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寒易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停的敲打着四周的石壁,想看看到底石壁外面还有没有房间,但是任凭他将手敲出血了,也没发现地下室的石壁之外的空间。四周的石壁都是实心的。
项寒易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巨大失落涌上他的心头,而且由于动作过猛,差点将手中的火折子弄灭,顿时吓得他连忙用手护住,深怕火折子熄灭。
还好火折子没有灭,项寒易这才松了口气,但是他望了眼四周的石壁,深深的叹了口气,懊恼当初偷听的时候没有多留个心眼,现在好了,不要说打通断脉了,现在就连断脉的入口都找不到。
就在项寒易无比失落的时候,忽然瞥见地下室中央的石棺,“对了,我怎么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位置呢?”项寒易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随即起身向石棺走去。
藉着微弱的光线,项寒易再次仔细打量起石棺里面来,因为知道石棺里只有石碑,他心中的恐惧也没有先前那么厉害了。
项寒易弯下身子,探进石棺,轻轻的敲打着石棺下面的石头,实心的?怎么会这样?项寒易顿时懵了,本来他找遍整个地下室无果,唯一可能的地方就是石棺所在的位置,但是石棺下面豁然也是实心的,根本不可能有空间。
断脉的入口到底在哪里啊?此时的项寒易快要被急疯了。
就在项寒易打算怒吼的时候,忽然手碰到了矗立在石棺里面的石碑,顿时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吸了进去。就像在子归山的山洞里发生的一样。
碰的一声,项寒易重重的被摔倒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项寒易还未从惊恐之中反应过来,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当他睁开眼睛,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刺眼的猩红色。
项寒易顾不得惊恐,连忙揉了揉眼睛,定睛望去,只见他的面前出现一条血红色的河流,或者说河流太过夸张,不过至少也算是一条细流。
那血红色的细流仿佛从石壁上凭空出现的一般,在他眼前汇集成河,再继续向下面流去。但是在不远处就被一块石碑挡住了。
石碑?等项寒易看清楚那阻挡血流前进的石碑后,瞬间石化了,那是一块与落魂山镇压百万军魂的石碑,他以前曾听梅老说过,这世间只有两个石碑,但是为何又出现了一块,加上被刘墉取的那一块,以及石棺里面的,这是第三块石碑了啊?
项寒易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他随即起身,向石碑走去。
他在离石碑十步左右的位置站定,他不明白那血红色的细流到底是什么,不敢太过靠近。
等他走近了,他发现了一件更加诡异的事情,那血红色的细流在石碑的位置停住,而且那细流并没有沟溪,而是在地面之上,整条血红色的细流都在地面之上,如果只是水的话,肯定是向四周散去,但是血红色的细流却汇集成河,没有散开。
本来按照常理,那血红色的细流完全可以绕过石碑,从石碑的后面流去,因为地面上除了石碑之外,别无他物,但是奇怪的是那血红色的细流却在石碑前面停住了,就像被一刀利刀凭空割断似的,那血红色的细流既不绕过石碑前行,也不向四周流去。
怎会这样?项寒易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眼前的血红色细流早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就在项寒易震惊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件事,断脉。
难道这里就是断脉之处?猛然醒悟的项寒易不由得心头大喜。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想不到自己苦寻无果的断脉豁然就在石碑里面,那。。。。。
项寒易随即向那血红色的细流望去,难道这血红色的细流就是梅老的口中的母脐水脉?想到此,项寒易的心中豁然开朗。
如果他猜测的没错的话,那石碑就是梅老用来断脉的,难道只要自己挪开石碑,打通母脐水脉,那自己和若水的孩子就会出世了吗?
