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如水,整个嘉荫村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没有月亮的晚上,嘉荫村显得更加的漆黑了。但是就在所有都已经入睡的时候,嘉荫村祠堂边上的小房子里却难得的亮着烛火。
此时,谭老和梅老正坐在一张桌子前,房子里的装饰很简单,除了一张床就是一张可以吃饭的桌子。
谭老望着桌子对面的梅老一个劲的喝着酒,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梅老的身体,要知道,梅老现在已经七旬了,不再年轻了,那经得起这么喝酒啊。
谭老劝了几次,梅老见谭老不陪着喝,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丝毫没有将谭老的劝话听进去。
不知不觉之中,梅老已经喝下了五两白酒了,平常梅老可是滴酒不沾的,但是今天。。。。。。
一旁的谭老怎会不明白梅老的心事。但是有些事情是没办法的。
看着梅老的两颊慢慢的变红,谭老知道再喝下去,梅老肯定会喝醉,连忙一把拿住梅老正要喝的酒吧。
“梅老,这事不能怪你,你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呢?”谭老实在忍不住了。
“我很无力,你明白吗?”见自己手中的酒杯被夺,梅老也没有继续去夺,而是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我明白,梅老,我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经历人生该经历的一切,也许我们都已经看开了,但是,对于寒易这件事来说,我还真有点内疚。”谭老无奈的说道。
“内疚,那有何用,项寒易还是会死,难道内疚项寒易就不会死了?”一向温文尔雅的梅老一下子站了起来,吼道。
看着情绪激动的梅老,谭老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项寒易这件事,他也有责任,但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人可以把握的。
“寒易啊,多好的孩子啊。”梅老无力的坐了下来,口中念念说道:“自我来嘉荫村,我看着寒易和若水这两孩子长大,本来他们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啊,但是若水红颜薄命,早离寒易,现在又轮到寒易这孩子,你叫我怎么不痛心啊。”
“梅老,虽然我和寒易接触不多,但是他身为亲差大臣却丝毫没有架子,这在如今的官场是多么的难得,这也可以看出他本性淳朴,我也想救他,但是三魂吸尽落魂山的煞气,恐怕神仙都难救啊,何况你我呢?”谭老慢慢的将夺过来的酒杯放了下来说道。
“如果当初赖老来找我的时候,我没答应将欧阳若水葬在鬼阴凶穴,那该有多好啊,至少寒易现在不会有事啊。”梅老想起当初赖老来求自己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心软,现在就不会搞成这样了。内疚此时占据了梅老整个心里。
“梅老,这事你又何必自责呢?当初鬼阴凶穴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如果不将若水的会阴之体葬入鬼阴凶穴,镇住鬼阴凶穴的外泄的阴气,恐怕此时的嘉荫村早已经尸横遍野了。”谭老说道。“而且守护十大凶穴本是你我的责任,想我们出生就注定今生将成为了一名拓穴者,我们何尝不想摆脱这个责任啊,想必你也想过吧,几十年守护一座冰冷的凶穴,放弃了人生最好的东西,你难道值得你可以改变吗?这都是命,死也许对寒易来说是种解脱。”
梅老闻言一呆,谭老的话真的说到了他的心里去了,拓穴者,身为一名拓穴者,他能选择吗?他不能选择,所以他才肯几十年如一日的守护在鬼阴凶穴四周,放弃的,失去的,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他的苦衷又有几人了解呢,他还算运气好的,在嘉荫村附近还有谭老,另一个拓穴者可以相互宽慰。
“成为拓穴者,那是我们的命,我们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但是寒易和我们不同啊,如果不是我们,他根本不用死啊。三天后就是赖老的头七,那将是寒易明年的忌日啊。”梅老说道。
“我们成为拓穴者是命,项寒易如今也是命,只是他的命比我们还苦罢了。”想起项寒易,谭老说话有点底气不足了。寒易,高中状元归来,迎接他的却是若水的死讯,而现在。。。。。
“这本不是寒易的命,如果不是因为我,寒易不会死。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梅老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了。
“梅老,你又何必自责呢,鬼阴凶穴号称十大凶穴,千百年来,或许已经很少知道鬼阴凶穴真正的来历了,但这并不代表就没有人知道了。我已经查过了,若水是被月影弑玉局所害,并非死于自缢。”谭老说道。
“你说什么?”这时,梅老一下子站了起来,紧紧盯着谭老。
“这是真的,除了我们拓穴者,还有人在打凶穴的主意。否则以我们将鬼阴凶穴与子归山母饲子归穴隐藏的如此完美的情况,赖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子归山的母饲子归穴中呢,那项寒易又怎么会误打误撞进了血祭台呢?”谭老说道。
“难道真的有人胆子如此大,敢打鬼婴凶穴的主意,难道他们不知道一旦鬼婴形成,那天下。。。。。。”梅老也没想到居然有人真的敢打鬼婴凶穴的主意,说实在他守护在鬼婴凶穴的四周,只是怕鬼婴凶穴异变,没想到。。。。。
梅老不由得想起了当初他父亲的训诫:“凶穴起,鬼婴现,万骨枯,天下亡。”
“你也知道鬼婴一旦形成之后,人间将变成什么样子,而且我昨天已经查看过了,我们用阵法封闭的落魂山与子归山之间母脐水脉已经被人打通了,阵法也被破坏了,一旦鬼婴凶穴成,那鬼婴就即将出世。”谭老想起两山之间的母脐水脉被打通的时候,他都被吓住了。鬼婴凶穴与母饲子归穴为母子连心穴,只有打通两山只见的母脐水脉,鬼婴才能够真正形成,本来还放心就算若水葬进了鬼婴凶穴,鬼婴还是不可能形成的。
“你说母脐水脉被打通了?这怎么可能?”梅老再也坐不住了。要知道他们整整在母脐水脉四周布下了六道阵法,怎么可能会被人打通呢。
“母脐水脉确实被打通了,而且打通水脉之人你也认识。”谭老说道。
“我也认识?”梅老一下子呆住了,他实在想不起自己曾认识一个能打通母脐水脉之人。
“赖老。”谭老说道。
“啊?你说什么,你说是赖老打通的母脐水脉的?”梅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这怎么可能呢。赖老不过是一个半路入学风水堪舆之术的人,他怎么可能看破自己和谭老合力设下的六道风水阵法呢?
“难道是赖老在打鬼婴凶穴的主意?”想到此,梅老感觉全身凉飕飕的,酒也一下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