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这两个月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张灵家中度过,兵营里的住宿都很少回来,所以对于已经来参加的很多人都不认识。返回军营时,看到住宿里已经人山人海了,几个小聚一窝在赌博,几个老乡聚着喝酒聊天,有的就这么在吵杂中躺着睡觉了。黄天不认识什么人,也不打招呼,就走回自己的犄角的床上,躺下休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微亮,训练官即敲着铁圈,叮当的响着,大喊起床集合。本来一片宁静的早晨,瞬间吵杂起来。黄天早起的习惯还保持着,穿戴好,已经出门集合去了。训练官长得瘦瘦小小的,却很精悍,看着第一个到达的是黄天,点点头,道:“嗯,不错,反应挺快的。”
“谢谢,我只是习惯了早起。”黄天道。
“是这样啊,行,从明天起,你就负责早起敲打起床。”训练官道。
“是,长官。”
约莫过了一刻钟,所有的人才集合完毕。训练官脸色阴沉着,大喝道:“要是在战时,你们都已经死了,集合要花那么长时间。我是你们的训练官,刘三刀。现在分下各队队长,我不认识你们,先随便点了,后期看着表现再换。你,你,你、、、”刘三刀走在队伍里随手点着人,刚好点了一百人,黄天很幸运是其中一个。
刘三刀道:“点到的人出列,你们每人可以带领十个人,现在去挑选人吧。”刘三刀话刚说完,被点名的各人就开始忙着去找老乡,或找看着壮猛的人了。黄天记得张灵说过,陆明也参军了,而且应该跟他的,但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也许是分配到其他兵营去了吧,黄天暗想。正当黄天随手指了八个人的时候,突然看到陆明从大营门口飞奔而来,大喊着:“报到。”
刘三刀脸色越发阴沉,道:“你是什么人?”
陆明粗喘着气道:“大人,我是来参军的,叫陆明。”
“现在几时了?报到时间已过了,还来干嘛?”
“嗯,我两个月前已经报到了,因家在本地所以才晚来了。”陆明道。
“你以为兵营是你家厨房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告诉你,既然已经当兵了,以后就在兵营里待着,放假了才允许回家,听到了吗?”
“是,大人。”陆明道。
黄天看到陆明,也不多说什么,就把他拉过去了,既然答应了张灵,可不能失了信。
训练内容主要是对练,对战场上如何杀伤敌人与自我保护的讲述,再着就是练一套统一的武功。内容枯燥乏味,而且很辛苦。但黄天却乐在其中,特别是对训练官每次讲的战场描述,与战场推算,他都在无限的吸收。闲暇之余,他总是把自己的困惑,向各个训练官询问,再着就是找老兵们聊天,如何在战场上生存下来。他把这些都记录下来,一点一点的消化,最让他感兴趣的是排兵布阵,他利用老军医教导的,几次把训练官弄得灰头土脸的,好不快活。
转眼进入了十二月份,天气已经变得很冷了。黄天正带着他的小队在巡逻,陆明道:“大冷天的,巡逻什么呢,哎,要是现在有碗酒喝,多爽啊。”
吴兴,大雍城人,嘲笑道:“小明子,你还嫌被罚的不够啊。”
“就是,要说咱们出来巡逻还不是因为你赢得让大人下不来台了,活该。”韩磊道。
陆明一听,不乐意了,大声道:“兄弟们,你们这是先磨杀驴啊,我赢了钱不都一起喝酒去了,就你吴兴喝得最多,还说我。再说了,要真说赢得大人下不台的,不是我,是咱们黄天大队长,他在排兵布阵的时候,竟然把大人全歼了。”
黄天笑道:“得了,别贫了,认真巡逻吧。”
韩磊问道:“大队长,我们都是一起进来的,怎么你就这么厉害呢?是不是学了什么兵法啊?”
“对啊?队长,给我们说说。”其他人纷纷道。
陆明笑着看着,突然想起张灵对黄天的态度,这黄天对战场的敏感,对战场的把握,确实有很高的天赋,看人,还是张大哥有眼光啊。
黄天也不藏私,把自己对战场的观察,对战场的理解一点点的讲解着,众人听完,越发佩服起来了。
正当他们聊的高兴时,吴兴抬头看着远方,看到一些黑点,似乎正在向这边移动,喊道:“队长,有情况,看。”
众人听了,顺着吴兴所指方向,确实看到有黑点移动,黄天道:“陆明,你回去报告,剩下的人跟着我前去打探情况。”
“是。”陆明说完,转身往沧州城里跑去。
入冬了,不管是大雍国,还是西夏国,各地土匪不断爆发,经常到一地抢劫一空就跑,沧州城是两者交际之地,更是土匪们喜欢光顾的,因为抢了这里,根本不会有哪国会管。黄天带着小队,爬到一处高地,仔细观察着黑点动向。
“队长,你看那些人是商队还是土匪?”刘显问道,刘显是黄天手下较为灵活的一个人。
黄天道:“小刘,你上前看一下,情况不对就快点回来。”
“是,队长。”刘显说完,匍匐着向前行进。大约十几分钟过去了,刘显,缓慢退了回来,道:“这些人看着像商队,但我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诡异。”
“嗯,好的,归队,我们再认真打探。”黄天道。
此时,前方的人已经全部显现出来了,三辆马车在前边行着,后边跟着一队人马,骑兵一百来人,分两旁。
黄天道:“你们谁熟悉商队标志?”
“来过沧州城的商队标志,我大都记得。”张严道,他是本地沧州城人。
“那你过那面旗吗?”黄天指着前方的人群旗帜问道。
“那面旗是西夏国的盐帮,我们沧州的盐都是靠他们运来的,看来他们确实是商队,没什么担心的。”张严道。
黄天心里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低声道:“大家别轻举妄动,刘显你把你感觉说出来,大家分析一下。”
刘显道:“嗯,要像张严说的是盐帮的话,他们选择冬天运盐,有点说不过去啊。难道他们冬天不回去了?明年的盐怎么供应的上来啊?”
“对,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我敢肯定,这是一群土匪,打着盐帮的旗帜。撤,回去报告,准备作战。”黄天道。
正当他们准备撤的时候,土匪群里的骑马的人快速向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