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们这样太虐人了啊!”易越喝了口酒看这天空上的星星。
“易越,我有话想和你说。”文凤淡淡的说着。
“什么?”
“是不是你们觉得我和特琪拉与杜家有什么关系?”文凤示意要一支烟。
“怎么这么问?”易越拿起火机帮文凤点上烟。
“从上次你被打到现在,易卓一直不肯接受特琪拉是不是这个原因?”
“我哥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和他们没关系,你不是那样的人。”易越深深的看着文凤。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和你说,特琪拉是真的没必要那么做的人。她没必要去和他们玩这种游戏,她不差那点钱。至于我前夫做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所以我没办法和你解释。我不想你哥因为顾前顾后不愿意接受特琪拉。说真的,现在的人谁不是有些话明明知道却又不想说。装傻的装傻,越傻越好。特琪拉其实是个特别简单的女人,她的家庭凌乱不堪,但是她还是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下来,越来越好。不靠男人,真的!”文凤抽烟的姿势极其不搭调,看得出她很少抽。
“我和我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我不会想那么多,但是我想,我想得到的我哥比我早几步知道。所以你跟我说的,我想他知道,但是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易越双手交叉在胸前,耸了耸肩膀。
“这话我就说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和你提起。”文凤很确定的说着。
“嗯。一样!”易越笑着说着。
这天是杜家举行的酒会,来了很多的宾客。当然嘉宾名单里面也有易卓和易越。易卓和易越一个白一个黑的着装,两人像是黑白无常来到了杜家大院。易越的舞伴当然是文凤,而易卓则仍然是一个人。
易卓看见不远处的特琪拉一身唯美的白色晚礼服,她手挽着身着黑色西装的范西。她在这么多的女人中并不算特别抢眼,可是易卓却能一眼看见她。她脖子上已经没了那条让易卓看见刺眼的项链,而是一条价格昂贵的钻石项链。易卓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跟其他来的几位宾客聊起天来。
杜贺平让大家跳舞,而自己领着端庄的陈开领舞起来。易越和文凤也加入了其中,两人贴得很近。
“你哥就这么坐着?”文凤抬头看着易越。
易越吹了吹自己额头上的发梢,“那以前没认识特琪拉的时候他也这么坐着,老杜又不是第一次邀请了。”
两人同时忘向不远处的特琪拉和范西两人,两人很暧昧的在耳朵根说着话。而且并没有因为音乐的旋律而影响到他们两人之间的交谈。两人又看看坐在沙发上的易卓,他没有丝毫的反映。当然易卓身边也少不了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在这种宴会上想攀附的女人多了去了。易卓除了要和老板们攀谈,还要应付女人们根本没有功夫。易越和文凤两人哀声连连,完全没有任何招式能让易卓和特琪拉碰头。
在靠近自助餐的桌子附近,易卓在一边喝酒聊天,特琪拉则是别过范西来到了桌子的另一边,两人几乎也是零交流。直到服务生手捧香槟,饮品差点洒在特琪拉的身上。易卓马上别过人群挡在特琪拉的身前,“下次小心一点!”对服务生说完,他才转身问着身边的佳人,“你这么漂亮的裙子弄脏了不是可惜了?”
特琪拉正视着易卓的眼睛,停了很久,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易卓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认识我了?”易卓放开了抓着特琪拉的手臂。
“你也来了?”特琪拉这才尴尬的笑了笑。
“你不是吧?才找到未婚夫就把我忘了?”易卓微笑是因为他心里很不舒服,因为他又看见了那天晚上特琪拉那种很陌生的笑,那种很客套的笑。就好像他们从未相识,他越是微笑就表示他十分在意现在特琪拉见到他的表情。
“未什么未!你有毛病!”特琪拉本想和易卓好好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情,谁知道易卓的笑让她看见心里难受,说完后转身离开。
陈开走近邀请易卓跳舞,易卓很礼貌的和她跳起舞来。“今天有表演,我以为你带她来的。”
“没呢,她有人了,我还不是单身一人。”易卓露出满满微笑,银灰色的碎发加上今天白色西装蓝色内衬衬衣,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一个王子。
晚宴在特琪拉调酒后结束,然后主持人就开始向底下的人群说:“这是杜先生为了让今天的宴会更加出彩特地想出的节目,嘉宾们手中都有个号码,那么抽到号码的人就上来表演个节目?如何?”
