠绣球的便是叶贤弟啊!果然是英雄配美女!叫老哥好生羡慕。”
叶孤星笑道:“杨大哥说笑了。”
王二三见叶孤星和总镖头有说有笑,奇怪道:“总镖头,他?”
杨易舟道:“王老弟,来来来,叶贤弟今后便也是我们镖行的兄弟了。”
王二三惊愕道:“总镖头,您不是说笑吧,他才接了绣球没几日,不在家抱娘子,怎么可能跑来镖行......那虞女侠她......”
叶孤星却也不想过多解释,只道:“她有要事,出远门去了。”
“哦!原来如此,嘿,叶兄弟,闲来无事,何不跟我去西街的赌坊见识见识?”
王二三话音刚落,杨易舟佯怒道:“王老弟!你要赌自去赌便是,可别拉着叶贤弟入伙!”
王二三这才嘿嘿一笑:“嘿嘿,总镖头,老弟只是逗他一逗,别当真,别当真,那,老弟先去了?”
杨易舟摆了摆手,王二三这才健步如风,朝西街去了。
“叫叶贤弟见笑了,我这兄弟向来是这种性子,心肠却不坏,叶贤弟莫要多心。”
叶孤星笑道:“杨大哥说的哪里话,似王兄这般性情豁达,小弟也是羡慕。”
杨易舟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了,叶贤弟不如留下用过午饭再走?”
叶孤星作了一揖,道:“那就多谢杨大哥了。“
二人携手而入,杨易舟唤来镖行的兄弟伙计,大肆介绍了叶孤星一番。尔后便与镖行众位兄弟一番大饮,好不热闹。
期间,王二三与余老二一同回来,加入酒局。
虽说当时叶孤星与这络腮大汉在酒楼有过一番不快,不过叶孤星并不在乎。
那余老二见叶孤星豪爽快意,也将那事也忘在九霄云外去了。
几人觥斛交错,喝得酩酊大醉。
当日在酒楼的那名白脸的消瘦男子自然也在场,名叫张之彻。
叶孤星早就看出他身中剧毒,便道:“张兄弟,我看你身中剧毒,不知是怎么回事。”
张之彻有些醉醺醺,道:“嗨,叶兄弟莫提这些扫兴事,今日我们众兄弟不醉不归。”
络腮大汉余老二一拍桌子,看了张之彻一眼,突然道:“五凤山那群杂毛,甭让老子撞见,老子见一只杀一只,见两只杀一双!”
张之彻出言道:“哈哈,二哥,五凤派的人到你嘴里怎么成了‘只’?”
“那群杂毛害你身中掌毒,你说老子骂狗不用‘只’,用啥?”
一众兄弟都是哈哈大笑。
王二三突然插话道:“对了!叶兄弟,你的娘子不是虞女侠吗?你可否让虞女侠出手,帮我这张兄弟解一解这五凤派的万毒掌?”
杨易舟亦是开口道:“是啊叶贤弟,若是可以,还请叶贤弟相助。”
叶孤星问道:“哦?这毒是万毒掌?“
王二三道:“还请叶兄弟跟虞女侠美言几句,帮我这张兄弟解毒。”
叶孤星道:“不必这么麻烦,小弟也略懂医术,张兄弟的毒,我试试看!”
说罢,他双掌拍在张彻的后背,一股真气游走于经脉,片刻间,他已从张之彻身上感知,这毒,乃是数十种毒草提炼而制,具体是哪些毒草,叶孤星却是不知,况且连五凤派自己都无解药,想来也是用数十种毒草胡乱配制而成。
叶孤星用内力将张彻身上的毒素逼入胸前一处。只见张彻胸前微微隆起,随着毒素越积越多,他胸前的隆起也是越来越大。
一众兄弟都放下酒碗,静静的看着。
叶孤星收回手掌,取出一枚小刀,在张彻胸前一戳,那隆起的地方“噗”得一声,溅出不少黑血,隆起的部分也慢慢平复。
“张兄弟,你体内的毒素我已经清除不少,只是部分毒素已经沁入心脉,小弟也是无能为力。”
张之彻感激道:”我已感觉轻松不少,多谢叶兄弟了。“
叶孤星叹息道:”唉,可惜虞姑娘远走邙山,怕是没有半年不会回来。若是有机会,我会跟虞姑娘说起张大哥的状况,请她出手相助。“
张之彻感激作拳:“多谢叶兄弟,张之彻无以为报,今后若有所托,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二三岔开这严肃的话题,嘿嘿道:“张兄弟,你知道你方才胸前隆起像什么吗?”
张之彻问道:”像什么?“
“就像那勾栏里的嬷嬷白花花的胸脯。嘿嘿嘿!”
张之彻闹了个大红脸,一众人具是大笑起来。
杨易舟站起身子,对叶孤星道:“叶贤弟,今日多谢你出手相救了,不然我这张兄弟,只怕....”
叶孤星摆了摆手:“诶,杨大哥说得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多礼。
余老二大叫道:“就是!总镖头,人家叶兄弟都这么说了,再做样子未免太过客套了!唉呀,叶兄弟啊,当日在酒楼,老哥有冒犯之处,还望叶兄弟不要介怀。”
叶孤星道:“余二哥客气了,那事小弟早就忘了。”
余老二道:“好!叶兄弟,你这兄弟我余老二交定了,来!兄弟们,咋们敬叶兄弟一碗!”
又是一番痛饮,直到太阳西落,叶孤星才醉醺醺的回了所住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