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其妙的行为,简直不可理喻,童瑶懒得理他:“你爱发酒疯就自己发好了,我要睡了。”
刚想转身离开,她的腰上却突然多了一只有力的大手,然后,她在他的拉力下,被迫撞入他的怀中。
她心跳和呼吸同时变为紊乱,是一种不受控制的节奏。
但同时也嗅到一种混合在他的酒味里,沐浴乳的清新香气。
和他相处三个月,她已经对他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所以当他深夜回家,身上带有沐浴乳的香气时,她知道,那一定是他和女人上床后,清洗身体时残留的气味。
一种无来由的愤怒,突然疯狂地占据了她的心房:“别再用你的脏身体碰我。”
“脏?”他唇边扯开一抹苦涩的笑,“你以为你的杜大哥又有多纯洁?如果我告诉你,他是一个喜欢调xi穿着比基尼的美女的男人,你会不会很失望?”
童瑶愕然。
她一直认为杜安迪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不过,这不是重点,她并不关心杜安迪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痛恨的,只有他:“你的心里只有性,肮脏的污秽的性,我都替那些和你发生过关系的女人感到屈辱。不要再用你这副只会发情的身体碰我。你放开我……”
一阵天旋地转的热吻,突然朝她的红唇覆盖下来。
呼吸被夺去,大脑突然一片混乱一片空白。
唇上传来尖锐的刺痛,他的舌强硬地撬开这道关卡,酒精气息流窜进她口里,晕眩而迷乱的感觉突然瘫痪了全身。
她突然想起他们在酒店初见的那一晚,好像也发生了同样的事。
不,不对,现在的他,比那晚的他,更野蛮,更粗暴。
他用力地啃咬她的唇,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她身上。
不,不可以……她做错了什么,他不能这样对她……
混沌的大脑,猛然清醒过来,她用力推开他。
她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懊悔和羞愧。
她拔腿就跑,但脚步在刚踏上楼梯,身后就突然传来他冰冷的嘲讽声:“没有性,就不会有你出来现世。”
童瑶的脚步停顿下来,徐徐回头看他:“我是合法出生的。”
他英俊的脸上闪过极度复杂的表情。
“还有,”童瑶极力控制跳得离谱的心,“以后不要随便强吻我。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就当作刚才是被疯狗咬了一口。”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疾步上楼。
留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严立行。
刚才他是怎么了?
他不该喝酒的,****,都是酒精惹的祸……
童瑶打开房间的门,随后迅速关上门,靠在门上,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脑子里像播放电影一样,不断地浮现出刚才被强吻的那一幕……
她一定是疯了?
明知道那个死种马沙文猪是个无节操无下限的人,明知他喝醉了,她不该激怒他的。
她用手抚住自己被吻过的唇,摸到一些黏稠的液体,她把手放下来,看到鲜嫩的手指上沾着血迹。
死变态,强吻她就算了,居然还像狗咬人一样,把她咬伤。
下次他还敢强吻她,她也会把他的唇咬出血来,看看他是什么感觉。
下次?
不不不……
她迅速甩开这个念头。
不会有下次。
一定不会有下次。
当天晚上,童瑶和严立行,同时失眠。
失眠,是一种很痛苦的感觉。
失眠了整整一夜,天一亮,童瑶就起床做早餐。
在做早餐的时候,她的脑子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失眠时想了一整夜,被严立行强吻的那一幕。
那种两人的舌尖触碰在一起,让她全身颤栗的酥麻感觉。
那种被禁锢在他的怀里,如同在太阳下融化的冰块,全身瘫软乏力,所有的感官意识都被他的气息和强吻包围着的感觉。
那种他用力啃咬自己,把自己的唇咬伤后,血液弥漫在口腔里的感觉……
哦,她简直快疯了。
按理说,昨晚她又不是第一次kiss,完全没理由为那个没有任何情意,只有泄恨的强吻而如此耿耿于怀。
可她的心情,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想到等会儿吃早餐,必须面对他,她就觉得分外尴尬。
就在这时,她听见皮鞋踩在大理石上咚咚的清脆声响。
她的心情,陡然变得激动起来。
随着脚步声越走越近,她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
上帝啊,圣母玛丽亚啊,求求你,别让他走过来了,我就要缺氧而晕了啦……
不,我不要晕,我不能晕。
上帝啊,圣母玛丽亚啊,菩萨啊,佛祖啊,千万不要让我晕,我不能在他面前丢脸啦……
“我要走了。”
他熟悉的低沉的嗓音,突然传入耳中,打破她的默念和祈祷,也让她知道即将面对他的恐惧之心,瞬间荡然无存。
走了?他要去哪里?心情紧张的童瑶蓦然转身,视线定格在他身上。
站在厨房门外的他穿戴整齐,西装革履,一副神采熠熠,随时准备出门的样子,那张有如鬼斧神工一样的英俊的脸,却面无表情。他的眼神,如古井,深不见底,看不见任何情绪。
如果她渴望在他身上,看到一丝与自己心慌意乱相同或相似的情绪,那么,她将要失望了。
“你要去哪里?”她的心情忽然有些失落。
他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解释:“我要去欧洲出差,可能会在那里逗留两个星期。”
要去这么久啊……童瑶的口中差点就说出这句话,但意念及时阻止了。
经过昨晚强吻的事,两人的关系变得十分敏感,她很清楚,在这种时候,不应该再说这种让他误会,让大家都尴尬的话。
只能努力克制自己失落的情绪,佯装不在乎地说:“你去就去,我又不是不敢一个人住。”
严立行的心里,闪过一丝愤怒,为她的云淡风轻,为她的漠不关心。
“我现在就要赶去机场,所以你自己回去吧。”他没有让自己的愤怒心情流露出来,只这样淡漠地对她说。
童瑶觉得那种失落的心情,迅速扩大,但她仍然装作云淡风轻地说:“不用你送,我也知道怎么回去。”
严立行的眼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他就这样,隔着几米的距离,安静地看着她。
童瑶被他看得极不自在,脸颊有些滚烫,眼神也闪闪躲躲的,心想,死变态,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啊,你不知道我会紧张,会害羞的吗?