因为这场宴会不仅是上流人群还有老杜公司的高干,为了让宴会举办的有声有色大家提议这样看起来热闹一些。话不多说,主持人请老杜上台抽出了今天的号码。老杜高举着号码球,“三十七号!有请!”
搞了半天,易卓才发现自己的号码是三十七号,他直接把他交给一边的弟弟,易越又很快速的回递给他。
“易总有请!”老杜笑得合不拢嘴,像是要看笑话。
上了台,易卓对台下的人们说,“那今天给各位唱首歌吧。”说完他特意用余光扫了扫不远处的特琪拉。
特琪拉回忆起在餐厅里,易卓唱给她听的那首歌。易卓其实唱歌很好听,只是他平时都不会做这种感觉浪漫的事情。
易卓一边弹琴一边开始唱,琴声很悠扬,他的歌声也很动听。修长的手指敲打着钢琴的每一个键,声音很温柔。光是看侧面就已经完全能够吸引周围女人们的眼光,柔和而温暖的灯光打在易卓的身上。他就像是一部电影里的男主角,在海上弹奏着属于自己的心里曲谱,若无旁人。
“有多久没见你,以为你在那里。原来就住在我的心底,陪伴着我的呼吸。有多远的距离,以为闻不到你的气息,谁知道你背影这么长,回头就看到你。过去让它过去,来不及,从头喜欢你,白云缠绕着蓝天。如果不能够永远走在一起,也至少给我们怀念的勇气,拥抱的权利,好让你明白我心动的痕迹。
特琪拉看见陈开眼中那旁人发觉不了的感动。这首歌确实是当年易卓追求陈开的时候唱给她的歌曲。而易卓抬头唱完歌看的第一眼尽是特琪拉,他看见特琪拉悄然的离开往别墅外面的喷水池方向走去。
陈开正想跟着易卓走出去,却被杜斌的突然出现阻拦。他的手很用力的拉着陈开,在她耳边说,“当我爸爸死了?”,陈开这才停下了脚步。最后被杜斌扯进一个房间,房间的门没有关紧。
“你感动的快要哭了我看?”杜斌嘲笑着。
“你是不是有病!”陈开甩开杜斌的手,“离我远点!”
“是不是我爸人来了体力不够!晚上要不然你来我房间?我们叙叙旧?”杜斌用力的搂住在他怀里挣扎的陈开,“怎么?你东张西望些什么!你和我不是很熟了么?”
两人拉拉扯扯的场景正好被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文凤看见,她悄悄的掩上门,快步下楼找到了易越在他耳边说着,易越差点没把口中的酒吐出来。
“你能不能别走了?”易卓终于追上了特琪拉,看着她微卷的长发摇摆在风中。“真的很久没见你了。”
“那我是需要站在这里含着泪看着你呢?还是要怎么样?”特琪拉没有转身。
易卓上前拉着特琪拉到自己跟前,“为什么你对我总是不说实话?”
“你要听什么!”特琪拉想抽离开,易卓的力气让她无法动弹。
“不是我要听什么,而是你必须说。”易卓几乎把特琪拉的手腕勒出了红印,语气冰冷的让人心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特琪拉咬紧牙关说着。
“明明上次的电脑就是你故意给杜斌的,我书房的资料你也有拷贝。为什么你还可以那么自然的在我面前装得像个无辜的孩子?”易卓硬是把特琪拉拉回来望着自己。
“那现在你知道了,你还来要什么答案?”特琪拉正面对视,嘴唇极薄,透着机敏和灵气。
“你有豪宅,有车,不愁钱花。为什么要答应这笔交易?我对你不好么?还是我从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姐姐离婚了她老公不是我吧?你跟文凤说你有房子首付款?你哪来的房子首付款?在你名下的就有一套别墅,三套房,两间闹市区的门面,还有三辆车,车其中有一辆是你姐姐的名字。”易卓眼里的是不解,而不是气愤。
“你既然调查得那么清楚,你还来问我做什么?”特琪拉别过脸去。
“你就说说,我到底和你有什么恩怨?”易卓用力拉拽特琪拉的手臂。“你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连文凤都要利用。让她前夫去打我弟弟入院,就是为了让我妥协?问题你做的这一切完全是成全老杜,你得到了什么好处么?”