项寒易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惊喜,两天来的精心谋划就是为了这一刻。
项寒易正打算上前挪开石碑,打开母脐水脉的时候,忽然他停住了。只见他紧紧的盯着那石碑,忽然之间,他发现这块石碑居然与其他两块石碑不同,但是不同在哪里他却说不出来,或者是一种感觉,但是在他的心中,他深信自己的感觉是对的。
就在他盯着石碑的时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了。
紧接着,一副奇怪的画面在他的眼前出现。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将军,手举的长剑向他身下的将士砍去,顿时一片猩红扬起,项寒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仿佛那溅起的鲜血会溅到他身上似的。
然后,那白衣将军丝毫不介意溅到自己身上的鲜血,随即向下一个将士走去,又是毫不犹豫的一剑。
鲜血已经染红了白衣将军身上的白衣。白衣武士的剑还在滴着鲜血,但是那白衣将军不顾及这些,再次向另一名将士走去。
直到这时,项寒易才看清,在那白衣将军身前跪着密密麻麻的将士,而那些将士身上都穿着绣有赵字的盔甲。
“赵军?”项寒易心头无比震撼。
难道?项寒易已经不敢再想了,眼前出现的这幅血腥的画面豁然是千年前白衣杀神白起诛杀百万赵军的画面。
而那白衣将军豁然就是传说中白衣杀神白起。
项寒易实在想不到传说中的杀神白起居然是如此一个儒雅之人,就连杀人,在项寒易眼中也无比的儒雅,仿佛拈花折柳一般,只不过他折的是赵军将士的人头罢了。
就在项寒易震惊的时候,眼前的画面一换,还是白起,此时他的白衣全部绕红了,就像穿着一件血红的长袍,而他手中的剑却一如先前的锋利,只有剑尖还滴着鲜血。
在他身后,百万赵军的尸体正被人搬上了马车,而那白起回身看了眼正在搬弄尸体的士兵后,随即走到边上凸起的石头前,挥剑在石头平滑的一面写下了几个字。
那几个字项寒易无比熟悉,就是石碑上所刻的字。
紧接着,白衣杀神白起直接将手中的宝剑用力刺进了那石头里面,仿佛那石头是豆腐做的似的,宝剑一下子没进了石头,只留下宝剑剑把末端的小半个铁质圆球还露在外面。
就在白起刺进石头之后,一个工匠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熟悉的雕刻着那块石头,不一会儿,一块石碑出现了。
难道这就是石碑产生的过程。项寒易已经被眼前的画面震撼住了。
最后那块石碑也和赵军的尸体一起搬上了马车。
项寒易正打算跟随马车,看下马车去往何处。
嗖的一声,眼前出现的画面突然消失了。
出现在他眼前只有四周的石壁,血红色细流,以及断脉的石碑。
项寒易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过了好半晌,他才缓过神来。
石碑?项寒易念叨着,随即走到石碑前面,举目望去,居然是真的,在近距离之下,项寒易发现石碑上面豁然有一个半凸起的铁球,难道这就是白起所制的石碑?
原以为只是做了个梦,但是石碑告诉他,刚才所见的一切,并不是梦,而是事实。
项寒易伫立在石碑前面,久久没有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项寒易才回过神来,用手触摸着那冰冷的石碑,那凸起的铁球此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因为白衣杀神白起那把诛杀百万赵军的宝剑就在这石碑里面。
就在项寒易震惊的时候,那石碑之上居然传来一阵骨肉相连的感觉,仿佛有某种声音在呼唤着他。
“孩子?”这下,项寒易猛然想起,自己前来的原因,打通母脐水脉,救出自己和若水的孩子。
虽然他不明白为何会出现先前的画面,为何白起要亲手用宝剑诛杀百万赵军,为何还要将宝剑刺进石碑,这一切已经与他无关,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好奇的,但是对于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见到五天后的太阳的人来说,一切都不重要。
唯一重要的就是让他与若水的孩子出世。
想到此,项寒易不敢再做多考虑,随即双手按住石碑,正要挪开那断开母脐水脉的石碑,因为只要挪开石碑,让血红色的细流流下去,他与若水的孩子就会出世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孩子向自己飞奔而来的温馨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