“就是因为霍成!”特琪拉泪落了下来,她用力的甩开易卓的手,“是因为你霍成破产才去的加拿大!你忘了?!”
“说什么呢!”易卓脸孔向来严肃,好像一块久放在仓库里的钢板,总是冷嗖嗖的,现在又唬地一板,就更吓人了。“原来从前证劵公司幕后操盘霍成也有份。这本来就是自作自受,和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好装模作样的呢!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特琪拉开始恶狠狠的看着易卓,脸像阴了的天,灰蒙蒙、黑沉沉的。
易卓倒是笑了,他一直手插进裤子口袋,“幕后操盘迟早会死,他骗我父亲去做交易难道我也要撒手不管?他拿了老杜多少好处?连跟我父亲多年的交情都可以不顾!这样的男人最后这种下场我翻盘了有错吗?”,易卓接着说,“我还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有情有义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特琪拉看着易卓,她读解出男人眼里的嘲讽和厌恶。
“你口中口口声声不靠男人?就是这样?你的别墅,房子,车?你还敢跟文凤说是你一个子一个子的自己赚的?”易卓说话没有间断,他想知道这女人心里藏的秘密。
“我爸好赌,我姐离婚后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何生活!我妈也是!学人去炒股票!霍成帮我还了赌债!帮我姐姐找了份不错的工作!我妈现在在老人疗养院工作!这些是霍成给我的!他还给了我这个刚到这个城市的小女孩一个机会!怎么了!”特琪拉沙哑的吼到,她已经没有挣扎的能力任凭眼前的男人像是剥茧刨坑一般的把自己一层又一层的保护层撕碎。
“难不成你觉得就凭你弄的这些可以让我身无分文?我就是做正经生意的,钱是我一点一滴赚的。一个老男人给你温暖的摇篮,你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完成这所谓幼稚的报复?”易卓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他知道特琪拉肯定认为自己这么说只是在看她笑话。
“你想说什么!你就直接说!”特琪拉根本不想再和易卓说半句,她的哭泣变成了抽泣,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说话的气息。只能用瞬间的吼声表示她对他的绝望,那种让人看穿的滋味谁都不想有。
“他给了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可以当他情妇的机会是么?”易卓的脸部表情根本看不出来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语气平淡如其。“我给你的不是一个机会?我早就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说,我是想让你好好的生活,找个好男人。难道这不算机会?难道要我和霍成一样给你买大件的奢侈品才算是对你好?”
“啪!”那声很响亮的耳光落在易卓的脸上,看着特琪拉离去的身影,易卓朝天空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风肆意的吹着,那声响亮的耳光才刚刚消逝在夜空。易卓舌头顶着自己的腮帮子,依旧死死的拽着特琪拉的手臂。他不想就这么放开,特琪拉眼里的他难道从始至终就是个衣冠禽兽,难道她从来没有真心的对待过自己。看着满脸通红的她,在月光下挂在她脸上的泪痕瞬间变成了银色的锁链深深的勒住易卓的心。他咬紧牙冠,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想认认真真的把跟前的女人看个遍,他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又或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你接近我,只是为了你口中所谓的报复吗?”只见易卓两个鼻翼一开一合,胸脯一起一伏,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除了这些,你还看出有别的吗?”特琪拉表情已经麻木,她的手冰冷。
听她来了这么一句反问,易卓终于松开自己的手,他把手放进裤子口袋里。转身的时候,他的声音落在身后,“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